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一千里,暝生寒樹。
暗聞歌吹聲,知是大寧路。
張中原跟隨著帖木兒汗國的車馬,西出玉門關,逐漸接近了西域。
唯有走出中原腹地,才會生出一鄉愁。
一路上,使者阿古斯可謂是對大明使團無微不至,現了雙方結盟的誠意。
傅安對此并沒有太多疑心,能夠代表大明出使他國,乃是一眾榮譽。
眾人清楚,帖木兒汗國并非是朝鮮與扶桑這等量的小國,而是一個有實力與大明抗衡的強大國家。
“傅大人,離開西域便要踏我們汗國的勢力范圍。”
阿古斯激不已,此番在大明的見解,讓他相信自己的大汗,會更加覬覦這片富饒強盛的土地。
如今帖木兒汗國的對手,也唯有大明看得過眼,其他國家都不是一合之敵。
不過要與東方的巨龍手,還需要幾年的準備。
眼前的這些明人,就是榨取報的最好來源。
張中原總覺得阿古斯善意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狼子野心,不由地握了寧王給他的手銃。
這一路上,想要回頭已經不可能。
“貴國能夠與我大明好,乃是明智選擇。”
傅安笑道:“我朝陛下,并非窮兵黷武之人。否則以燕王善戰,寧王善謀之能力,恐怕早已將周圍打了個遍。”
寧王?
聽聞這二字,令阿古斯如坐針氈,就連大汗最強大的兒子沙哈魯,都被此人擊敗。
不過個人實力,并不代表整軍事能力。
阿古斯有盲目的自信,帖木兒汗國若是與大明戰,他們強大的騎兵定能夠沖垮大明的軍陣。
“哦?不知傅大人可否介紹一下兩位王爺?”
阿古斯笑道:“我朝大汗最欽佩明廷的英雄豪杰!”
張中原寸步不離,他的職責便是保護傅安。
當然,做下屬的,總想聽聽別人里的領導是什麼樣子。
“燕王善戰,乃是我朝皇帝第四子!”
“大明燕王自16歲起,便在軍中耳濡目染!無論是萬里長城徐達,還是橫行十萬常遇春,燕王殿下都曾得到他們的言傳教!”
“孤軍深勸降乃兒不花,多次激戰韃靼,人稱大明第二塞王!”
哦?
阿古斯默默記住了朱棣的名字,這是一個只得關注的對手。
“這番厲害,還只能屈居第二?那第一,莫非是大皇帝陛下的次子和三子?”
傅安莞爾一笑,“第一塞王,使者已經看過了!那便是大明寧王!”
“寧王善謀,單騎降納哈出,兩次攻破韃靼王庭!降吐蕃,戰扶桑!此乃我大明第一戰神!”
“只要有寧王在,大明便不可戰勝!聽聞其麾下更有無敵的四象大軍!”
阿古斯皺眉頭,只聽傅安的話,便讓他清楚,寧王朱權的軍事實力,恐怕并不弱于他們的諸位王子。
“沒想到寧王殿下如此厲害!”
阿古斯奉承道:“幸虧他是我們沙哈魯王子的結義安達!汗國與大明將永遠是兄弟治國!”
傅安拱手道:“我大明一向好和平!至于暴打韃靼瓦剌,都是他們挑事在先!”
張中原見二人商業互吹,沒有再聽下去的興趣。
——
欽察汗國,王城薩萊·伯克爾。
此地已經淪為一片廢墟,城中燃起熊熊烈火,士兵們的笑之聲,與百姓們的哀嚎遍野形一出人間悲劇。
這是帖木兒汗國又一個攻下的戰利品。
對于士兵最好的獎勵,莫過于屠城與劫掠。
帖木兒立于戰馬之上,耳邊傳來的凄慘之聲,對他而言仿佛是最妙的樂章。
為汗國的創立者和統治者,他是名副其實的馬上皇帝。
曾經在戰斗中,部傷,這位大汗留下了“跛子帖木兒”的外號。
正是這個不起眼的跛子,卻令周邊國家聞風喪膽。
“你是惡魔!你這個不要臉的跛子!”
“我們何罪之有?為何要攻打我們的國家!”
“終有一日,你會失敗!你會敗給更強大的國家!”
帖木兒目冷,欽察汗國王室后裔,此刻做了俘虜,竟然還不老實。
“將他的四肢斬斷,再把鼻子削去。”
“聽說古老的東方,有一種刑罰做‘人彘’。”
“今日本汗便如法炮制,用來對付你們這些賤民!”
此等駭人聽聞的刑罰,卻令帖木兒的手下更為興。
“父汗!我來親自手!”
“哈哈哈!五弟就是著急!四弟不在,就屬你最表現!”
“這麼多人,咱們兄弟幾個一人一個,為父汗弄點樂子!”
說話之間,帖木兒的子孫們,已經出腰刀,走向了任人宰割的欽察汗國后裔。
割之聲,慘哀鳴不斷傳來,帖木兒卻因此興不已。
他是軍事天才,他是權高手,他也是殺人惡魔,不折不扣的暴君。
他視一代天驕吉思汗為榜樣,但凡被他攻克的城池,無一例外都被焚燒屠戮。
欽察汗國覆滅只是一個開始,帖木兒想起遠在東方的大明,不自覺地了。
沒有人知道,傷的部,令他無法再驗男人的快樂。
如今唯有征服他國,才能表現出他為男的雄風。
好在他在年輕的時候,便已經誕下不子嗣,倒是不用擔心后繼無人。
“朱元璋?聽說你消滅了吉思汗的后裔?”
“而本汗注定要重現蒙古帝國的榮。”
“你是本汗最強的對手,你的軍隊可莫要讓本汗失!”
帖木兒轉眼砍去,子孫們已經做好了‘人彘’,更在期他的表揚。
“做得好!終有一日,你們會攻破應天府,劫掠大明的國都!將他們的皇室后裔做人彘!”
——
武英殿。
洪武大帝并未酣睡,而是目看向蔣瓛。
“只要人不死,你給用什麼手段,咱都不會去管!”
聽聞皇帝此言,蔣瓛不抖。
“皇上,那畢竟是帖木兒汗國的王子……”
“他算個屁!誰敢打咱大明的注意,就要做好被掉一層皮的準備!”
朱元璋怒目圓睜,訓斥道:“此事不得讓標兒知道!他心太,恐怕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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