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擺了七大罐的錢財，棗糕樂的合不攏。

衛瑤卿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把這些搬到榮泰苑去，自己取了三千文，這是賞你的。”

“誒。”棗糕連忙脆生生的應了下來，“奴婢不會多數的。”

走了兩步的衛瑤卿回頭，揚眉：“你這丫頭倒是多拿兩個看看呢！”

棗糕忙擺手搖頭：“不會不會。”六小姐會，什麼都知道，哪敢在眼皮子底下有小作。

到欽天監之後，衛瑤卿收了傘，將傘放到門邊，走了進去。

“衛監正來了呀！”

欽天監裡沒有幾人，林甫還在，他見到，嘆了口氣：“衛監正，這雨來的莫名其妙，本算不出來啊，都下了那麼多天了，也不見停的。再下下去，當真是要連飯都吃不上了。千文一斗啊！”

價飛漲，連帶長安城周邊價都了，人人怨聲載道。

“應當快停了吧！”衛瑤卿笑了笑，指了指外頭：“總覺得今日的雨似乎比前幾日小了些。”

“希如此吧！”林甫唉聲嘆氣道，“大家都告假了。”

“你爲何不告假？”衛瑤卿有些驚訝，印象中，林甫似乎從來沒有告過假。

林甫咳了兩聲：“自然是不能白皇恩，要積極一些。”他說著嘆了一聲，看了眼衛瑤卿，“衛監正這般年紀就已經比我厲害了，那我這等，還不是更要發了？”

“不一樣啊，我是生而知之。”衛瑤卿搖頭，“你不用跟我比。”

生而知之，是說天生奇才麼？林甫傻眼了。

“最近沒什麼事吧！”衛瑤卿坐了下來，似是隨口一問。

林甫卻看了一眼，道：“有事。”說著他拇指一翹，指了指隔壁，“隔壁司空了幾天了，就皇宮裡有地方出了事。”

“什麼地方？”一手捂了捂脣，似是十分驚訝的模樣。

林甫湊過來，一臉神的模樣：“乾清宮。”

“不是吧，”孩子睜圓眼睛，吃驚至極，“那可是真龍天子所在。”

“聽說不是妖魔鬼怪作怪，”林甫咳了兩聲，“司的人這幾天都快忙瘋了，都顧不上吃飯了。衛監正，你知道的，咱們欽天監又沒什麼事，我就坐在門口吃東西，恰好有個柳靜海的小天師經過，不知道是不是極了，跑過來讓我給他點吃的。這一吃就沒停下來，吃我的東西不說，連我的那大半壇酒都喝了。”

“這傢伙酒品不太好，喝醉了沒把門的，就不小心我聽到了。聽說不是妖魔鬼怪，是太宗陛下，”林甫說著乾咳了兩聲，低嗓音模仿了起來。

“你做錯了！你做錯了！”

說罷這兩句，林甫才又道，“據說，只要陛下一睡覺，就能看到太宗皇帝對他說這句話。弄得陛下連覺都不敢睡。”

“這太宗皇帝可負我大楚龍脈啊，這司的人要敢手除了太宗皇帝，這大楚江山還要不要了？”林甫慨，“再者說了，太宗皇帝可是躺九龍棺的，可不屬於妖魔鬼怪，司的人也除不掉。”

“那怎麼辦呢，陛下總不能不睡覺吧！”孩子到底年紀還小，雙目之中神奕奕，支著下，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不曉得。不過陛下好像幾天沒睡覺了，整個人都快病了，我看到膳房的人把人蔘跟不要錢似的做著給陛下補子，遠遠經過就聞到了一參味。”

“那怎麼辦呢？”這般配合的問著，極度滿足了林甫想要八卦的心思。

是以林甫乾咳了兩聲，又低聲音道：“衛監正，你知道天生道骨麼？”

點了點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這不是傳說中的質麼？真有這樣的人？”

“我原來也以爲只是傳說。”林甫說道，“但好像還真有這樣的人。你知道咱們大楚最厲害的會的世族是哪一族麼？”

認真的想了想：“蜀唐家？族中產丹砂，也很是厲害。”

林甫搖頭：“怎麼會是蜀唐家呢，再猜猜看！”

“嗯，岐州李家，出過李淳風那樣厲害的士。”又道。

林甫又搖頭。

“益州袁家，有出過袁天罡這樣的大相師。”

林甫擺了擺手：“你說的李家袁家都是隻出了個別厲害的士，要那等代代厲害的世族。”

一臉茫然：“想不到了。”

“笨啊，咱大楚開國之後，哪一家幾乎壟斷了司的？”

彷彿陡然了驚嚇一般，連忙捂住：“你不要說了，不要說，畢竟謀逆啊！”“謀逆”那兩個字，沒有說出聲音來，只是比了比型，而後連連搖頭。

“怕什麼？”林甫卻不以爲意的看了看周圍，“又沒有人，有什麼可怕的。張家啊，別說大楚了，就我等但凡學了十三科的，誰不要拜一拜會五雷轟天印的祖師爺張陵？他的後人，纔是頂頂厲害的。”

“聽說啊，張家自咱們大楚開國的亞父張魯道之後，又出了一個天生道骨的。是張家的嫡出大小姐，因著一直在外，甚回京，所以，京城裡知道的人不多。”林甫說著擺了擺手，“不過可惜的是，已經死了。”

“但是天生道骨的人死了之後，的骨灰都比一般人厲害，張家不是謀逆嘛，陛下恤，不在葬崗上，而是就埋在了張家的祖宅裡。所以陛下沒法睡覺之後，就有人出主意說借這位大小姐的骨灰一用，你猜怎麼著，”林甫臉上的表生了起來，“後來發現那大小姐的骨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孩子無比配合的問道。

林甫看了看周圍，道：“不是那個大小姐跑了或者了，是咱們李大天師把大小姐的骨灰給藏起來了，這就很尷尬了。”

“這個也是那個柳靜海小天師喝醉了酒，上沒帶門說的。你說這個大天師是不是有病啊，沒事藏人骨灰幹什麼？又不是那等八字輕，不會的人。大天師會害怕鬼怪？藏人家的骨灰，你說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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