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碧無垠駿馬翔,年鞭響牧歌揚。

姑娘舞歡悅,篝火星燃醉晚。

一年之際，漠北草原都在部消耗，這對尋常牧民而言，已經是件幸事。

相較于瓦剌人，他們更害怕曾經統治過的漢人。

以往五胡華，漢人被稱為兩腳羊，任人宰割，不敢吭聲。

不遠宋元之際，漢人亦被當做奴婢，任人打罵，毫無希。

可一句驅逐韃虜，恢復中原，卻令千萬漢人覺醒，將吉思汗的子孫們，直接趕回了他們的老家。

漢人從不缺實力，亦不缺是能人，只是缺神核。

后世同樣打著這種旗號的人，他們推翻了滿清的統治。

如今牧馬放歌的草原年，卻遠遠地看到一對騎兵，正在向著漠北王庭而去。

“寧……寧字旗！那旗號是征北大將軍！”

“寧王朱權！草原的夢魘回來了！”

“快！快走！明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馬頭琴悠揚，馬酒穿腸，牧民們卻一哄而散。

“殿下，看來您在草原的名聲相當之差。”

宋昶打趣道:“您不是說，他們也算同族麼？”

朱權笑道:“主接納大明文化，愿意并中原者，自然是本王同族。”

“若是負隅頑抗，一心想要與中原作對者，便是本王敵人。”

“本王既然回來了，也該去找老朋友打個招呼。”

以往的漠北王庭，通常被鬼力赤藏起來，毫不敢暴給他人。

可如今有了火，加之對瓦剌的勝利，以及大寧衛勢弱，讓韃靼大汗猖狂至極，直接宣布了自己王庭的位置。

他相信，明軍再也不會出現那般瘋狂的人。

藍玉已老，皇帝也不會讓他領兵作戰。

朱權已走，遠在海外的寧王就是失去了牙的老虎。

只是如今猛虎重新歸來，帶著白虎旗前往襲擊。

——

云邊雁斷胡天月，隴上羊歸塞草煙。

牛羊群，在草地上悠閑地啃食青草。

鬼力赤在阿魯臺相助之下，這一年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軍事由阿魯臺全權負責，更不用用他的兵馬。

至于行政大權，掌握在他一人手上，誠如阿魯臺所言，若是能吞并瓦剌，統一整個漠北草原。

他鬼力赤就能再現吉思汗那般的霸業！

弒君殺父，鬼力赤就是為了完個人的野心。

可惜，大明朝總有人來破壞他的部署，最可恨之人，便是那寧王朱權。

從年時期，朱權就與他爭斗在一起，就像冤魂不散，令他厭煩至極。

“若我能踏破明廷，定要將你朱家挫骨揚灰。”

鬼力赤不由地看向自己的贅，由于一年疏于馬，更不像以往征戰，他的已經逐漸發福。

本想推開懷中姬，不再沉迷酒，可鬼力赤很快便放棄了這等打算。

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明日愁來？

朱權已經不再，誰還能讓他發愁？

急促的馬蹄生如雷奔，令鬼力赤從夢中驚醒。

兩曼妙的，由于到驚訝，被鬼力赤一把推下床榻。

在王庭附近，韃靼人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騎馬疾馳。

而且聽到那馬蹄聲，總是讓他覺得有些悉。

簡單披衫，穿回悉的甲胄，才讓鬼力赤有了一安全！

從蒙古包中探查外面，卻看到一面火紅旗幟，上面有一頭兇白虎，張開獠牙，仿佛要吞噬整個韃靼王庭！

“征北大將軍！寧！”

這幾個字，對于鬼力赤而言，無異于老鼠見到貓。

朱棣？不對，他的封地在北平，這一年他與我韃靼多有易，不可能這般做！

“朱權！”

一個名字，呼之出，在鬼力赤腦海中揮之不去。

再看平日子屬于訓練的哨騎，早就被明軍士兵斬殺，這些人并沒有去燒殺搶掠，而是在搜索某人。

鬼力赤用腳想，都知道朱權在擒賊先擒王，這也是大明寧王一貫擅用的伎倆。

“你們兩個賤貨，不許出聲！”

鬼力赤很快便將穿戴好披風，從蒙古包中溜出，隨后上一匹駿馬，想要事先逃之夭夭。

畢竟人散了，有他這個大汗在，亦能重新聚攏人心。

可他若是沒了，那便是白白便宜了阿魯臺。

鬼力赤絕不允許自己給他人做嫁！

一時之間，漠北王庭淪為戰場，久疏戰陣的王庭騎兵，瞬間淪為白虎旗的玩。

面對蠻勇的真騎兵，韃靼人第一次見識了何為不講道理的打法。

兩騎相撞，寧可自己死，也要帶走敵人的氣魄，毫不將自己命當回事的行徑，令韃靼騎兵心生恐懼。

偏偏這些漁獵民族的箭法，穩準狠，三者齊聚，令蒙古人也為之汗！

蒙古人擅長騎，真人則擅長平。

他們的箭矢準度更高，否則本無法在黑水白山之間生存下去。

混賬！

鬼力赤怒罵一聲，趕想要逃跑，卻看一人一騎扛著船槳，阻擋在王庭北側。

“站住！汝是何人？”

“小……小的不過是被大汗脅迫而來的牧民。”

鬼力赤著嗓子，盡力道:“我聽聞明軍，從來不會傷害無辜百姓，還請軍爺將我當個屁放了吧！”

李嘉此時負責一人鎮守北側，可見朱權對他的信任程度。

“不行！俺家殿下說了，一只蒼蠅都不能飛過去！”

李嘉將船槳抵在對方額頭上，鬼力赤心驚膽，就怕這等莽夫！

從來不跟你多嗶嗶，直接手敲爛腦袋。

“軍爺！您英明神武，豈會跟我一介賤種一般見識？”

“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軍爺放我一條生路，這在在造七級浮屠啊！”

奈何鬼力赤如何舌燦蓮花，李嘉都不為所，直到另一名拿著禪杖的番僧走來，鬼力赤更是心降到冰點。

“多吉！他說的什麼勞什子七級浮屠是啥玩意？”

“是我佛家的大功德！李將近莫非要信佛不？”

“信佛不能吃喝酒，俺才不信！還是敲爛這廝的腦袋吧！”

鬼力赤心中罵娘，你特麼不放人，還問那麼多作甚？

鳴金聲響起，李飛熊與多吉相視一眼，當即打算前去會和。

“那韃子，俺今日就將你當個屁放了！以后見到俺們明軍，記得三拜九叩，當做七級浮屠的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