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承業在出去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后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個食盒,看到許一凡站在窗邊看風景,并沒有休息,就許一凡過來吃飯。
百丈客棧雖然看起來不咋地,但是,做的飯菜還是不錯的,而許一凡早已經腸轆轆了,聞到飯菜的香味,就毫不客氣的坐下大快朵頤起來,看的胥承業一陣的好笑。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格外的沉默,許一凡沒有說話,而胥承業也沒有說話,他看著許一凡吃飯,沒有開口的意思,而許一凡也沒有理會他。
吃飽喝足之后,許一凡放下碗筷,拿著巾了,胥承業則開始收拾殘局。
就在胥承業準備離開的時候,許一凡突然問道:“你離開東海城的時候,烏炆修除了讓你盯著我之外,還有別的事兒嗎?”
胥承業停下腳步,一臉疑和茫然的看著許一凡,似乎不明白許一凡為何這麼問。
許一凡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盯著胥承業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就收回視線,轉而問道:“接下來做什麼?”
胥承業蹙著眉頭,看著許一凡,沉了幾秒鐘,說道:“我聽公子的。”
“哦?聽我的?”
聞言,許一凡抬起頭,饒有興趣的看著胥承業,似乎在問為什麼聽我的。
胥承業也沒有躲避,而是直接說道:“我的任務就是跟著公子,其他的事,不需要我心,離開東海城的時候,烏大人讓我一切聽公子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
許一凡似乎想到了什麼,點點頭,然后說道:“我準備去一天洲城。”
“何時?”
胥承業似乎并不意外許一凡這麼說,反而問什麼時候去,這就很有意思了。
許一凡想了想,說道:“明天一早吧。”
“好。”胥承業想也沒想的點頭道。
許一凡不說話了,而胥承業沒有說話,房間一時間陷了寂靜當中。
胥承業等了一會兒,見許一凡沒有說話,于是,就開口問道:“公子還有吩咐嗎?”
許一凡似乎在想什麼事,以為胥承業走了,聽到胥承業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看到胥承業還在,有些詫異的說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公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胥承業就轉離開了,而許一凡則瞇著眼睛,看著胥承業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吃飽喝足之后,人總是容易犯困的,更何況,這個時候已經開始進夏天了,人更是容易犯困,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高強度的趕路,許一凡著實累壞了,在胥承業離開之后,許一凡就直接去睡覺了。
這一覺,許一凡睡得很沉,很久,當他醒來的時候,房間一片漆黑,顯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房間沒有掌燈,看來,在他睡覺的這段時間,沒有人進來過。
許一凡起來之后,沒有急著去點燈,而是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的夜。
已經是五月中旬了,天上的月亮格外的圓。
白天的時候,許一凡看到百丈客棧,覺得很一般,可是,到了晚上,當夜幕降臨之后,百丈客棧的位置就凸顯出它的好來了,從窗戶看出去,只看到外面點點燈火,偶爾會有人在街道上走的聲音,除此之外,只有一些蟲鳴聲,這里很安靜。
沒有聽到想象當中的繁華與喧囂,這讓許一凡多多有些不適應,在東海城的時候,無論在哪里,無論什麼時候,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東海城總是那麼的熱鬧,似乎東海城的人們是不需要休息一般。
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許一凡就轉找到自己的書箱,從里面拿出火折子,把房間的蠟燭點燃。
隨著燈火的亮起,房間頓時亮堂起來,許一凡轉過頭,下意識的朝桌子上看去,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食盒,應該是胥承業在傍晚十分,送來的晚餐,只是,他可能是看到許一凡在休息,沒有醒他。
中午吃的很飽,吃完就睡覺了,現在許一凡還不,所以他并沒去食盒,而是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做完這一切之后,許一凡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百丈客棧的后院不大,卻也不小,此刻,整個后院,除了許一凡的房間亮著燈之外,其余的房間都是一片漆黑,格外的幽靜,這讓許一凡想起自己剛到東海城的時候,買下院子之后,一個人居住的景,和現在一模一樣,十分的冷清。
許一凡是一個耐得住寂寞和孤獨的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已經習慣了,而這種習慣自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無奈之舉罷了。
