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上朝的時辰了，上朝的員都已站在該站的地方了，員隊列最前排的位置卻有兩個空位。

一個空位是喬相的，他罷朝在家養花養鳥已經很久了，還有一個位子是程相的。

“程相人呢？”有不明所以的員驚訝不已，“怎麼看不到程相的人？”

“你不知道啊，昨天程相遇刺了，聽說到半夜裡才緩下來。”回答的員比了比前的位置，“這個地方一刀。”

問話的員倒了一口冷氣：“那不是危險了？”

“是啊，好在喬相那裡有高人相助，把人救了回來，話說昨天那麼大的事你不知道？”回答的員一臉的不信，“長安城都傳遍了。”

“我還真不知道。”問話的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昨日下朝之後就回去了，不曾出來。”

“昨天啊，會仙閣裡……”員低了聲音，只時不時的幾個詞留出來，“都著子的……程相遇刺了……不詞豔曲……三位老爺子也在……青縣主也在……聽說原本程相沒什麼事……就是走到青縣主旁……濺了縣主一……都被五城兵馬司帶到大理寺了……”

金鑾殿大門緩緩開啓，李德全從大門裡走了出來，一聲細長的呼聲響起：“上朝！”

員朝，山呼萬歲之後起，衆人看不清上首明宗帝的臉，但察覺到陛下的心似乎不大好。

還不待有人上奏，明宗帝就開口了：“程厲勝人呢？”

“回陛下，”有人出列，“正想上奏，程相昨日於會仙閣遇刺，了重傷，奏摺還未呈上。”

“會仙閣是什麼地方？”明宗帝冷笑。

青樓啊，而且還是近些日子長安城最紅火的青樓。

“臣有本奏。”石史臉發紅的走了出來，“臣要參這小小的會仙閣勾結刺客，傷我大楚左相，請陛下責令緝拿這青樓的主事一干人等。”

王老太爺笑瞇瞇的看向一旁的崔遠道，心裡一種莫名其妙的舒坦：那丫頭說得不錯，這種舒坦，他好些年沒有過了。崔遠道纔拿了個會仙閣，還誆走了他王家四分之一的祖產，他心裡怎麼可能真正舒坦。就算把婚約取消的消息放了出去，但這些名頭於崔璟來講或許是譭譽參半，但這長安城的流言一向是來得快去的也快，所以崔家本不懼。他崔遠道不是想做這會仙閣背後的人麼？被不明就裡的石忠堂這麼一參，看他還能不能坐得住！王老太爺有一種莫名的心舒暢。

爽！真爽！王老太爺得意的朝看過來的謝老太爺使了個眼。

崔遠道手裡有會仙閣的八乾，暗地裡已爲會仙閣的最大東，自然不會讓石史不由分說撞上來，是以一個眼給後的員。

那後的員當即一聲冷笑：“石史真是好笑，刺客又不是會仙閣的人，會仙閣是青樓，做皮生意，可也沒那麼大的能耐拉著相爺往青樓裡鑽啊，我大楚左相在青樓狎被刺，這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事？”一口鍋直接甩給程相就是了，誰讓他倒黴！

“石史一向剛正不阿，怎麼現在偏了心？查個會仙閣算什麼，有能耐倒是參程相一本啊！”

出聲的員是誰的人，大家心裡都清楚，石史也不是那麼笨，在員出聲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這會仙閣背後的東家八是崔司空了，這一不小心踢到了鐵板，石史一個哆嗦，還沒來得及說話，後的員便接二連三的出聲了。

“在牀上被刺這當真要立了案，可就讓程相名垂青史了。”

“這說出來，就是陛下也蒙啊！”

也有人反駁，是今日被傳上朝的五城兵馬司的副將林立。

“我老林是個人，不懂你們那些彎彎繞繞，不過程相被擡出來的時候衫整潔，應該不是在的牀上。”說罷這話，林立看了眼石史，一副我老林夠面子吧的模樣。

石史臉鐵青，這還不如沒說呢！

果然那些員立刻拿此大作文章。

“衫整潔就代表不在的牀上，這可不能這麼評判。”

“許是已好事呢！”

……

這話題越來越偏了，也越來越來不對勁了，林立了脖子，決定閉，他聽不懂這些文人的意思，但看最上首的明宗帝，總覺得陛下臉有點黑。聽不懂這些人的話時，就看陛下的臉，這是他爲多年總結的一條自己的樸素的爲之道。

崔遠道手下的員歪曲了話風，功引得上首的明宗帝一聲怒喝：“閉！”

這一聲怒喝下來，這羣員功鬆了口氣，比起的事，還是程厲勝的事更能引起陛下的怒火啊！

“回去告訴程厲勝，明日的早朝朕要看到他，就算擡也要把他擡上金鑾殿！”

這話一出，羣臣一震。明宗帝以仁政治國，有員傷遇刺這等事，往年都是要下詔恤的，眼下到程相了，別說恤了，連告假都告假不得，而且聽說程相捱得那一刀可不淺啊！

這時有人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開口的是陳碩，一向頗有名，衆人臉上神有些怪異，陳碩先生難道也要趟這一趟渾水。

陳碩青著一張臉，一字一句開口了：“昨日之事，臣有而發，參爲之風。陛下仁政，員狎，昨日聽聞不但程相在場，崔司空、王司徒、謝太尉三位也在場，青縣主以縣主之尊大闖青樓……”

衆人聽的目瞪口呆，這陳碩是不是瘋了？這是要把舉朝的員都得罪個遍啊！雖說員狎不好，但也沒有明令止，況且一口氣把當朝一品公得罪個全，這能有好果子吃？

今天的早朝真是一場腥風雨啊！餘下的臣子皆閉口不言，在角落裡，閻王打架，關他們這些小鬼什麼事啊！

被提到的崔遠道、王翰之同謝糾三人倒是不怕，說到去青樓，沒有明令止不說，就說這沒有進過青樓的員，朝堂之上能找出幾個來？若是陳碩只參一個兩個還好，參這麼一大片，陛下必然不可能重罰的，頂多罰閉門思過罷了！思過而已嘛，怕什麼？王翰之笑瞇瞇的看了眼崔遠道，比起他頂多思過的罪責，更該擔心的是崔遠道的會仙閣。這會仙閣崔遠道必然是不會放手的，這假菩薩有一陣子頭疼了。

在朝堂上站著發呆的王老太爺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個丫頭：今天告了假，去寒山寺賞梅了。王老太爺暗地裡“啐”了一口，聽暗衛回報，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看樣子心不錯啊！他們在這裡戰戰兢兢，倒是舒坦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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