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蕭詣之后,紀南喬便覺得自己整個人好似再度陷到了無邊的黑暗和痛苦之中。
害怕自己會再這樣的心思,所以紀南喬撿起了那塊碎瓷片,狠狠扔了出去,扔到了拿不到的地方,這才任由自己蜷著子在地上了一團。
真的太痛了,痛得太難了。
可是蕭詣的話卻好似是給了一個方向一般。
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去試藥,真的可以讓母親研發的那些藥劑順利問世,功挽救那些癌癥患者命的話,那這條殘破的命,至還是有那麼一點價值的吧。
紀南喬這麼想著,努力地想要用這種得償所愿,求仁得仁的心態來安自己,來抵心中那強烈的痛意。
可是效果卻并不是很明顯,劇烈的痛意還是讓忍不住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紀南喬,蕭詣從來都不會騙你的,熬到了明天,熬到了明天你就再也不用承這樣的煎熬了。
你再撐一天,再撐一天,撐下去……
不停地對著自己這麼說著,不停地想要讓自己看到希。
可是真的面對這樣劇烈的疼痛時紀南喬才知道原來一天也可以這麼漫長,原來熬一天都會這麼地難。
痛得神恍惚,渾都被汗浸的瞬間,房門卻再次被人推開了。
蕭詣到底還是舍不得,還是不敢將這樣的一個人丟在房間里。
進來看到痛得渾是汗,在地上翻滾的樣子時,蕭詣眼眶再次紅了。
“南喬……”
快步上前,一把將紀南喬抱在了懷里,蕭詣整個人抑到了極點。
“對不起,南喬,我不該在這個時候跟你置氣的,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此刻的模樣,蕭詣本就不想再去跟分辨什麼對錯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好希可以代替承這些痛意。
看著此刻生不如死的樣子,他比誰都痛。
紀南喬已經痛得意識模糊了,眼前好似隔著重重水霧一般,本看不清蕭詣的模樣,也聽不清他此刻的話。
只是本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襟,艱難地哀求道,“止痛藥,求你,求你,我真的撐不住了。”
“求你了,求你!”
紀南喬是真的很痛,整個人的緒不由得從一開始的哀求變了現在這樣近乎嘶吼一般的狀態。
看著此刻的模樣,蕭詣到底還是沒忍住,猩紅著雙眸抬頭看向了門口的秋茹君,“沒聽到嗎?止痛藥!”
秋茹君跟了蕭詣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聲嘶力竭的崩潰模樣。
整個人不由得跟著一,原本還想開口解釋這個藥劑的致癮量,但是對上蕭詣此刻猩紅如的雙眸,那些話全部噎在了間,一個字都沒敢出口,只快步拎著醫藥箱走了進去。
取出了藥劑,在注之前,作為醫生的職業守還是讓看向了蕭詣。
可是看著懷中的人的模樣,蕭詣早就跟著失了理智了。
“明天我就可以拿到解藥了,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不會有事的……”
這話好像是說給秋茹君聽的,又好像是他在自言自語一樣。
“可是,蕭……”
“沒什麼可是的,打啊!”蕭詣地抱著紀南喬,沖著秋茹君低吼出聲道。
秋茹君再次被他此刻的模樣嚇到,整個子跟著微微了一下,然后也沒敢再猶豫多話。
止痛藥注到,紀南喬的緒這才逐漸平復了下來。
看著懷中的人逐漸沒了剛剛那歇斯底里的模樣,蕭詣一直箍著的手這才稍稍松開了一些。
但是剛剛松開,紀南喬整個子卻突然就這麼直接向著一旁歪斜了過去。
蕭詣急忙手一把攬住了,抬頭看向了秋茹君,“怎麼回事?”
“您不用擔心,只是的一時負荷不了,正好讓好好睡上一覺,已經好久沒合眼了。”
秋茹君看著紀南喬,低聲說道。
從兩年前蕭詣第一次把紀南喬帶回來的時候,其實就覺得紀南喬跟別人不一樣的,但是那會也沒有多想,只覺得對于蕭詣這樣的浪子來說不過就是一朵桀驁的野花而已。
卻不想有一日,蕭詣能為了這麼如癡如狂。
因為知道這一切的開端就是起始于蕭詣父子的蒙騙,所以秋茹君其實還是有些心疼紀南喬的。
其實一直以來,什麼都沒做錯,可是從小到大,卻要承這麼多原本不屬于的磨難。
只因為母親是這個藥的研發者,就從小就承了失去雙親的痛,如今卻還要被這麼蒙騙著,對那個將自己養育長大的陸家充滿恨意。
要是有一日把這一切都想起來了的話,那該怎麼辦。
以剛烈的子,能得了嗎?還能面對蕭詣嗎?
所以明知道這一場肯定會無疾而終,秋茹君就是不能明白蕭詣為什麼還會這麼一頭扎進去。
秋茹君微微有些出神,一直到蕭詣一把將紀南喬抱了起來向著浴室走去,才猛地回過神來。
原本想悄無聲息地退出去的,蕭詣卻突然住了。
“你來,幫洗個澡。”
“好。”秋茹君應聲,放下了手里的醫藥箱,快步走了進去。
對于這一點,還是敬佩蕭詣的。
即便是對紀南喬到了骨子里,即便是真的很想擁有紀南喬的,即便這兩年多他曾有過無數次可以趁人之危的機會,但是他都克制忍了。
等秋茹君幫著紀南喬洗好澡出來的時候,蕭詣依舊還在房。
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了紀南喬,蕭詣就走回到了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塞進了被窩里面。
“好了,你去休息吧。”
蕭詣連頭都沒抬,這麼說著,目依舊灼灼地落在了紀南喬的上。
“好。”
秋茹君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走過去拎起了醫藥箱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的聲音傳來,蕭詣垂眸看著紀南喬,目越發灼熱。
手輕輕將的頭發微微往上順著,蕭詣俯,將額頭抵上了的額頭,眼眶一片灼熱滾燙。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為什麼要讓他上一個絕對不可能上他的人?
哪怕現在醫好了,哪怕跟陸宥言真的再無可能了,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自己。
這世上就沒有不風的墻,早晚有一日會知道真正害死父母的兇手是誰。
到了那個時候,對他就只剩下恨了吧?
哪怕自己此刻豁出命去,也注定換不來的的吧。
蕭詣這麼想著,狠狠閉上了雙眼,努力不讓心底的緒翻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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