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眼前所見的形卻大出我們意料之外。
只見昏暗的林子里橫七豎八倒著幾尸,另外有兩道人影站立其間。
其中一人黑黑,懷里抱著個人,臉雪白如紙,正是那個裴雪宜。
他抱著的,自然就是他妹妹裴雪晴了。
另外還有一人,就是藥人離了,低著頭似乎在查看著什麼。
聽到靜,裴雪宜轉頭沖我們拋來冷冷一瞥。
轉瞬之間,我們已經來到了近前。
地上躺的是三男一四人,年紀都在五十歲開外,邊還灑落著一些怪異的法,想必剛才跟我們斗法的,就是這四人了。
“我是陳平。”眼看著裴雪宜目寒,要暴起發難,我還是趕在他之前自揭了份。
這種時候遮遮掩掩的沒有必要。
“是你們?”裴雪宜冷森森地掃了我和小石頭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
那藥人離也轉了過來,呵呵笑道,“原來是小陳和小玉啊,好易容,好易容!”
說著還豎了個大拇指。
“藥叔你也在啊。”我呵呵笑了一聲,“這里出了什麼事?”
裴雪宜冷著臉沒吭聲。
“嗐,我和小裴一進山,就遇到了各種鬼東西。”藥人離笑呵呵地解釋道。
“后來經過這里,發現這幾個人正跟人斗法,小裴就趁機要了幾人的命。”
我注意到死的這三男一,致命傷都是口破了一個窟窿,但詭異的是傷口漆黑,并沒有看到什麼跡。
顯然,這應該是鬼的杰作。
八是這四人跟我們斗法正烈之際,被裴雪宜襲,用手掌一舉貫穿了對方的口。
難怪對方的法崩潰得這麼快。
“剛才跟著幾人斗法的,就是小陳和小玉吧?好本事啊。”藥人離贊道。
這種話聽聽就好,我笑說,“藥叔,你見識廣博,有沒看出對方什麼來歷?”
藥人離搖搖頭,“我哪能看出什麼,不過這山里古怪得很,咱們還是趕離開吧。”
“說的也是,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我和小石頭轉就走。
裴雪宜抱著裴雪晴,和藥人離一起跟了上來。
“小陳,咱們要上哪?”藥人離問。
“出山。”我干脆利落地道。
“這怕是不,我和小裴之前試過了,這山里到都是鬼東西,尤其是想出山,本出不去。”藥人離搖頭。
“沒事,有咱們這幾個人在一起,到妖魔鬼怪也不怕。”
“對了,我那個朋友就在山里面,咱們可以先去跟會和!”藥人離又道。
“現在山里太危險,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找朋友的事慢慢來!”
我和小石頭繼續加快腳步。
“先去找人!”裴雪宜卻是不答應了,冷著臉停了下來。
這人最關心的就是他妹妹的傷,聽藥人離這麼一說,自然就不肯挪窩。
“對呀小陳,這山里殺機四伏,咱們先找到我那個朋友,大家再一起出去比較好,再說嘛,救人要哪。”藥人離又苦口婆心地勸道。
“那也行吧。”我略一斟酌,就點頭答應。
其實我和小石頭剛才這樣一番舉,也就是故意裝裝樣子。
如今裴雪晴在這里,我倆也不可能就這麼走了。
于是我們又調頭往回走。
“藥叔,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姓莊?”我干脆敞開了問。
藥人離咦了一聲,“小陳你怎麼知道?”
“莊家二小姐莊鳴蟬?”我接著問。
“你還認識小蟬啊?”藥人離詫異。
他這一說,基本上就確定了,他口中的那個朋友就是葉夫人。
我和小石頭對視一眼,又不著痕跡地錯開。
裴雪宜聽說能解玲瓏符的人就在里面,更是心急無比,一路走在前面。
這一路上,并未遇到什麼阻礙。
整個吞龍嶺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風平浪靜。
只不過到底是真的靜了,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那就不知道了。
過不多時,我們就回到了古玉堡前。
樓上的眾人看到是我們,就下來把門打開。
“藥叔,今天這事跟你沒啥關系吧?”我突然問了一句。
“嗯?”藥人離似乎頗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小陳你可真會開玩笑。”
“呵呵,放松一下。”我笑。
說話間,鄧老九帶著其他人迎了出來。
“陳哥你們沒事吧?”謝寧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我們的況。
我點點頭,說沒什麼事。
“那就好。”
等我們都進了古玉堡,大門又重新合上。
“小陳,這三位是?”鄧老九打量著藥人離三人。
“我們是小陳和小玉的朋友。”藥人離笑著說道。
鄧老九看了我一眼,顯然是要跟我確定。
“不久前認識的。”
我這樣說,鄧老九應該就懂了。
既然認識不久,那就不算是什麼老朋友,關系只能說一般。
我先介紹了一下裴雪宜兄妹,然后再介紹藥人離。
“這位是藥人離,藥叔。”
鄧老九跟何有道聽到這名字,都是微微容。
之前我跟兩人打聽過“藥人離”的名字,想必他們還記憶猶新。
“藥叔是夫人的朋友,特意過來找夫人的。”我又補了一句。
鄧老九跟何有道的臉再變。
“原來是夫人的朋友,我倒是從沒聽夫人提起過先生,失敬失敬。”鄧老九抱歉地笑道,眼神卻是若有所思。
“我和小蟬也是多年未見了,不知近況如何。”藥人離擺了擺手。
“夫人還是老樣子。”鄧老九笑著回了一句,沖我看了一眼。
他的目中有詢問之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問這個人靠不靠得住,要不要實話實說。
于是我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藥人離這人靠不靠得住我不知道,但葉夫人現在的形,也沒必要瞞,不如直接揭破。
鄧老九于是把如今的狀況,大致講了一遍。
“你是說昊兒上長了像人頭的毒瘤?”藥人離皺眉。
“不錯。”
“那人頭毒瘤長什麼樣,能否請老九仔細描述一下?”藥人離神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