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陣之后，我就和小石頭從葉夫人屋里退了出來。

經過這一番長談，很多事清晰了不。

對于葉夫人的態度，我們也有了些底。

之所以有這番談話，葉夫人其實是想給我吃一顆定心丸。

讓我把心放寬，是不會因為長生殿對付我的。

其次，那就是要跟我打聽一下相方面的事了。

不過從葉夫人屋里出來后，我始終有些坐立不安的。

“你說那位大相師，有沒可能是我那位師伯？”我低聲問小石頭。

關于我那位師伯以及焚香書院的事，我曾經和小石頭說過，自然也十分清楚。

“從時間上來說，是有這個可能。”小石頭也認同。

我不皺眉。

如果真被我們說中了，那就壞了。

換做其他人，說不定會算錯，但要是我那位師伯的話，我真怕他一語讖。

“對了，我那位師伯當過焚香會長老，你有沒有什麼印象？”

小石頭既然是在焚香會長大的，應該知道不。

“按照你說的，焚香會建立的時間大概是在八九十年前，你師伯應該是在那之前離開的焚香會，不過……”

小石頭秀眉微蹙，似乎有些不解的地方。

“怎麼了？”

“我之前特意查過，在那段時間，并沒有長老級別的人離開焚香會。”小石頭微微搖頭道。

我一愣，這就奇怪了。

“那把時間再提前一些也沒有嗎？”

我琢磨著，會不會是師伯離開焚香會好些年后，才去建立了焚香書院。

“也沒有，焚香會的規矩相當森嚴，一般了焚香會的，就很難再離開，更別說是長老級的人。”

我一想也是。

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

按理說不應該啊，而且師伯既然建了焚香書院，就說明他肯定是和焚香會有關的。

“那這段時間有沒有亡故或者失蹤的長老？”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小石頭顯然也早就想到了，“我也查過這方面的，當時的確有兩位長老失蹤，一位名蔡明清，一位名曹不文。”

這二位年紀差不對，都是五十多歲，不過失蹤的時間前后差了有五年。

其實二人都是遇上了極大的變故，遭了意外。

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經亡故，說是失蹤，主要是沒找到尸首。

“那這兩位中，有沒有通相的？”

“沒有。”小石頭搖頭，“除非是有人故意藏拙了。”

這就有點難辦了。

小石頭又把這二位長老的生平，大概講了一下。

我也沒聽出什麼端倪。

“會不會還有種可能，你師伯和焚香會有關系，但并不是長老，只是隨口那麼一提？”小石頭道。

我想了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從那封留給我的信上，就可以看出我那位師伯子極為跳，無法以常理揣度。

就比如以他的份，在神相門中輩分比我三爺爺要來的高，卻偏偏又讓我他師伯。

收了徒弟，又放著養魚。

如果說，他就是隨口編了一個長老的份，誰也不能拿他怎麼著。

既然想不明白，只好暫時不去追究了。

“你是不是怕莊家會出事？”小石頭問。

“還是你懂我。”

小石頭橫了我一眼。

過了一會兒，微微嘆息了一聲。

“世事難料，風云叵測。”我知道為什麼嘆氣。

小石頭嗯了一聲。

命數無常，禍福難料，有時候不是什麼人能左右的。

“既然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應該沒事吧。”

我和小石頭回到外面的時候，鄧老九他們正在休息，見我們出來，就都圍了上來，詢問況如何。

“夫人有點累，在里面休息一會兒。”我笑笑說。

“那就好。”鄧老九呵呵笑道。

徐閔和丁墨過來跟我聊了幾句，見我這邊沒事，就回去接著調息。

“玲瓏符。”這時，就聽到裴雪宜冰冷地提醒了一句。

“等會兒我跟夫人提一下。”

這次我們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解裴雪晴上的玲瓏符，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這次大概過了有兩個鐘頭，才見到葉夫人從里面出來。

估著是去看葉昊了吧。

也不知道葉昊那小子況怎麼樣了，這種禍胎要是死了那也干凈。

不過葉夫人估計得發瘋。

“夫人。”鄧老九他們一起上前。

“你們的傷怎麼樣？”葉夫人還是關心了一句。

“有老九在，問題不大。”何有道忙道。

葉夫人點了點頭，“這次辛苦大家了。”

我找了個機會，把玲瓏符的事跟葉夫人提了一下。

“我看看。”葉夫人道。

裴雪宜趕抱著裴雪晴過來。

葉夫人查看了片刻，淡淡道，“沒錯，的確是玲瓏符。”

“還請夫人幫忙。”裴雪宜出聲肯求道。

這人格冷漠的很，但對他妹妹卻是真心好的很，甚至不惜向人低頭央求。

“你說這玲瓏符是誰下的？”葉夫人看了我一眼。

我正想說“王文杰”，突然心里一。

葉夫人說這話，是有另一層意思的。

之前就說過，大部分會的東西，其實都是和藥人離學的。

而莊鳴他們并沒聽說過玲瓏符，說明這并非是莊家的。

這也就是說，葉夫人之所會玲瓏符，很可能就是藥人離教的！

這樣一聯想，事就很清楚了。

只怕裴雪晴之所以中了玲瓏符，其實就是藥人離做了手腳。

這從邏輯上，是完全說得通的。

那藥人離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正巧上了，所以將計就計，用裴雪晴把我給引到葉夫人這里來？

還是說他原本就是沖著裴家兄妹去的，只是湊巧遇上了我和小石頭，所以就順勢把我們一鍋裝了？

又或者，他有沒有可能是沖著王文杰去的？

我現在依舊對當時王文杰突然自破陣法的作法，覺十分蹊蹺。

那如果當時，是藥人離突然向王文杰出手，讓王文杰腹背敵，那一切不就合理了嗎？

如今想起來，真是有點細思極恐。

這個老貨，果然是得可以。

按照小白的說法，這藥人離自從了長生殿的婿，就一直無所事事，毫無作為。

可這樣一個心機手段都是一流的人，又怎麼可能如此平平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