許一凡沒有在后院待多久,順著通往前面的廊道,徑直走了過去。
掀開門簾,許一凡發現客棧的一樓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哦,不對,也不能說一個人都沒有,還是有人的。
上午,許一凡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個人躺在竹椅上睡覺,而現在都是晚上了,許一凡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個人還在竹椅上躺著,這讓許一凡多多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
至于胥承業和靳休,兩個人都不在客棧,不知道是在別的房間,還是出去辦事兒去了。
雖然心中對躺在竹椅上的男人很好奇,許一凡卻沒有過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知道有好奇心固然是好事兒,可是,好奇心太旺盛了,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有時候,好奇心不但會害死貓,還會害死人的。
更何況,許一凡現在已經知道百丈客棧是不良人在汴州城的一個據點,而客棧的人應該都是不良人,雖然,許一凡不知道這個躺在竹椅上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份,是不是比靳休的職位更高,他都不想去探究。
說句實話,自從白天許一凡在想清楚一些事之后,他都不想和不良人走的太近,如果說,之前許一凡對不良人好奇,那是因為關于不良人的傳說太對了,對于這種神莫測的勢力,往往都會好奇,可是,隨著他開始慢慢和不良人打道之后,他就發現最好還是不要太靠近他們為好。
許一凡在客棧待了一會兒,就轉回到了后院,過了一會兒,他再次出來了,徑直離開了客棧。
既然胥承業和靳休不在,他現在又睡不著,打算出去轉轉,之前因為著急趕路,許一凡并沒有在徐洲城轉轉,現在到了汴州城,他覺得既然來到來了,還是去轉轉好了。
就在許一凡出門的時候,后突然有人說話了。
“出去可以,別走的太遠了,現在的汴洲不安生。”
聽到有人說話,許一凡猛地轉過頭,看向后,發現那個躺在竹椅上的男人,此刻翻了個,背對著許一凡,顯然,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前輩是......”許一凡看著男人,試探的問道。
然而,不等許一凡問什麼,男人抬起一只手,微微的擺了擺,就不在說話。
許一凡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也不在問什麼了,微微作揖,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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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汴洲,就讓人聯想到中國歷史上的汴京了。
歷史上的汴京,自公元前364年至公元1233年,先后有戰國時期的魏,五代的后梁、后晉、后漢、后周,北宋和金七個王朝在此建都,歷經千年夢華,又被稱之為七朝古都。
北宋畫家張擇端繪制的巨幅畫卷《清明上河圖》,生形象地描繪了東京開封城的繁華景象。北宋也是繼唐代以后科技、文化、藝發展的又一鼎盛時期,創造了一代燦爛輝煌對后世影響深遠的宋文化。清正廉明的包公,滿門忠烈的楊家將,圖強變法的王安石,民族英雄岳飛等歷史名人,都曾在開封留下輝的足跡,他們的功偉績,作為民族文化,至今仍在海外廣為傳頌。
如果你不知道歷史上的汴京在哪的話,那你肯定知道開封在哪?
沒錯,開封位于河南省,而開封就是古代的汴京。
奈夢繞沙漠,隔溫清,屈和好,召大將,歸兵柄,列樞庭。公指汴京。這是宋代李訦作的詞。
除此之外,還有宗澤留下的:龍興虎視詫周秦,王氣東游作汴京。
當然,不止是有宋代的大文豪寫過汴京,還有唐代的詩人韓愈也曾經寫過汴京,只是和描繪汴京的盛況不同,而是字字誅心。
汴州城門朝不開,天狗墮地聲如雷。健兒爭夸殺留后,
連屋累棟燒灰。諸侯咫尺不能救,孤士何者自興哀。
母從子走者為誰,大夫夫人留后兒。昨日乘車騎大馬,
坐者起趨乘者下。廟堂不肯用干戈,嗚呼奈汝母子何。
不過,這個世界的汴州城跟歷史上的汴京是兩回事兒,從現有的歷史記載當中,歷朝歷代的王朝和皇帝,都未曾在汴州城建都,而唯一的國都,似乎只有長安。
雖然許一凡不曾見識過歷史上汴京的繁華和奢靡,卻也看過《清明上河圖》,而這個世界的汴州城,卻遠遠比不上汴京,不說拿汴州城跟汴京相提并論了,就拿它跟東海城比,都遜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了。
中原最繁華的城池,長安城說自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饒是富甲天下銀如海的東海城也不行。
除了長安城之外,隨其后的就是東海城了,在之后就是城了,之后就是襄州城,在之后就是一些其他以長安為中心的城池了,至于汴州城。
呵呵...別算前三了,就是前十都夠嗆。
雖然汴州城比不上許一凡現在生活的東海城,但是,作為一個大城池,自然也有其獨到之。
汴州城的繁華可能比不上很多城池,可是,汴州城的奢靡,卻在中原是出了名的,長安多,東海城錢多,而汴洲人多。
