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人丟進裝有尸油的明瓶子里后,我再次塞住瓶口,然后雙手合十,把瓶子于掌心,閉上眼睛,念誦咒語。
我這次使用的法本,非常特殊,也是我新學的,總共念了九次,我慢慢睜開雙眼,攤開手掌。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那明的瓶子里,尸油已經全部消失,只有那個被丟進去的木頭人。
這是因為木頭人把尸油全部給吸收掉了。
我打開瓶塞,將木頭人倒了出來,其表面已經變了暗黑,上去冰涼刺骨,令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把這人放在了窗臺上,拉開窗簾,讓月可以照到它。
我做完這些后,便去簡單洗漱了下,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把那木頭人拿在手中,閉上眼睛應了下,氣十足。
這就算制作完了。
我給秀蘭打電話,讓有時間了,來店里拿一下東西。
秀蘭說:“楊老板,今天我就有空,你不忙的話,可不可以給我送到家里?”
“我冒發燒,頭疼腦熱的,不想跑,只想休息。”
我說沒問題,讓報一下門牌號。
秀蘭說了自己租的房子地址,我默默記下,然后代陳小蓮看下店鋪,自己則攔了輛出租車前往。
半個小時后,我就到了秀蘭提供的地址,站在門口,我抬起手,剛準備敲,忽然聽到里面有摔東西的聲音。
“啪!”
像是酒瓶子一類的被摔在地上碎裂發出來的。
什麼況?
我頓時張了起來,把耳朵在門上去聽。
“哭哭哭!你就會哭!”秀蘭的聲音喊道:“剛給你買的玩,你看看你弄啥了!”
“你不想玩了是不是?”
“行,我給你摔了它!”
“我給你摔了它!”
“他嗎的,你個敗家玩意兒,老娘給你買這個玩,花了多錢你知道嗎?”
“敗家玩意兒!”
啪!
啪!
啪!
這下不是摔玻璃瓶了,摔什麼我也不清楚,但靜很大,還好現在是上午,要是晚上,樓下的鄰居非得找上來不可。
我也大概聽出來了,秀蘭這是在吵兒子呢,我急忙敲門,喊:“秀蘭!開門!是我!楊小杰,楊老板了!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秀蘭的喊聲消失了,跟著,我聽到有腳步聲朝著門口走來。
門被打開了,秀蘭發白,頭發糟糟的,額頭上全是汗,大口著氣,看上去像是剛生了很大的氣。
秀蘭見到我后,做了個深呼吸,強行出一笑容:“楊老板,很謝你專門來送東西。”
“走吧,我請你去樓下喝點飲料,正好你也給我講講怎麼使用,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
我朝屋看了看,一個三歲大的孩子,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地上還有碎掉的玻璃渣,一個變形金剛玩被摔在地上,胳膊掉了一條,看上去狼狽的。
我急忙說不用去花那個錢,在家里喝點水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秀蘭說:“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而且我家里很。”
“也不方便招待你。”
我心想確實的,說要不帶你兒子一塊去吧,他一個人在家里危險的。
“危險什麼?死了更好!碼的,拖老娘后兒,還不聽話,我這麼難,還惹我生氣!真是個狗雜種!”秀蘭憤怒的講道。
我心想怎麼能罵自己兒子狗雜種呢?這個秀蘭,太不像樣了吧。
秀蘭走到門外,狠狠把門摔上,然后帶我來到了電梯前,按了向下的鍵。
我等待電梯的時候,忍不住問:“剛才到底怎麼了?你對兒子這麼大的火。”
秀蘭哼了聲:“我給他買了個變形金剛玩,才兩三天,他就給玩壞了。”
“我正沒錢呢,他這不是給我找堵嗎?”
“你說我氣不氣!”
我說孩子把玩弄壞,這是很正常的事,犯不著發這麼大的火啊。
“正常?”秀蘭道:“楊老板,我要是有個老公,有個經濟上的依靠,我也可會疼孩子了,你信不信?”
“我上班的地方,沒有底薪,全靠服務客人的提,我一個月,滿打滿算,也就賺三千多塊,房租就兩千五,水電費,燃氣費,電話費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加在一塊,我的工資都還不夠呢。”
“這還是每個月的一號,不吃不喝就得先拿出來的錢。”
“我靠著給邊那些低質量男人賣笑才能勉強度日!否則飯都吃不起。”
“這一個變形金剛玩,花了五百多塊錢,五百多啊楊老板,你知道這對我來講,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幾乎一個月買菜的錢!”
“他倒好,買回來沒多長時間呢就玩壞了,一點都不惜,一點都不知道我的艱辛!”
“對!一點都不知道我的艱辛!”
“一點都不知道!”
秀蘭說著說著,忽然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我見這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因為我知道,心里肯定也不想責怪孩子,只是實在太難了,又沒有宣泄緒的地方,只好把這無名火發在孩子的上。
電梯來了,我們倆走了進去。
秀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我,說:“楊老板,其實我心里,也很疼那個孩子。”
“他畢竟是我上掉下的一塊。”
“我雖然兇他,但是我一次也沒有打過他,一次都沒有,你信嗎?”
我點點頭,表示相信。
因為剛才我看到了那個孩子,他著膀子,坐在地上,上沒有任何傷痕。
而且,我在門口聽了半天,秀蘭只是摔東西,并沒有去打那個孩子。
我拍了拍的肩膀:“我明白。”
“你只是被生活的瑣碎的不過氣,沒了好脾氣罷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
秀蘭聽了我的話,抬起頭,委屈的看著我:“楊老板,你真的能懂我嗎?”
“懂。”我點頭,堅定的回答:“我懂,若不是生活的苦,誰不想給孩子,給至的人好臉?誰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