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我和小石頭,還有小白那只破貓,跟著蠱婆婆從山中出來。
不過并沒有回去江城,而是一路前往云霧山。
老太太說了,嫌進境太慢,要帶我回去山里關上幾個月。
我倒是也沒什麼不樂意,反正有還有小石頭呢。
不過我樂不樂意的,本不重要。
其實我們最先到的地方,是武陵山。
武陵山盤踞湘西之地,屬云貴高原云霧山的東延部分。
實際到了地方,就發現這片山脈太過廣大。
由西南至東北,貫穿龍山、保靖、古丈、永順等地,支脈更是綿延全境,奇峰競秀,氣勢磅礴。
從白云山上去,順著山脊一路朝西,就抵達了武陵山最西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云霧山的地界。
我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主要一路上聽小石頭說的。
據所說,當初師父的父親,就是從武陵山出發,一路進到云霧山,在云霧山深遇見了蠱婆婆。
而當初神霄派封鎮蠱婆婆的鎖妖陣,也就是在這云霧山深。
原來其中還有如此淵源,難怪蠱婆婆要把居的地方選在此。
越是往云霧山深,地勢就變得越是陡峭,層巒疊嶂,怪石嶙峋,人影更是半個不見。
最后穿過一個大裂,來到了一個山谷中。
這山谷斗狀,屬于聚之地,中間位置氣很盛。
普通人在這里本呆不了幾天,就會生病。
不過對于我們來說,自然并不礙事。
這地方房子什麼的,自然是沒有的,除了一些能遮風避雨的窟,還是一些窟。
從這天起,我們就在此地住了下來。
小白那破貓倒是乖覺得很,在蠱婆婆面前乖巧得像只小綿羊。
“婆婆,小平安呢?”
其實之前我就問過小石頭,不過小石頭說也不知道。
當時到云霧山找蠱婆婆的時候,就沒見到小平安的影子。
也問過蠱婆婆,不過蠱婆婆沒說。
既然小石頭這親傳人都沒問到答案,我也就不必自討沒趣。
不過到了云霧山,還沒見到小平安,那就只能去問了。
“怕我把吃了?”蠱婆婆瞥了我一眼。
“婆婆你還幽默。”我呵呵干笑了幾聲。
“跟我來吧。”蠱婆婆轉,往一窟走去。
我和小石頭連忙跟上,小白則溜溜達達地掉在后面。
來到窟深,我們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后背發涼。
只見中挖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坑中翻翻滾滾,爬滿了各種蟲子。
這第一眼,就讓我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蠱池!
蠱婆婆一揮手,那蠱池中麻麻的蟲子頓時炸開。
手一招,池中就飛起,飄到了手中。
那是一個嬰,許久未見,看起來跟之前變化了許多。
不過大的模樣還是能認出來的,正是小平安。
見小臉紅潤,上氣充沛,沒什麼異常,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就怕蠱婆婆一時間歪了心思,把小姑娘也給搞出個什麼萬蟲真,那就完了。
可能有許多人羨慕萬蟲真,但真不如活生生的之軀好。
“還不滾去修煉。”蠱婆婆抱著小平安,輕輕晃,瞧這架勢,很是練。
“得嘞。”
我和小石頭也就趕退了下去。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修煉已經是日常最基本的事。
就比如晚上睡覺,也是修煉的一部分。
行走呼吸,也是修煉的一部分。
生死相搏,四歷練,那更是修煉的一部分。
不過能有一段時間,靜下來把所學的東西好好梳理一遍,那也是很好的。
在云霧山的第一天,還是相當不錯的。
山里頭安靜,有小石頭一起也不嫌悶,遇到不解的地方,我倆還可以相互討論。
這讓我覺,像是回到了當時跟小石頭剛認識不久的時候。
不過那會兒小石頭還不怎麼搭理我,頂多也就是通過信息,來流一下關于十八鎮魂獄的心得。
不過從第二天開始,我就有點不太好了。
轟轟烈烈的天打雷劈又開始了。
不過慘歸慘,我對于雷法的理解的確是與日俱增。
就是這頭發和眉,我覺短時間是長不出來了。
我也是沒辦法,唯一希的就是,別給弄出什麼后癥來。
萬一這頭發眉以后不長了,那可就完蛋了。
轉眼大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我突然想到個問題,就去找蠱婆婆。
“婆婆,當初您在神霄派的時候,到現在還有印象的人是誰?”
我問這個,并不是單純心來。
既然當初蠱婆婆為蠱婦,極有可能是人暗中控,那麼或許,這個人就是在蠱婆婆邊呢?
因為對方既然要把蠱婆婆煉蠱婦,那起碼首先是要選中。
就跟當初韓淑君是一樣的。
所以我懷疑,蠱婆婆說不定也見過那個人。
當然了,那麼多年過去了,恐怕很多記憶早就模糊了,所以我也就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當然有,我師父。”蠱婆婆哄著小平安,淡淡說道。
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似乎“師父”這個詞,也激不起半點波瀾。
我心說,這個確實,凌霄子那肯定是蠱婆婆記憶最深的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忘記。
“那除了他呢?”
蠱婆婆許久沒有說話,大概是在回憶。
“要說有的話,是還有一個。”
“是誰?”我神一振。
能讓蠱婆婆這麼多年還留有印象的,那這人絕對不簡單。
“是我一個小師弟。”蠱婆婆道。
我和小石頭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詫異。
“當時我在神霄派,是屬于天資過人的,很多師兄師姐都認為我是神霄年輕一代第一人。”蠱婆婆回憶道。
“不過我清楚,其實我那個小師弟,他才是真正的天縱奇才,資質遠在我之上。”
“只不過他為人十分低調,也從不在人前炫技,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他不想出風頭,就讓我替他保。”
“大概是在出事前的兩個月,小師弟突然找我說了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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