汴洲的青樓、院、畫舫是中原王朝最多的,沒有之一,很多生活不下去的子,幾乎都進這些地方謀取生活,汴州城的青樓不但有本地的子,還有很多來自外地的子,其中以揚州子最多。
許一凡走在大街上,隨可見林立的青樓院,那些穿著暴,十分清涼的子們,一個個要麼坐在二樓窗邊,朝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嬉笑打鬧,要麼就是站在門口,對著他們拉拉扯扯,總之,無論許一凡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這些著暴的子,還有那濃烈到嗆人的胭脂味。
對于這些子,許一凡既不鄙視們,自然也不會把們奉若仙,他只是以一個平常心去看待們,混吃等死,小富即安,飛黃騰達,是因為各有各的緣法,未必有高下之分。
走在香氣繚繞的大街上,許一凡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好奇而冷漠的看待著周圍的一切。
其實,不但是汴州城,就連東海城,許一凡一直都是用一種旁觀者的眼去看待,甚至對于這個世界,許一凡也一種是這種態度。
汴州城雖然比不上東海城的繁華和喧囂,卻也十分熱鬧,許一凡沒有固定要去的地方,他只是隨波逐流,走到哪里算哪里。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巧合,許一凡走著走著,居然來到了日月齋的門口。
更讓許一凡到意外的是,在這里,他不但看到了日月齋,還看到了瀟湘館,跟東海城不同的是,汴州城的日月齋和瀟湘館并沒有分開,兩家反而做了鄰居。
日月齋還是一如既往的以黑為主,給人一種神莫測的覺,而汴洲的瀟湘館可能是鄉隨俗,并沒有像東海城那樣,門口沒有站著穿著清涼的姑娘招攬生意,卻有大把的客人自送上門,在這里,瀟湘館雖然不像其他的青樓那般,為了招攬客人無所不用其極,卻也有不穿著清涼的小姐姐,站在門口。
們雖然站在門口,卻不怎麼大聲吆喝,也不會對經過門口的男人生拉拽,只是,每當有男人經過的時候,們都會下意識的看向對方,出一個嫵的笑臉,那溫到讓人融化的眼神,已經不需要言語的挑了。
果然,瀟湘館不虧是瀟湘館,從里面走出來的子,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不是一般青樓可以比擬的,而許一凡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發現凡是進瀟湘館的,不是達顯貴,就是一些份不低的人,看來,汴州城的瀟湘館雖然風格有所改變,其格還是沒有降低多。
不知為何,許一凡就走到了這里,可是,他卻沒有上門的打算。
雖然,在東海城的時候,日月齋和瀟湘館都幫過許一凡不,尤其是日月齋,可以說是不余力,而瀟湘館更多的合作關系,但是,許一凡心里清楚,他們這種關系都是建立在利益的況下,他不認為,在遠離東海城的汴州城,他們會知道許一凡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麼的重視許一凡。
許一凡只是看到日月齋和瀟湘館之后,有些錯愕而已,他停留片刻,就準備離開。
就在許一凡打算離開的時候,日月齋有一個穿著管事服飾的男子走了出來,他徑直朝許一凡走去,攔住了許一凡的去路。
“公子請留步。”
男子就擋在許一凡的面前,這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看向攔住自己去路的男子,顯然,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
“有事兒?”許一凡語氣平淡的問道,平淡中帶著一疏遠,還有一份警惕。
“公子可是姓許?來自東海城?”男子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對于許一凡的警惕和疏遠,視而不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男子此話一出,許一凡的瞳孔卻劇烈的收了一下,心中暗自警惕,臉上卻沒有什麼表變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許一凡反問道。
“呵呵......”
男子笑了笑,看著許一凡說道:“公子不比如此警惕,在下柴元青,日月齋二等管事。”
“嗯?”
許一凡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對方會自報姓名,而且聽到柴這個姓氏,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人,正是現在在香皂工坊,幫他做事兒的柴虹達。
似乎是知道許一凡在想什麼,柴元青繼續說道:“柴虹達是我哥哥。”
聞聽此言,許一凡頓時明了,神略微放松,看向柴元青直接問道:“原來是柴叔叔,不知道柴叔叔找我何事兒?”
“在下人微言輕,擔不起公子這一聲叔叔。”
柴元青先是微微作揖,然后說道:“應齋主的吩咐,想請公子一敘。”
“嗯?齋主?”
許一凡又是一愣,難道東海城日月齋的齋主來了汴州城了?來汴州城做什麼?該不會是專門在此等著自己吧?
柴元青又好像是未卜先知,笑著解釋道:“不是東海城的姬齋主,而是我們汴州城的葉齋主。”
原來不是一個人啊,心中微微松了口氣,但是,卻又有新的疑問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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