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營是一群普通人,可他們做的事,卻極其不普通。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事,無非就是吃穿住行,而神機營來到風沙鎮之后,最先著手準備和解決的,就是這四大問題。
吃喝問題已經在很大程度解決了,雖然跟其他地方無法媲,可已經很不錯了,能吃到蔬菜,還能喝到甘甜的水,還能洗澡,也在戈壁灘本就是一種奇跡。
神機營是經歷過康城瘟疫的,他們對衛生的要求很嚴格。
戈壁灘也好,沙漠也罷,最不能出現的事,一個是缺水,一個就是生病。
在這個缺醫藥的地方,一旦了傷,或者生病,那就意味著死亡。
為了有效的提高軍團的生存率,許一凡在來塔撒哈沙漠之前,就從鎮西軍調了一批最年輕力壯的醫護人員,而各種藥品資源,更是直接通過庭洲運輸過來。
衛生的嚴格要求,以及對急救知識的普及,還有隨攜帶的簡易藥品,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因非戰斗減員的況。
不醫護人員為了更大程度解決藥品問題,他們在來到風沙鎮之后,據當地況,開始在當地尋找要藥品,為此,有不醫護人員死在了尋找藥品的路上,也死在了嘗試草藥的道路上。
在這里,風沙極大,簡單的搭帳篷,本不現實,或許一陣風吹來,帳篷就飛走了,也可能被風沙掩埋在地底下,在這里,石頭壘砌的房子才是最堅固的。
不過,隨著神機營的到來,紅磚房卻驟然出現,燒制沙土做紅磚,然后加鋼筋,來修建門檻極高,卻只有兩層樓的紅磚房。
門檻高,是在沙塵暴來臨的時候,可以很大程度上防止沙土進屋,而房屋的高度很低,是因為這里土質的緣故,無法建立太高的房舍。
其實,風沙鎮在很早之前,就被儒家那邊的人進行了改造,所以神機營在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并沒有想象的那麼困難,他們只是把新的技建立在原有的基礎上罷了。
西北的晝夜溫差很大,這一點,在西北三洲和新三洲待過的人都深刻的會到了,但是,風沙鎮這邊更加的嚴重。
這里白天的溫度,最高甚至能達到五十度左右,而晚上的溫度能夠降低到零下,在這種況下,如果不在穿的方面解決好,是很容易死人的。
在解決晝夜溫差這方面,神機營不用心太多,風沙鎮自己就解決的很好,這里每個人,服被褥永遠都是夏冬兩季的,在這方面,朝廷沒有毫的吝嗇,反而無比的大方。
在這里最大的問題,其實還是道路的問題。
想要在這里修路,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是地質問題,這里的地質很堅固,也很松,另一方面則是氣候問題。
這里沙風暴說來就來,說散就散,一條道路才修建出來,很快就會被沙土給掩埋。
不過,神機營還是通過自己的方式,在這里修建出了數條道路,保證后勤的穩定。
在解決了這些基本需求之后,神機營的學生,一方面開始勘察地形,一方面按照許一凡的要求,開始尋找各種之前不被人注意的能源和礦場。
大自然是吝嗇的,也是慷慨的。
在這片地區,水源和食永遠都是最稀缺的,但是,這里的礦藏和能源卻是極為富的。
神機營在這里發現了大型鹽礦、油田、鐵礦、銅礦等礦藏。
在發現這些東西,神機營就開始忙碌起來,各種簡易的作坊,以極快的速度拔地而起,然后開始利用這些礦藏,進行軍備的打造。
最可喜的,還是神機營在這里發現了一大三小四個元石礦。
以前,元石礦只被人們當輔助修行,還有布置和穩固陣法的材料,而現在,元石已經被制作出了各種殺人利。
許一凡在來到風沙鎮之前,一直都在想,該如何解決元石礦這個問題。
言午堂自從立以來,確實發現了不元石礦,其中以海上居多,可想要把這些東西,從東海城那邊運送到風沙鎮,其代價先不說,單單時間就是一個大問題。
在這四個元石礦被發現之后,很好的解決了許一凡擔憂的問題。
如果說風沙鎮現在最忙碌,最疲憊的,那絕對是神機營,他們要理的事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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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夕的余暉,許一凡和劍九來到了風沙鎮。
進風沙鎮之后,許一凡就直接召集眾人議事。
時間不等人,原本許一凡的計劃是三月份,最遲四月份抵達這里,可現在馬上就要進六月了,而這些將士也在這里閑置了近半年時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這次神機營來的是許一安和茅一山,兩個人一個主持軍政大事,一個則負責后勤事宜。
在風沙鎮的大營當中,此刻站滿了人。
在大營最中央,放置著一個占地極大的沙盤,在墻上更是掛著一副無比詳細的地圖。
