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葉夫人袖一揮,在藤椅上坐下。
這張藤椅,跟江城葉府的那張很像。
我和小石頭在邊上的椅子落座。
葉夫人看了我一眼,把目落到小石頭上。
“非得跟進來,是怕我對小陳不利?”語氣淡然,卻極有迫。
小石頭微微一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這無疑就是默認了。
葉夫人表不變,冷然道,“我要是想誰,不管是誰跟進來都是一個樣!”
“夫人說的是。”我笑著贊同了一句,“夫人要我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
葉夫人冷冽的目在我們上停留片刻,“小陳你說說看,我為什麼不你?”
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其實已經琢磨過這個問題。
“那我就猜上一猜。”
葉夫人微一點頭,往藤椅上靠了一靠,“說吧。”
我思索片刻,笑道,“其實那個姓藥的,并不是很了解夫人!”
葉夫人目微微一閃,不置可否。
“夫人是對葉昊疼有加不假,那姓藥的用葉昊的命做筏子,自以為抓住了夫人的肋。”
“他還搬出長生殿殿主,想要用葉昊的命,來迫夫人做出選擇。”
“但他真是大錯特錯!”
“夫人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被別人威脅的人,更不可能向別人搖尾乞憐!”
剛才在外面,那藥人離說了半天,其實就是一個意思。
那就是他現在那位夫人,貴為長生殿殿主,地位尊崇,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如果葉夫人要保住自己和葉昊的命,就得把我給解決了,來換取長生殿放們母子一馬。
從正常邏輯來說,這還是合合理的。
畢竟一個母親,為了寶貝兒子,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
但偏偏葉夫人,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想要通過這種手法,讓葉夫人低頭,那真是打錯了算盤。
更何況,對方還是老人的人!
葉夫人要是肯向對方俯首稱臣那才怪了!
“你是這麼想的?”葉夫人冷清的聲音傳來。
“不知有沒有猜錯?”我笑著問。
對于這種猜測,我是有一定把握的。
不過猜測畢竟是猜測,人心難料,在進來之前,我和小石頭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頂多就是殊死一搏。
葉夫人冷哼了一聲,沒有任何評判。
不過這無疑是被我說中了。
“你和老九、有道、小寧他們一樣,都是我莊鳴蟬的人,是老功臣,我自然不會虧待你。”葉夫人神一緩,淡淡說道。
“夫人說的是。”我笑著回道。
不過這種話也就聽聽而已,真要當真了,那就是不把自己小命當回事了。
如果真有一天,我和葉昊二選一的話,只怕葉夫人會毫不猶豫地犧牲我。
就算是老功臣又怎麼樣。
葉夫人嗯了一聲,目落到小石頭上,“小陳,你不介紹一下你朋友麼?”
“夫人小玉就行。”我回道。
葉夫人微微點頭,“你這朋友,能陪你同生共死,這份可不簡單那。”
“是,以后小玉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一皺眉頭。”我說這話的時候,看了小石頭一眼。
“那我可記住了。”小石頭輕笑道。
“那是當然,有夫人作證,我可不敢賴皮。”
葉夫人輕咳了一聲。
小石頭微笑道,“夫人,長生殿都欺負到您頭上來了,您自然也不可能忍氣吞聲。”
“那是自然。”葉夫人淡淡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小石頭笑道。
“哦?你也跟長生殿有仇?”葉夫人平靜地問。
小石頭目一閃,“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怎麼說?”
小石頭指了我一下,“這家伙雖然經常惹我生氣,但誰要敢他,那就是我的死敵!”
我愣了一下,絕對沒想到小石頭會說出如此霸氣的一番話來!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過來。
如果換做平時,以小石頭的薄臉皮,是絕不可能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
這次之所以如此,那就是要在葉夫人面前加重籌碼,避免葉夫人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不口發燙,很是。
“你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不過這世上的事,靠一張是沒用的。”葉夫人淡淡說道。
這話的意思也很明白。
說得再響亮都沒用,最后還是得看手底下不。
小石頭微微一笑,“下次夫人要是有空,一定要來我們焚香會祖庭坐坐,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
我心里暗笑,這話雖然沒有挑明了說,但實際上就是來秀了。
來焚香會祖庭坐坐,這是一般人能邀請的嗎?
這擺明了就是說,在焚香會的地位非同一般。
“原來小玉你是焚香會的。”葉夫人表雖然沒什麼變化,但聽的語氣,就知道已經為之容。
“顧教主跟你怎麼稱呼?”葉夫人又道。
“夫人認識我顧爺爺?”小石頭問。
葉夫人“哦”了一聲,“只是聽過顧教主的大名,不過緣鏗一面,并未當面見過。”
“我顧爺爺最近很忙,我也見不到他,不過他老人家知道葉夫人的話,一定會十分歡喜的。”小石頭笑道。
我面上不聲,心底卻不得不給小石頭點個贊。
這個小頭,編起瞎話來也是面不改。
這樣說,其實也是為了在葉夫人這邊,加重我的籌碼。
只有我的籌碼越重,在葉夫人心目中的地位就會越高。
那就算要對我手,那也得先思量思量這后果。
“你們怎麼看藥人離這個人?”葉夫人突然轉了話題。
“這人吧……十足的老貨。”我就直說。
葉夫人看不出什麼表,柳眉微微一揚,“還有呢?”
“不知道夫人對他了解多?”我對藥人離的看法,也就是這樣了。
不過這人著實有些古怪莫測,讓人難以琢磨。
葉夫人既然跟他有過一,自然比我們要更加了解。
“這人的深淺,我也捉不。”葉夫人沉默片刻,蹙眉說道。
“夫人也不清這人的底細麼?”我很是意外。
葉夫人站起來,雙手負在后在屋中踱了幾步。
“我從沒看他真正出過手,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
我正皺眉。
就聽葉夫人又說出一句話。
“我會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