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給小石頭去了個電話,之后我倆就一塊去了趟紙扎店。
兩個鐘頭后,我和費大從店里出來,已經是面目全非。
費大看著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先生,微微瞇著眼,長相頗為明。
我就是面目普通,平平無奇一個青年,跟在費大邊,比較像個小廝。
這回我和費大的份,是師徒關系。
當然了,我只是剛門的小弟子,學藝不那種。
“那咱們分頭行事。”
“嗯。”
從紙扎店離開后,小石頭獨自趕往云霧山,我和費大則先回了韓淑君那里。
一直等到當天晚上過了午夜,費大突然來找我,說可以出發了。
于是我倆立即連夜啟程。
是韓大丫開的車,一路往西去。
到第二天中午十分,我和費大就下了車,韓大丫原路返回。
此時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頗為偏僻的小鎮,名丹鶴鎮。
鎮上人口不多,就算是白天也冷清。
費大找了個小飯館,我倆進去點了幾個菜,就坐下來吃飯。
“咱們在這里等等。”費大低聲道。
聽他的意思,是到時候會有人過來跟我們接頭。
我點點頭,就問,“師父,這是什麼菜?”
指了指其中一個碗。
“啐,你這笨徒弟,連這都不知道!”費大著嗓門訓斥了我一句。
我嘻嘻笑道,“師父,不知道我才問您嘛,誰您見多識廣呢?”
“這話倒是說對了,師父我一本事,只要你好好跟著為師學,以后揚名立萬不是問題。”
“是是是,我一定跟師父好好學。”
我倆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小飯館里的客人進進出出,什麼樣的人都有。
不過一直也見有人過來跟我們打招呼。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快兩點鐘,費大就招呼了老板結賬。
付好錢正準備出門,突然迎上來一個干瘦的漢子,打量了我們一眼,笑著問,“是不是韓大師?”
出一口焦黃的牙齒。
“我就是。”費大打了個飽嗝。
費大現在姓韓,我還是姓陳。
“韓大師請隨我來。”那漢子笑呵呵地道,手做了個請的作。
費大斜睨了他一眼,“你就是青……”
“韓大師,咱們借一步說話。”漢子打斷了費大接下去的話。
“行吧,搞得神神道道的。”費大嘀咕了一句,帶著我出了飯館。
那漢子就一路領著我們往鎮外走去。
“你們青龍堂怎麼有點神兮兮的,非得搞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差點以為被你們放鴿子了呢!”費大埋怨道。
在來之前,費大就跟我說過,這次對外尋找點燈人的,是用的青龍堂的名義。
青龍堂這一帶的某個中等幫會,不過實際上背后控制的是紅門。
“抱歉抱歉,還請韓大師見諒,這也是為了慎重起見。”漢子笑道。
“哦,你們怕什麼?”費大不以為然地道。
漢子呵呵了一聲,卻是岔開了話題,一指前面,“兩位,就快到了。”
我看了一眼,此時我們已經到了一片水泊之中,到都是麻麻的蘆葦,看著頗為荒涼。
“咱們到這里來干什麼,釣魚麼?”費大皺眉問。
“韓大師別誤會,我也是聽命行事,負責把二位帶到這里。”漢子賠笑道。
“罷了罷了,我也不管你們在搞什麼,趕見著人吧。”費大擺了擺手。
漢子卻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現在恐怕還不行,得等等。”
“什麼?”費大一下子提高了嗓門。
“師父,這不是耍著咱們玩麼?”我也跟著氣憤地嚷嚷道。
“兩位別生氣別生氣!”漢子連忙安,著手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上面吩咐了,得到天黑了,才能帶二位過去。”
“你們青龍堂怎麼這麼麻煩的?那你現在帶我們過來干什麼?吹冷風麼?”費大惱怒。
“息怒息怒,這里風景也是不錯的嘛,咱們要不就在這里先坐坐?”漢子笑道。
我罵道,“鳥個風景,有什麼看頭的,師父,咱們就回去算了。”
漢子又是一番告罪。
“唔,來都來了,這樣回去不是虧了,那就等等吧。”費大說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是是是,韓大師說的是。”漢子連忙陪笑道。
我也就順勢跟著坐了下來。
這地方一片水泊,除了嘩啦啦的蘆葦,什麼也看不到。
不過我心里明白,只怕在某個暗,此時正有人通過某種方式在觀察我們。
這紅門越是搞得神兮兮,就越是令人生疑。
吹了一下午風,天終于逐漸暗了下來。
“韓大師,我們走吧。”此時漢子起道。
“他娘,這風差點把老子的臉給吹沒了!”費大了懶腰起來。
我心里暗笑,跟在二人后。
在麻麻的蘆葦中又穿梭了有半個多小時,漢子腳下一停。
“二位,就在那里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水泊中間有個小島,島上蘆葦叢生,掩映著一棟茅草房。大風小說
“那里有小船,兩位坐船過去就行。”漢子在蘆葦中翻了翻,拖出來一條小木船。
“什麼意思,你不送我們過去?”費大把眼一瞪。
“這地方我沒資格去,二位請。”漢子呵呵一笑,把船推水中。
我和費大踏上小木船,那人在后面一推,船就朝著那個小島了過去。
過不多時,木船就撞到了島上。
“什麼玩意兒!”
“師父,我怎麼覺得那麼不靠譜!”
我倆罵罵咧咧地下船。
昏暗的天下,只見這島上人影憧憧。
不過卻并不是什麼活人,而是很多用蘆葦葉扎的草人。
形態各異,有男有,有老有,在這種環境下,看著頗為森詭異。
我和費大對視了一眼。
“有人嗎?”我扯開嗓門喊了一聲。
沒人應。
我上前推門,門是虛掩著的,應聲而開。
眼就見屋里兩個稻草人跪在地上,正對著房門,乍一看,著實有些唬人。
“有人嗎?”我又扯著嗓門問了一聲。
突然一個影子從頭頂直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