無論是沙盤,還是地圖都格外的詳細,從庭洲到風沙鎮,再到炎城,方圓上千里的地方,都詳細的呈現出來,而這一切都是神機營的功勞。
最為一個有著超強記憶的人,許一凡對地圖和報的要求是無比的苛刻。
此時,許一凡站在沙盤前,雙手搭在桌邊,低頭沉思著,而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面面相覷,卻都屏氣凝神,靜等下文。
不服許一凡的人有,不爽許一凡的人也有,但是,當許一凡真的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卻沒人敢當那個出頭鳥,主去挑釁許一凡。
中原發生的事,在這段時間,隨著輜重部隊的到來,已經陸陸續續的傳了過來,許一凡鐵無的形象,現如今已經深人心。
現場唯一在說話的,只有茅一山。
許一凡目落在那里,他就詳細的講述那里,而許一凡都是靜靜的聽著,默默地記著。
近兩個時辰之后,很多站在這里的將領,都有些不耐煩了,許一凡才緩緩站直,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風沙鎮這邊的況,許一個格外的關注,有關這邊的報,往往都是在最短的時間傳遞到許一凡手上,因此,當茅一山講解這些地方的時候,許一凡并不到陌生,反而加深了他對這些地方的了解。
單單這個沙盤和墻上的地圖,就是用無數鮮和命換來的,許一凡格外的珍惜,卻沒有說什麼。
站直,抬起頭,許一凡環顧一周,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明明年齡不大,平靜無比的眼神,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到了迫,這是來自上位者的威。
環顧一周之后,許一凡收回視線,緩緩道:“我許一凡,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我,當然沒聽說過也沒有關系,以后你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嘶!”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
這個自我介紹,有些別開生面啊,但是,沒人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許一凡。
劍九站在最角落的位置,默默的看著許一凡的側臉,對于這個年,很好奇,也很了解。
可能,他們相的時間不長,可劍九卻無比的了解他,在許一凡悉的那些人當中,劍九應該是除了孫瞎子和慕兒之外,最了解他的人,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
“在場的諸位,都是來自各大軍團的佼佼者,有人是職三品的將軍,有人出名門世家,還有的則是修行勢力的嫡傳,我知道你們都很高傲,對我充滿質疑,心中不服我,也對朝廷把你們丟到這里很是疑,這都無所謂。”
“在這里,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不服,可以,來單挑,打贏我了再說,想在我的地盤炸刺,都給我掂量著點。”
“嘩!”
眾人聞聽此言,心中一片嘩然,許一凡這話說的很不客氣,非常的霸道啊,但是,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在場的諸位,肯定有知道我許一凡的,我對收攏人心不興趣,那些心中打著小算盤,想要來溜須拍馬的都收起來,在我這里,功就是功,過就是過,賞罰分明,一切以實力和軍功說話,有功就賞,有過就罰,我不管你是至幾品的將軍也好,還是皇親國戚也罷,還是名門族,亦或者是門派嫡傳,到了這里,你們的命就握在我手里,我要殺你,沒人救得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說完,許一凡環顧一周,接著說道:“從今天起,這里沒有百越軍,也沒有破劫軍,更沒有俠義軍,這里只有一支軍隊,破虜軍,這個軍隊姓許。”
“許一安!”許一凡突然暴喝一聲。
“末將在!”
“即日起,你為破虜軍督戰將軍,掌管督戰隊,凡是怯戰退者,殺無赦!”
“末將得令!”
“凡是畏懼不前者,殺無赦!”
“得令!”
“凡是結黨營私者,殺無赦!”
“得令!”
“凡是叛逃者,殺無赦!”
“得令!”
“凡是.......”
在短短一炷香時間里,許一凡連續說了二十六個殺無赦。
一撲面而來的蕭殺氣息,從這一刻,在這個軍營當中彌漫開來。
很多人在知道許一凡在甘州做的事之后,都知道許一凡很鐵,可聽說是一回事兒,親眼見到,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兒,許一凡來到風沙鎮,上來就直接訂立新規矩,這讓在場的很多人都膽戰心驚。
在說完這些之后,許一凡看向眾人,面無表道:“現在,有人要退出嗎?”
