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檬寶甩著小細胳膊,明正大地離開,舒舒才回過神來。
“瑤瑤,你不是說這個養很傻的嗎?”
林思瑤無辜地眨眨眼睛,一臉氣憤:“沒想到壞也就算了,居然還會騙人!裝得呆呆的樣子,結果這麼厲害!”
原來是這樣,舒舒著拳頭,剛才吵架沒發揮好,下一次自己一定要贏!
“舒舒,瑤瑤,你們怎麼站在這里不進去?”
“咦,那個養呢?沒有來嗎?”
靈靈和悅悅也來了。
“別提了,那個鄉佬可狡猾了!”舒舒咬牙切齒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靈靈和悅悅聽得義憤填膺,而周圍豎著耳朵的小朋友也聽到了八卦。
不小朋友立刻轉換了立場。
原來剛才那個長得又漂亮又可的小姑娘,只是一個養呀。
這樣的人也能進他們的兒園嗎,那還真是命好呢。
因為這樣一個曲,加上林思瑤四個的賣力宣傳,大一班的小朋友們很快就知道了新來的小朋友雖然來自豪門季家,卻剛從鄉下領養回來,人又壞又狡猾,最好不要招惹,否則會有麻煩。
于是檬寶就被孤立了。
上午小朋友們一起室外活時,小魚老師一直呼吁大家要對新同學團結友,還充滿鼓勵地問:“有沒有小朋友愿意跟檬寶一起來梯呀?”
問了三遍,卻沒有人理睬,可尷尬了。
圣約翰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很有來頭,而且這年頭的孩子,哪個在家里不是山大王?小魚老師也不敢勉強他們。
“小魚老師別擔心噢,檬寶可以自己玩的。”檬寶說著,拿起一個毽子踢了起來。
以前在村里沒有小朋友跟檬寶玩,很會自娛自樂的,爬爬樹、堆堆沙子,在河上打打水漂,就能玩得不亦樂乎。
黃黃抓住野后,還用給檬寶做了好幾個毽子,野在的折下顯得五彩斑斕,可好看了,檬寶喜歡得不行,從一開始踢得東倒西歪,到了后來能左右開弓,還能踢花式毽子,自創了很多踢法。
現在,檬寶站在小朋友們中間一個人踢著毽子,踢得很好,不但老師充滿憐地看著,一些小朋友也在看。
甚至覺得有點厲害,想跟學怎麼踢毽子。
檬寶沒注意到,心里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斗爭。
一個樂觀的小人揮舞著旗幟說,檬寶不要難過,小朋友們還不了解你,才不跟你玩的。你從來都不做壞事,是個好孩子,一定能到好朋友的!
可另一個小人卻耷拉著腦袋說,檬寶,放棄吧!以前在村里就沒有人要跟你做朋友,你本就是不配有朋友的!
在檬寶孤孤單單踢毽子的時候,林思瑤和的“公主姐妹團”很是幸災樂禍。
今天一到教室,們就兵分四路跟所有小朋友宣傳了檬寶的“事跡”,現在這麼慘,可全是們的功勞呢。
但這樣哪夠呀,檬寶這麼自娛自樂的樣子可真刺眼,今天非得狠狠收拾檬寶一頓不可!
四顆腦袋湊在一起,周遭的空氣里都彌漫著一不懷好意的味道。
很快們商量好了。
“李筱夢,你過來一下。”靈靈招招手,像小貓小狗一樣,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
不遠一個也在自己玩陀螺的孩耳朵了,收起陀螺,慢吞吞起走了過去。
這讓靈靈很不滿:“本小姐你,怎麼這麼磨磨蹭蹭!”
李筱夢有些不耐煩,卻忍耐地說道:“哦,我已經過來了,有什麼事?”
靈靈頤指氣使地說:“等會兒這節活課結束了,你去跟新來的那個家伙說,園長找,然后把帶到偏樓的兩樓去。”
李筱夢還是問:“帶過去要做什麼?”
靈靈皺起眉頭:“問這麼多干嘛,你做你就做!”
李筱夢堅持:“我可以帶過去,但你要先告訴我,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林思瑤了進來:“筱夢你就放心吧,那個鄉下妞是我的表妹,我們不會害的,只是要跟開個玩笑。”
李筱夢抬眸看一眼:“既然是表妹,你為什麼要鄉下妞呢?你們還跟所有小朋友說壞話,讓大家不要跟玩。”
靈靈不高興了:“喂,你爸爸不是讓你拍我馬屁嗎?你要是再問東問西,我就告訴爸爸,讓你家天涼李破!”
這下,原本還算伶牙俐齒的李筱夢就跟啞炮一樣沉默了。
靈靈催促:“你到底去不去?要是不去,我可就真的讓爸爸不跟你們家做生意了!”
李筱夢很想說,不做生意就不做,我才不稀罕呢。
家里生意好的時候,爸爸整天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有幾次跟媽媽逛街,看到爸爸摟著別的阿姨,哪怕看到們母兩個都不收斂。
李筱夢聽到外婆跟媽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那時候媽媽就默默地哭著,什麼也不說。
當時就想,要是家里沒錢了就好了,那爸爸就會變好,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可惜不久前媽媽出了車禍,現在了植人躺在醫院里,一天都要花很多錢。
接著,李家公司生意一落千丈,爸爸關照李筱夢,讓在兒園里一定要結靈靈,只要靈靈爸爸還肯照顧李家的生意,公司就能撐過去。
爸爸還說,千萬不能得罪任何一個有權有勢的小朋友,能拍馬屁,還要盡量拍馬屁,因為把關系好了,說不定會對家里的生意有幫助。
李筱夢一開始才不想這麼做呢,可是爸爸威脅說,媽媽的醫藥費之前提前繳了半年,要是生意沒有起,醫藥費用完就不會再繳,會放棄對媽媽的治療,直接拔管子。
可憐的李筱夢不知道拔管子是什麼意思,問了外婆以后,哭得整個人都在搐,還一連做了幾個晚上的夢,每一次都哭得撕心裂肺地醒來,里還著媽媽。
所以原本格活潑,甚至有些張揚的李筱夢,為了媽媽,違心地了靈靈隨隨到,可以隨意扁圓的小跟班。
在班級里也從不敢去得罪任何人,慢慢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再開朗,變得沉默寡言,像沒有的提線木偶一般。
此刻靈靈的威脅,在李筱夢看來就等于是在威脅媽媽的生命。
李筱夢低著頭,聲音悶悶地答應下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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