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說話。”吉老板邀請我們回去會客廳那邊。
我們正要跟著走,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喊聲,遠遠地傳了進來。
“有人在嗎?”
過不多時,那木訥漢子就領著一群人進來,他剛剛送付先生叔侄倆離開,應該剛好遇上了來人。
這回來的,足有八人。
除了跟著木訥漢子進來的一個頭發微微發白的男人之外,另外七人每個都抱著一個大瓦缸。
這架勢著實有些怪異。
吉老板也是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很快就迎了上去。
剛才問有沒有人的,就是那個頭發微白的老人。
對方自我介紹了一下,原來他是個孤兒院的院長,姓傅。
他讓其他七人將瓦缸放下,在地上排一排。
“傅院長,這是?”吉老板疑地問。
那傅院長吩咐了一聲,就有一人上前,揭開其中一口瓦缸的蓋子。
陳啊的低呼了一聲。
只見瓦缸中蜷著一個孩子,看模樣,已經是沒有任何氣息。
“怎麼回事?”吉老板過去仔細看了幾眼,皺眉問。
那傅院長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憐啊,這七個孩子都是我們院里的,昨天晚上就發現他們不見了,找遍了也沒找到人,后來就在倉庫的瓦缸里找到了。”
等他們發現時,這七個孩子就蜷在瓦缸里面,已經是斷氣多時。
而且尤為詭異的是,這瓦缸的缸口不大,正常況下,本容不得這些孩子鉆進去。
吉老板檢查過后,就發現這些孩子的四肢甚至一些骨頭都被擰斷了,才一團塞進了里面。
“出了這麼怪的事,你們不應該報案麼?”吉老板冷著臉問。
“唉,這明顯就是鬧邪,報案也沒用,我聽說吉老板這里專門理這種事,就想著趕送過來。”傅院長道。
“不好意思,這種我們書芳齋不收。”吉老板一口拒絕。
“吉老板你就幫幫忙,價錢我們可以加倍!”傅院長忙道。
吉老板冷聲道,“送客!”
木訥漢子過來,要送對方出去。
“吉老板,價錢隨便你說,而且您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這是鬧邪啊,就幫幫我們吧!”傅院長哀聲相求。
吉老板卻是態度堅決,本不加理會。
“吉老板,你要是不收,我們是絕對不會走的!”傅院長大聲道。
另外幾位老人出來,跟著木訥漢子一起,二話不說把人往外面轟。
別看這幾個老人又是瘸又是斷手殘廢的,力氣可大,很快就把人給趕了出去。
不久木訥漢子回來匯報,說是那傅院長等人還賴著不走,就把七口瓦缸一字擺在大門口。
吉老板聽得直皺眉頭,帶著人去往鐵門那邊。
我和陳小白,也一起跟了過去。
“哥,好怪啊。”陳低聲跟我說。
“是怪,估計得出事,小心點。”我提醒了一句。
“噢。”陳點頭答應。
很快就來到了鐵門那邊。
那四個老人,正默默地守在門口與傅院長等人對峙。
果然,那七口瓦缸就擺在門口,把門口直接堵死。
那傅院長還指揮人,在瓦缸前起香燭,燒起了冥幣紙錢。
“你們是來找事的?”吉老板語氣有些惱怒。
“我也是沒辦法,只要老板能把這七個孩子收了,我們立刻就走。”那傅院長不不地道。
“你們要這麼急著送走,何不送去其他殯儀館?”吉老板冷淡地道。
“就這些孩子的樣子,其他殯儀館可不敢收。”傅院長搖頭。
吉老板冷笑,“我們這里同樣不收!”
“吉老板,我可是聽了別人介紹來的,書芳齋在業名氣很大,怎麼還挑挑揀揀的嗎?”
“規矩就是規矩,你們要是不守規矩,別怪我們書芳齋不懂待客之道!”吉老板也是惱了。
“你們難道就是這麼對待死者的?看來果然是徒有虛名!”傅院長也是冷哼。
他吩咐下去,那幾人又抱來一堆紙錢,開始焚燒。
“這人好賴皮哦。”陳低聲咕噥道。
我嗯了一聲。
傅院長這些人的目的,只怕是不簡單。
“哥,你要是吉老板,現在會怎麼做?”陳問。
我說會一板磚撂對方腦殼上。
陳噗嗤樂道,“哥你太壞了,又故意編排我!”
正在這時,前方晃過幾道車燈。
接著就見三輛車疾馳而來,越過石灘,很快就來到了近前。
“怎麼又有人來了?”陳咦了一聲。
“多事之秋啊,咱們來的可真是不巧。”我也嘆了一句。
“哥,我聽錦堂哥哥說,你到哪,哪就得出事,會不會是你的緣故哦?”陳打趣道。
“你聽那貨瞎說!”
陳嘻的一聲笑。
來人從車上下來,為首的是個材高大的男人,相貌頗為威嚴,兩鬢發白,顧盼之間,目甚是凌厲。
跟在他后的那批人,也是個個姿矯健,不同凡俗。
“阿吉,好久不見。”那男人看到吉老板,微微一笑道。
吉老板聞言,眉頭一蹙,冷聲道,“你來干什麼?”
看來雙方還是人。
那男人掃了地上的七口瓦缸一眼,“這又是搞得什麼?”
“不關你的事。”吉老板道,“給我哪來的回哪去!”
男人呵呵笑道:“阿吉,何必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故人相見,難道不應該請我們進去喝一杯茶?”
“我可忙得很,沒功夫招呼你們這些不相干的。”吉老板冷著臉道。
男人一笑,“那這樣,我送一樁生意上門,怎麼樣?”
說著,他后有四人去了車子那邊,抬出一蓋著麻布的擔架。
男人來到擔架邊上,雙手合十拜了拜。
“是誰?”吉老板似乎吃了一驚。
男人微微嘆了口氣,手揭開麻布的一端。
只見麻布下,是個瘦削的老人,已經故去了,不過面容甚是安詳。
吉老板“啊”的驚呼了一聲,“魏叔!”
沖了過來扶住擔架,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那木訥漢子和其他四名老人,也紛紛圍了過來,個個臉現哀。
“魏叔怎麼去的?”吉老板霍地抬起頭,厲聲問。
男人微微搖頭,“魏長老年紀大了,再加上殫心竭慮,終于支撐不住,他臨走前代我,只想送到這里,讓你親手送他老人家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