無人回答這個問題,在場所有人都眼神復雜的看著許一凡。
在聽到這二十個殺無赦的時候,在場自然有人想要退出,畢竟,在炎軍當中,不管是地方軍,還是衛軍,亦或者邊軍,軍規很多,可是直接殺無赦的并不算多,除非那些罪大惡極的將士,才會直接斬首示眾,在各個軍隊當中,打軍是最常用的手段。
然而,在許一凡這里,沒有打軍一說,直接就是殺無赦。
心生退意的人不,可沒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許一凡環顧一周,語氣平淡道:“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給你們一次放棄的機會,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嘩!”
此話一出,很多人都有所異起來,其中有七八個人在對視一眼之后,紛紛站了出來。
軍營當中,此時聚集的將領不,足足有百余人,不但有高級將領,還是中低級將領,此時只站出來七八個人,很正常。
看到有人站出來,許一凡還是沒有什麼緒變化,他只是看向眾人,繼續問道:“還有要退出的嗎?”
話音落下之后,又有七八個人站了出來。
此時,站出來的這十多人,除了一個高級將領之外,剩下的都是中低級將領,其中以世家出的家兵、修行勢力的修行者,還有那些近期才送來的江湖人居多。
至于那些高級將領,哪怕是破劫軍的將領,此時都沒有人站出來。
“還有嗎?”
許一凡再次環顧一周,這一次又有兩個人站出來,然后在一番沉寂之后,再也沒有站出來了,人不多不,正好二十個人。
見無人再站出來,許一凡這才看向這二十人,緩緩說道:“許一安。”
“末將在!”
“把他們的名字、籍貫、世記錄下來,每人留下一份畫像,把所有屬于我們的東西全都留下,然后送他們離開。”
“得令!”
“若是有人敢投奔外地,就地決,夷三族。”
“得令!”
聽到許一凡這麼說,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站出來的,還是沒有站出來的,都面面相覷起來,他們以為這些站出來的人,會被許一凡殺儆猴呢。
然而,許一凡并沒有,他直接讓這些人離開了。
許一凡沒有再說話,而許一安則直接帶人進來,把這二十人帶走了。
沒多久,這些人帶著簡單的行李,在死灰營的押解之下,連夜離開了風沙鎮。
就這麼放走了?
剩下的這些人,都面面相覷起來,他們不明白許一凡到底要搞什麼,而許一凡也沒有解釋什麼。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二十人離開了軍營,沒有告別,沒有歡送,只有被押解著離開。
待到許一安再次進來的時候,許一凡這才開口說話。
“機會給你們了,你們已經沒有選擇了,現在如果還有人想退出,就按照臨陣叛逃置。”
說完,許一凡轉過頭,看向許一安,當眾說道:“把這二十人的詳細信息,給不良人,讓他們傳遍三軍,任何軍隊不得接納,一切職罷黜,用不錄用,他們的畫像給我帖在所有城池的城墻之上,告訴不良人,他們二十人除了老死病死,必須給我活著。”
“得令!”
“嘶......”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都變了。
退出的這二十人,許一凡是給了他們選擇,也沒有殺他們,可是許一凡這舉措,比殺了他們還難,這些人以為他們離開了破虜軍,就逃過一劫了,可留給他們的是深深地恥辱,直接被釘死在恥辱架上,永世不得翻。
可以想象,當這些人的資料出現在各大城池,各大軍隊的時候,那種既視是無法想象的。
許一凡讓他們活著,恥辱的活著,而這種活法,比直接死去還可怕,許一凡說不讓他們死,那他們就不可能死去。
狠辣無!
在場的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的會到了許一凡的狠辣無。
就在眾人心思急轉的時候,許一凡再次開口了。
“茅一山!”
“末將在。”
“即日起,你為破虜軍都蔚,掌管破虜軍一切獎賞。”
“得令!”
“殺沙人一人,賞銀一百兩,殺三人,賞銀五百兩,殺五人,賞銀七百兩,升一級。”
“得令!”
“殺敵十人,賞金三百兩,良田百畝,家中子嗣可直接進書院求學。”
“得令!”
“凡殺敵者,登記在冊,登榜張在各大城池的城墻之上。”
“得令!”
接下來,許一凡直接一口氣,說了三十二個賞。
其獎賞力度非常之大,從最基本的賞銀賞金,到升,再到賞賜良田,蔭庇子孫,再到張榜于眾,以及書院求學等等,可以說,許一凡把這些將士所有顧忌、擔憂的地方,都給囊括其中。
即便是戰死,只有不是畏戰者,死后名字會被刻在長安城的西山的石碑之上,接后世的紀念,而且許一凡給這些人的恤銀,無比的厚,足足是邊軍的三倍。
先罰后賞,許一凡來到風沙鎮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立規矩,賞罰分明。
原本還因為許一凡對那二十人的理結果,而到寒心的將士,此時卻頓時熱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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