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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一品》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同心(月票600+)

黃石先生講完經注,滿意的看著那些年們認認真真的看書習字,唯一那個不看書的,也趴在桌上乖乖的睡覺,便揹著雙手出了門。

一擡眼,便看到了一張側臉,似山嶽爲畫,安安靜靜的坐著一聲不吭,半低著頭,前頭石桌上那一堆酸酸甜甜的山楂果一個未,他只是半低著頭,似乎整個人陷了僵持中。

“你在幹什麼,裴宗之?”黃石先生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手拿了個山楂果,裴宗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仍然保持著那副模樣。

“從那天回來之後就這個樣子了,你到底怎麼了?”黃石先生道,“不會是中邪了吧!”

說罷,不等裴宗之接話,他又自顧自的接了下去:“話說起來,聽說最近陛下子不好,罷朝了幾日,司的人把乾清宮圍的水泄不通,會不會是撞邪了……”

“撞邪?”那廂沉默了許久的裴宗之突然出聲了,“沒有。”

“啊?”黃石先生看的一愣。

“我沒有撞邪。”裴宗之道,而後擡頭一臉茫然的看向黃石先生,“我把同心符用在上了。”

黃石先生嚇的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他知道同心符是什麼東西。裴宗之吃飽了沒事做,自創的符,也曾用在他的上,就是將符紙用在對方上,一瞬間能到對方緒的符紙。

他向東街小寡婦表白被拒,嚎啕大哭的時候,裴宗之好奇用在他的上試了試,之後卻道:“真無趣!”

他的這般無趣?

黃石先生憤憤的想,不過一碼歸一碼,眼下看裴宗之的樣子,似乎影響很大。

裴宗之是個極簡單的人,但那個丫頭,卻是個極複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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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多事,看吧,現在出事了吧!”黃石先生罵道,“你說你是不是自找的,誰讓你多手的,後悔了吧?”

“是我自找的。”裴宗之低著腦袋說道,“但我不後悔。”

“啊?”黃石先生以爲自己聽錯了。

裴宗之擡頭,一手捂在前,一手似是握空想要抓住什麼一般,眼神裡很是掙扎:“我好奇很久了,那樣的人生,我終其一生可能也不到,所以我就想試試。”

裴宗之出生江南裴氏,居大族,又拜在化外實際寺天大師門下,與朝中員並無多流,下一任的國師。他的人生平穩而和順,又不如天大師那般憂國憂民,每天想的最多的事就是吃飯跟睡覺。

對於衛瑤卿這樣大起大落的人生難免到好奇。可是黃石先生沒想到,他居然用同心符試了一試。一個緒如此簡單的人,一瞬間到了這般複雜的緒,不爲所才奇怪了呢!

“我說不清那一瞬間的覺,”裴宗之眼神茫然,“傷心、悲憤、忍、擔憂夾雜在一起,我覺得整個人一瞬間快要炸開一般,卻又強自忍下。”

“那些緒,就像……就像關在牢籠裡的猛一樣,時時刻刻想要衝出來,卻又不得不關起來。”裴宗之趴在桌子上,神懨懨的,“我從未過這樣的緒,那一瞬間的覺,簡直無法形容。”

“無法形容到我現在連糖豆都不想吃了。”

正聽的雲裡霧裡的黃石先生瞥了他一眼:糖豆都不想吃了,這麼個比喻法,簡直……呃,不過對於裴宗之來說,糖豆都不想吃了,可見衝擊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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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一瞬間都不了,怎麼能忍那麼久的?而且居然還沒有瘋?”裴宗之喃喃,似是在自問,又似是在問他。

黃石先生翻了個白眼:“因爲倒黴啊!”

想了想,黃石先生又手推了推他:“喂,陛下現在需要你,聽說陛下中邪了……”

“有司的人呢,我不想去。”裴宗之趴在石桌上說道,“我還沒從那種緒中走出來呢!”

“你……你這般任。”黃石先生瞪著他。

裴宗之閉眼,只作未聽見:“我要平復一下心境,不想理陛下。”

你把陛下當什麼了,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

“自找的麻煩,還平復心境。”黃石先生乾笑了兩聲,“你慢慢平復吧!”

看他趴在石桌上的樣子,看來不平復個十天半月是不會出現了。

……

李修緣看著面前的衆人:“你們幹什麼?”

“這話該我們問你纔對,”扁問瞪著李修緣,“你幹什麼?沒什麼事,藏張明珠的骨灰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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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規定說我不能拿張明珠的骨灰吧!”李修緣冷哼了一聲,他是大天師,所有一切自有他來決定。

“你弄誰的骨灰與我們無關,”說話的是司的小天師柳離,“但現在陛下被太宗夢魘所纏,太宗又不是惡鬼,又不能點煞除了,眼下陛下繼續不閉眼下去,可當真要垮了,天生道骨,將的骨灰撒在乾清宮一週,便能讓太宗離去。”

“這是我私人的東西。”李修緣有些不滿,“再說難道撒了的骨灰就有用麼?”

“那你能找到更好的辦法麼?”說話的子四十多歲的模樣,神堅毅,這是司五位天師中唯一的子妙真天師,同一般子不同,未嫁人,反而娶夫納侍,曾被人詬病一時,後來嘛,衆人便慢慢的習慣了,樑妙真又道,“不是未曾試過與太宗通,太宗本不理會我等,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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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最後,司的天師們走了出來,臉各異。有不虞的,有無所謂的,有焦急的,有擔憂的,亦有看好戲的,面相羅生,彩紛紛。

“大天師不肯,這怎麼辦?”尹子奇道,“不就是骨灰麼,我等也知道,人一超度,就是一抔黃土嘛!”

“能怎麼辦?”樑妙真冷笑,“放心,他會妥協的,畢竟孰輕孰重他懂的。況且他留下張明珠的骨灰也不是對深重,而是執念,不是男的執念,是他所謂自尊的執念。這種執念簡直可笑,呵,白眼狼!”

“樑妙真,大天師的事你我不便多言。”一旁的廖易看了一眼,有些嫌惡的模樣,“你且先自重再來說大天師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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