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的擺設很簡單,出乎意料的是,在我們進來之前,屋已經有一個男人坐在那里。
這人穿著一黑,皮很白,應該說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
就像是常年不見的那種。
不過長相卻很是俊,渾上下著一子的氣息。
有點看不太出真實年紀,可以說二三十歲,也可以說是三四十歲,或許年紀更大也說不定,讓人很難揣測。
“這位是裴先生。”楚石笑著給我們介紹。
那裴先生連眼皮也沒抬,只是冷漠地嗯了一聲,坐在那里無于衷。
這木屋其他東西沒有,椅子倒是很多,都是原木制作的。
楚石招呼我們坐下,之后就有人來給我們送上茶水和一些點心。
不過在場的眾人,大多都是看了一眼,沒有去。
畢竟這些是尸門的東西,大家都心有顧忌。
我和小石頭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
只有我倆明白,如今的尸門雖然人丁單薄,但就憑我們知道的那幾位,真沒必要在吃喝方面什麼手腳。
我倆一,聞大魏、戒吃、彭大海、王書智,還有左宏等焚香會眾以及馬老六等人了,也都紛紛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吃了些點心。
其他人還是心懷警惕,沒有去。
“各位是不是覺得這兒不像是福壽島?”楚石笑道。
大伙紛紛點頭,這正好說出了我們的疑。
“沒錯,這里的確不是福壽島。”楚石手指輕輕敲打了一下桌面。
我們雖然心里已經有所預料,但聽他確認之后,還是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左邊眼角有痣的漢子皺眉問道。
他是跟王書智一條船來的,是晉州那邊的一個士,這次是專門前來福壽島參加觀禮的。
面對眾人的質疑,楚石笑著擺了擺手,“大家稍安勿躁,在下帶各位到這里,是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想和諸位商議。”
“什麼事?”
我們這一群人都有些狐疑。
“如今這世上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尸夜行,各位想必都聽說了吧?”楚石笑問。
“當然,這不就是你們尸門干的事麼?”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甕聲甕氣地道。
我記得這人姓周,好像是樊城那邊的一個風水師。
楚石呵呵笑道,“也難怪各位會這麼想,要不是本人就是尸門中人,恐怕也會這麼認為。”
“你的意思是說,尸夜行不是你們尸門搞的鬼?”周姓老人冷聲道。
“當然不是。”楚石搖頭。
周姓老人嘿的笑了一聲,“那我倒想問問,天底下除了你們尸門之外,誰還能搞出這麼多尸?”
“可不就是,你們尸門也別把天底下人當傻瓜!”有人接話道。
楚石面不改,笑道,“所以你們都是來福壽島興師問罪的?”
“哼,尸為禍,天下大,我們為玄門中人,自然要管上一管!”周姓老人憤然道。
“好!老爺子說得好!”楚石掌贊道,“咱們玄門中人,就得有這個擔當!”
周姓老人卻不領他的,冷然道,“別的門派說這種話,我倒是信,至于你們尸門,嘿嘿,就算了吧。”
自古以來,尸門就是旁門左道中的旁門左道,不僅神莫測,而且行事邪異,不被主流認可也是正常。
楚石也不生氣,“老爺子這話楚某就不敢茍同了,我煉尸士,同樣為玄門百道之一,如今浩劫將起,我尸門如何不能出一分力?”
“嘿,怕只怕你們尸門不是出力,而是搗吧?”周姓老人毫不客氣地質疑。
這楚石絕對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沉得住氣的幾位之一,而且涵養極好。
不管眾人說什麼,他都能面帶笑容,毫不生氣。
要是換了其他人,我怕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老爺子,你可知道世面上出現的尸,與普通的尸有什麼不同?”
楚石當即把尸蟲的事細致地說了一遍。
“以蟲控尸?我從沒聽過這樣的事!”
以周姓老人為首,大多數人都是不信。
“這事是真的,我在潭城就親眼見過。”我了一句。
“陳兄弟,你確認是尸蟲?”之前晉州的那位士皺眉問。
我點頭,“這個事千真萬確,當時潭城第九科的人也在。”
第九科名頭,行人大多數都是聽說過的。
雖說之前這幾十年,第九科落魄無比,但如今天下事漸起,第九科又重新被推到風口浪尖。
因此聽說第九科也參與了此事,眾人就相信了九分。
“就算真是尸蟲作祟,難道就能證明跟你們尸門無關了?”周姓老人冷聲道,“再說了,天底下除了你們尸門之外,還有誰能搞出這種邪門東西?”
他這話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其他人也紛紛贊同。
楚石灑然一笑,“的確,就是我們也在疑,究竟是誰弄出了尸蟲這種東西。”
“只怕就是你們自己!”周姓老人不依不饒。
我覺手臂被人了一下,原來是彭大海。
“你說咱們要不要把尸蟲的來歷給他們說一說?”他低聲問我。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現在說出來也問題不大,就點了下頭。
“那個……這事我知道……”彭大海遲疑著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落到了他上。
小石頭是聽我說過這件事的,所以反應不太大,其他卻都是頗為震驚。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小顧的事還沒跟說,不過這事還是再緩緩吧。
之前管長老他們的事,已經夠讓小石頭難了,再要是知道他們家顧教主現在只剩了一縷殘魂,只能附在一塊人形皮子上,這讓怎麼得了。
“你是說尸門是被尸蟲給滅掉了?”
這回不僅是其余人等,就是楚石也是眉一抬,出震驚之。
“尸門不是還在,哪里被滅掉了,你這不是信口開河?”周姓老人冷聲道。
“老彭,你把事再仔細說一遍!”楚石沉聲道。
對于楚石來說,尸門曾經被人滅過一次,那絕對是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