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夏晴目復雜,帶著茫然,低頭看了眼夏父,又看向肖雪,“媽,什麼原諒,什麼離婚,你們都在說什麼啊?”
肖雪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恨鐵不鋼的抬眸狠狠瞪視著夏父。
“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子,一個長輩鬧的這都是什麼?還不快站起來?”
語氣狠戾,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樣子。
夏父心頭蔓延著苦和失,他落寞地看著肖雪。
捧著玫瑰花束的手好僵在半空。
肖雪向來最是心,任何事,只要自己稍了話頭就會服。
可現在……
見他不起來,肖雪直接越過夏威走到了客廳里。
“你們兩個都還傻站著干什麼?中秋團圓夜,可不要浪費了這大好的時,過來吃餃子。”
夏晴心里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咬咬走了過去。
年年將地上的夏父扶起來:“爸,您不要心急,慢慢來。”
這個團圓夜因為夏父這一出,桌面上的氣氛變得很僵。
好在所有人都懂得看眼。
吃過了餃子,幾個人去了盛世豪庭的天天臺上看起了圓月,小茶幾上擺放著香氣四溢的月餅。
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圓又大,皎潔的月拉滿夜幕。
月圓,人團圓。
所有人都抬頭月,那一刻,年年心底慨萬千,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是圓滿的嗎?
可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的憾?
那天之后,肖雪和夏威的夫妻關系一度僵,以至于九月底,一張法院的傳單直接到了夏威手里——
那一刻,他絕。
夏晴從年年口中知道了之間發生的一切,彼時,滿臉的悲痛。
夫妻幾十載,真的要到那個份兒上了嗎?
“年年,爸媽這次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某天臨近下班時,夏晴里忽然嘟囔著說了一句。
年年收拾包包的作微微一頓,隨即,臉上浮現憂傷。
“我了解媽,這個人看上去很好說話,實則執拗得很,自己決定的事不會再有轉圜的余地了。”
果不其然,在后來的幾天,們知道了夏威和肖雪離婚的消息。
肖雪臉上的表平平淡淡,晚風吹滿頭發,初秋的涼夜,風里帶著冷意。
肩上突然一沉,肖雪扭過頭,年年將一件風披到了上。
“媽,夜里風大,你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肖雪輕嘆一口氣:“我和你爸離婚了。”
年年沉默片刻,點頭:“我知道了。”
“他告訴你的?”
年年點頭。
“好的,我也算是……徹底走出來了,以后也不會再想之前的事,這輩子就這樣吧。”
年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媽,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別再胡思想,好好的,先去睡覺好嗎?”
肖雪笑著點點頭,看年年臉上小心翼翼的表,將雙手攏到掌心里輕拍幾下。
“傻孩子,看你這樣子,媽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會被這點兒事打敗嗎?”
年年角牽起一個很勉強的笑意:“知道了,快去睡覺。”
哄著肖雪進房睡下,傅擎深就帶著年年去找了夏父。
十分鐘前夏晴打來的電話,說是夏父喝醉了,不知道在哪家酒吧。他雖然健康沒什麼大病,可到底上了歲數的人,喝酒出了意外怎麼辦?
傅擎深帶著年年去了一家酒吧門口,年年就接到了夏晴的電話。
“年年,我已經找到了他了。”
年年松了一口氣:“怎麼樣?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電話對面的夏晴剛要報地址,的手機突然就被旁的夏父一把搶走了。
“年、年年……小雪怎麼樣?好嗎?還好嗎?年年,照顧好你媽媽好不好?”
“現在看著雖然像是沒事兒了,可這個人敏的人,現在一定躲在房間哭呢……”
“這、這些年……是我錯了,我對不起。或許,當年我就錯了,我該做出改變……”
“我該在懷孕的時候多陪陪,我該……我該多諒,我該相信、相信……”
夏父明顯喝醉了,他抓著手機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整個人語無倫次地說著。
言語間除了對肖雪的懺悔,更多的卻是自我慚愧和疚。
都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是他發現得太晚了嗎?
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改過贖罪的機會?
“年年,照顧好……照顧好……”
夏父越說越委屈,聲音迷迷糊糊間低下去,像是睡著了。
夏晴拿走他手里的手機,讓年年暫時不用過來了,讓照顧好肖雪,夏威那邊有。
雖然擔心,但也只能這樣。
掛斷了電話,年年額前的頭發收上去順到了腦后出了潔飽滿的額頭,眉心輕皺。
傅擎深在側輕輕握住了的手。
“別想了,會好起來的。”
年年側頭看了傅擎深一眼,心的躁郁平不,道:“傅擎深,你說婚姻的意義到底在哪兒?”
年輕時候的兩個人因為而結婚,可就在們快要將這條路走近的那一瞬,有個人松開了對方的手。退場了,獨留另外一個人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傅擎深握著年年的手了幾分,他總是這樣,對年年的問題極其認真:“兩個人牽手一生。”
“走不完呢?像爸媽他們那樣,走到一半發現走不下去了呢?”
有什麼東西積在心口,沉甸甸的,得不過氣。
看著肖雪和夏威,似乎也在他們的上看到了自己和傅擎深……
他們的過往,并不是甜的……
相反的,那麼多的誤會和傷痛摻雜其中,那他們這條路又能走多久?
“不會的。”傅擎深那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靜靜盯著年年,他眼底流淌著常人看不見的溫,“我們會牽手到老。”
年年角一彎,竟笑了……
回到盛世豪庭,年年上了樓,站在肖雪的臥室門口,果然聽到了房間里傳來人低低的嗚咽哭泣聲……
枕邊人,到底也是了解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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