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石頭并未追擊,而是在原地停下,將手籠在袖中,飛快掐算。
那微胖的婦人停在距離我們十數米遠的地方,面目森然,一雙灰白的眼珠子骨碌碌轉。
“王文杰!”裴雪宜把那姑娘往旁邊一丟,鬼魅般閃到我們邊,厲聲道。
那中年婦人眼珠子轉了一會兒,突然發出一陣大笑。
這笑聲并非聲,而是低沉的男聲,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中更添恐怖。
“見到你老子,不應該聲爹嗎?”男中音冷森森地道。
“你把雪晴怎麼樣了?”裴雪宜死死地盯著對方,如同一頭暴怒的猛。
“我把你養這麼大,對待你老子就是這種態度?”男中音陡然提高,聲音變幻莫測,忽遠忽近。
“我問你雪晴在哪里?”裴雪宜厲聲喝問。
“我不是讓你去找麼?找得到就還給你,否則,呵呵呵呵……”男中音突然發出一連串笑聲。
“你到底想怎麼樣?”裴雪宜打斷他。
“唉。”男中音輕嘆了一聲,“一個老父親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想兒團圓了。”
說著,又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聽的人發。
這王文杰,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變態。
“別廢話!”裴雪宜冷聲道喝道。
婦人轉了轉脖子,灰白的瞳孔突然一,變了那種純黑。
黑得讓人心悸。
“兒子,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沒禮貌。”王文杰的聲音從婦人口中發出。
裴雪宜抿得沒有一,“你如果還念一點分,就把雪晴還回來!”
婦人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轉。
“先把你上的九轉尸丹給為父。”王文杰呵呵笑道。
“什麼九轉尸丹?”裴雪宜冷冰冰地道,佯作不知。
王文杰嘖嘖了幾聲,婦人怪異地搖著頭,“兒子,你要想在為父面前玩心眼,只怕是真不夠格!”
“沒有就是沒有。”裴雪宜冷漠地否決。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王文杰聲音陡然一冷,殺氣四溢。
“等等!”裴雪宜終于忍不住妥協了。
他手取出一個翠綠玉瓶,“尸丹可以給你,你先把雪晴給我!”
“先尸丹,否則就別想再見到那丫頭。”王文杰冷然道。
裴雪宜了拳頭,“希你說話算數!”
說著,將瓶子拋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的形化作一道流影,閃電般撲向那婦人!
我和小石頭亦同時出手。
不過我倆指向的卻并非那婦人,而是婦人西北側,距離婦人十數米遠的地方。
轟!
符咒閃,罡風呼嘯。
在裴雪宜撲到時,那婦人的影如同鏡花水月般破碎,突兀地出現在我和小石頭封法咒的地方。
接著白影一晃,小白從斜刺里撲出,疾沖而上。
我和小石頭立即轉,向著正西方疾掠。
這看似一團麻,莫名其妙,但實際上是因為這陣法在不停變化。
鎮萬仙不愧是葬門頂尖傳之一,就算只是簡易版,其中的深奧妙,也不是尋常陣法可以比擬。
我和小石頭算了許久,也只是略微到一些門道。
只要在這鎮萬仙陣法中,王文杰就可以與陣法融為一,化萬千!
可以說,只要這陣法之中,王文杰幾乎就是無敵的。
我們很難捕捉到他的真正所在,也就無法真正傷得了對方。
現在我們唯一可以利用的機會,也就是這倉促布置的鎮萬仙并不夠完,還存在。
“你們兩個小輩,跟徐來什麼關系?”夜空中突然傳來王文杰毒的聲音。
聲音中充滿了怨毒和憤恨,顯然對于徐叔是恨之骨。
徐叔和陸前輩都是出自巡人一脈,這王文杰大概是從小石頭上察覺出了一些蛛馬跡,才有此一問。
“原來你就是我徐叔說的王文杰,也不怎麼樣嘛。”我大聲譏諷道。
“別廢話,徐叔還在邊上看著呢,等收拾了他再說!”小石頭冷聲道。
我心里暗贊,小石頭反應真是太快了,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急什麼,就這姓王的藏頭尾,不就是一個頭烏,讓徐叔好好看,咱倆是怎麼宰烏的!”我一邊全神戒備,一邊繼續嘲諷。
“就知道吹,就怕你連個烏都收拾不了,看怎麼跟徐叔代!”小石頭脆聲道。
我倆一口一個五的,得麻溜的很。
那王文杰卻是一下子沒了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他冷的聲音飄了過來,“那姓徐的要是在,我早就把他皮筋了!”
很顯然,這王文杰對徐叔果然極為忌憚,估計是已經有了影。
不過憑我倆隨口編的瞎話,肯定是沒法唬住這種老狐貍的。
“呵呵,沒錯,我倆就是騙騙你這老烏的。”我笑道。
“老烏害怕了。”小石頭的聲音又清又脆。
“那正好把你們一鍋端了!”王文杰的聲音陡然一厲。
四下里突然間黑氣蒸騰,開始冒出無數的邪祟鬼!
鎮萬仙之所以鎮萬仙,是因為陣法一開,鬼齊出,無窮無盡,可鎮萬仙!
雖然是夸張的說法,但本質上,這陣法就是一個萬鬼陣。
這些由陣法化生而出的鬼,亦真亦幻,但又絕不僅僅只是幻象。
一旦被這些鬼纏上,四分五裂都是輕的。
我們不敢怠慢,立即出手驅邪。
三人一貓依舊是組一個防守圈,將如水般的鬼擋在外面。
只要陣法不破,這些鬼東西就會無休無止,而人力有時盡,耗下去對我們極為不利。Μ.166xs.cc
我和小石頭剛才嘗試了一下,想要在短時間破解鎮萬仙實在太難,倒不如找機會擊殺王文杰,機會還更大一些。
這聽起來似乎有點邏輯不通。
因為此時王文杰和鎮萬仙融為一,要擊殺王文杰,就必須得破了鎮萬仙。
好像又轉了回來。
但實際上,這兩者還是有些微區別的。
因為這是不完版的鎮萬仙,所以王文杰和陣法的融合必然是有極其細微的破綻的,也就是說,他并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完融合。
這也就是我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