應天府。

隨著“心學”的提出，一眾學子們分為兩派。

一方支持心學，一方則捍衛程朱理學的地位，倒是將那“逆王”朱權忘了個一干二凈。

朱權得浮生半日閑，想要在府中睡個安穩覺。

可惜盛庸已經等不了，早早地便站在朱權門前。

“王爺！已經五更天了，該起來了！”

“滾！才五更天，氣個屁！”

“王爺！如今日上三竿，早朝都完事了！”

“滾！才下早朝，哪兒特麼來的日上三竿？”

“王爺！藍小姐和徐小姐來了！”

唰！

房門打開，朱權笑道:“讓們等一會，本王洗漱過后便來！”

盛庸總算利用哄騙的方式，將寧王出了房門外。

“王爺，您看看，這是你讓我改良的三眼銃。”

“引線可長可短，讓士兵自行控制。”

“火藥彈的威力有所加強，我還適當提高了程。”

盛庸將三眼銃架在胳膊上，笑道:“這般姿勢，即便是在馬上，也能夠穩定中目標！”

朱權顯得興趣不大，怒斥道:“徐妹子跟小毒婦呢？們人在哪？盛庸啊，你也學壞了，本王還以為你忠心耿耿！”

盛庸面紅耳赤，不知如何解釋，更顯得手足無措。

“罷了，今日我便再教你做一樣東西！”

朱權招呼紙筆，盛庸趕拿來，化寧王書。

只見寧王在紙上畫了形似石榴，如碗大小的東西。

“殿下，您這是有最新畫作？”

鐵鉉甚是興趣，也前來觀。

一旁的平安則冷哼道:“咱們的塞王，以后恐怕要疏于戰陣，每日研究心學了！”

瞿能背弓箭，站在一旁，笑道:“平安，你這是擔心殿下忘記職責不？”

平安撇道:“胡說！誰會擔心他！”

方孝孺怒斥道:“你們兩個莫要打擾殿下！”

朱權落筆，笑道:“此乃我大明對抗敵人的利，就做擊賊神機石榴炮吧！”

盛庸此時一臉懵，畫的確實像石榴，可怎麼看都跟殺敵無關。

朱權則指向石榴炮，笑道:“此彈殼上留有一孔，以便向殼灌裝火藥。”

“裝藥時只裝容量的十之五六，爾后在其中放一個酒杯，杯安放一種特制的慢燃火藥作火種。”

“用時，或將其拋至敵陣，或置之路旁，待敵拾取后，炮火種震起火，點燃殼火藥，引起炸殺敵！”

聽聞此言，盛庸雙眼放，“若是敵軍騎兵沖鋒，我軍只需要布置力士，讓他們扔出石榴炮即可！”

孺子可教！

朱權微笑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以后只有我大明的騎兵打別人！其余人的騎兵，恐怕都要被本王得退出歷史舞臺！”

平安心中震，只因他清楚，這等石榴炮，若是使用得當，即便是燕山鐵騎也難擋鋒芒！

“殿下，咱們還可以加一些毒藥！炮中噴散出的毒藥，可致敵封、瞎眼，失去戰斗力。”

盛庸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天賦，“殿下可否將圖紙給我？末將定不負您所托，會盡快將此造出！”

朱權擺了擺手，“去吧！以后別打擾本王睡覺！”

盛庸得意而去，殿下的大明炮已經大放異彩，可惜朝廷銀錢不多，工部又要忙于其他事務，無法幫助軍隊量產。

“若是以后在大寧建造獨屬于殿下的工部，豈不是能隨意制造大明炮和石榴炮？”

想到此，盛庸臉上泛起笑容，“以后草原韃虜，誰敢犯我大明？”

——

北平，燕王府。

朱棣苦等數月，終于得到了平安的第二封書信。

“義兄安好？弟于應天，度日如年！”

“信鴿被那看門老道餐食，并未弟忘，還請義兄見諒！”

看到信上所寫，朱棣無奈一笑，張三的本事他可是見識過。

錦衛在那老道面前，都是趁早洗洗睡的貨。

“弟以為，藍玉功高蓋主，義兄為下任北伐主帥，可謂十拿九穩。”

“徐輝祖年輕，李景隆無意與兄爭奪，弟在此恭賀義兄！”

朱棣臉上泛起喜，自己那位十七弟，最近應該頭疼不已了吧？

“王爺為何發笑？可有什麼好事發生？”

道衍和尚閉目養神，實則心中算計部署漠北草原。

“老十七竟敢反駁程朱理學，被一眾學子唾罵！更是讓人冠以‘逆王’的稱號！”

朱棣笑道:“他反駁程朱，那本王便在北平推崇，以此來贏得天下士子之心！”

道衍和尚頷首贊許道:“王爺深謀遠慮！此舉定能俘獲天下士子！”

“程朱理學弊端無數，除非有新興之學，方能令其搖！”

“貧僧卻覺得此人，并非是那逆王！”

朱棣臉上不斷泛起笑容，誰能想到之前大放異彩的十七弟，如今腦子筋，為他送上了一份大禮！

“本王已經想好了，明年北伐，定要打擊韃靼，震懾瓦剌！”

“可惜父皇新設立的朵三衛，距離我的封地太遠，分明是給老十七準備。”

提起朵三衛，以及泰寧衛指揮使赤，朱棣滿眼都是羨慕。

這樣一支強大的蒙古騎兵，誰能握在手里，就等于多了跟朝廷討價還價的籌碼。

更何況赤之武勇，朱棣早就有所耳聞！

差點將李景隆陣斬的人，已經擁有了名將之資！

“王爺放心，只需靜待朝廷詔令即可。”

道衍和尚為燕王斟茶一杯，笑道:“王爺可于軍中，提拔自己人，令他們分布于各個駐地！”

朱棣含笑不語，“老和尚，你可莫要輕視我大哥！他這個人張口仁義道德，閉口兄弟之。”

“可本王卻清楚，這位明的太子爺，對我們的好，無不是一筆投資！”

道衍和尚雙手合十，口誦佛號，“可惜其余諸王，都沒有燕王您這般本事！現在來看，即便是寧王，也虛有其表罷了！”

燕王摒心靜氣，臉上浮起一笑容，“老頭子，你最有出息的兒子，除了大哥，還是本王！”

“告訴張玉、朱能，不可耽誤軍事訓練！待到朝廷詔令抵達，便隨本王肅清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