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驚訝地看著田靜茹,從來沒有看到田靜茹這樣失魂落魄過,一向都是那麼優雅高傲的,好像一個明的強人一般。
縱然展在邊,也一向表現出來高高在上的神態。
可是現在,那樣憔悴地披頭散發地跪在自己面前,眼淚鼻涕都流下來,哭得整個人幾乎都變形了,慘兮兮的。
展的心里也升起一種同來。
難道,那致幻劑真的不是放的?
輕輕地皺起了柳眉。
“太太,真的不是我做的啊,我冤枉啊,我真的好冤枉啊!我不知道那盆花的花土里有藥,我買來的是好好的啊!”田靜茹哭著說,“我不知道那致幻劑從哪里來,也許是花盆里的土就這樣帶來的,也許是賣花的人放的,甚至也許是賣花的人在挖花土的時候,那花土恰巧被人倒了致幻劑,所以就正巧挖來被我買到了,我真是對顧先生忠心耿耿,我一直想用自己的一輩子來服侍先生,我是一個孤苦伶仃的人,我現在相依為命的父親也去世了,我沒有一個親人,我一直將先生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我真的不想離開顧家啊,要是讓我離開顧家,我只能選擇去死了。太太,我知道先生很聽太太的話,您替我求求,讓我留下吧,我真的好冤枉啊,太太,求你饒了我吧!如果你不留下我,我就一直跪在這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暈過去了。
聲并茂的哭訴,讓本來就善良心的展本就狠不下心來,而且,說的是真的有道理的。
真的不能這麼斷然確認那致幻劑就是田靜茹放在花盆里的。
而且,田靜茹這樣哭著跪在地上,那副凄苦無依的樣子讓人心頭疼痛,田靜茹就算犯了多大的錯,畢竟是顧南城的長輩,這樣盡心竭力地照顧了顧南城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麼可憐兮兮地一跪下去,真是讓人心里難……。
何況,說自己凄苦無依,這正好撞了展的心尖兒。
作為一個同樣孤苦無依的人,展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覺,那種好像在水中沉浮,卻抓不到一稻草的絕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沐浴著,而唯獨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之中。
輕輕地咬著,臉上全是不忍心。
顧南城皺著眉頭,他雖然為人冷酷,但是他也真的不知道怎麼理田靜茹了。
畢竟田靜茹,服侍了自己十多年啊!其實,顧南城也已經當田靜茹是自己的親姐姐一般,所以一直待同其他家政人員不同,可是……
“太太,求你跟先生說,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好嗎?先生一定聽你的 。”田靜茹哭著說,往前跪爬了幾步,一把抓住了展的小手。
“靜茹姐,靜茹姐,你快起來。”好心腸的展也覺得承不起,趕掀開被子下了床,想過來親自將田靜茹從地上扶起來,卻被眼疾手快的顧南城攔在了半路上。
顧南城一把抱住了的子,沉聲說:“你這麼虛弱,什麼,先躺下休息,不用起來。”
他一把將展抱起來,固執的將展安置在床上
,然后一臉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哭得的好像是淚人一般的田靜茹,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太太, 你是不是不趕我出去了?”田靜茹淚眼婆娑地看著展,可憐地說。
“靜茹姐,你……”展輕聲說,唉,一向吃不吃,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人。
如果,依然拿出往日里的高傲矜持來面對自己,真的會讓田靜茹立刻滾出去。
可是,現在,田靜茹這麼低姿態地……
“太太,求你跟先生說,不要趕走我吧。求求你了,我在顧家生活了十幾年,我早就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了啊。誰愿意離開自己的家呢?我也一直將南城當做自己的弟弟,如果真的趕我出去,那就讓我死吧,求太太讓我留下來吧。”再次哭得泣不聲,并且在地上向展不停地叩頭。
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下來,將眼前的地面潤了一大塊。
展輕輕地咬咬,心里真是太不忍心了。
也許,自己和顧南城的判斷是錯誤的吧?
單單一盆蝴蝶花能定田靜茹的罪嗎?
也許,真的是冤枉的。
而且已經四十多歲的田靜茹跪在展面前,一臉的哀求,不管是否是真心的,這一幕都讓展覺得不忍。
看看顧南城,顧南城也看看。
展猶豫了一下,出小手握住了顧南城的手。
顧南城反手一握,將展的小手地握住。
“怎麼辦呢?”展看向顧南城。
顧南城用眼睛看著,眼波流,似乎在說:“你來決定。”
展眨眨眼睛,在得到顧南城的默許后輕聲說道:“靜茹姐,你別這樣,先起來說話。”
“不,太太,太太要是不允許我留下來,我就不起來。我就跪死在這里。”田靜茹倔強地說。
展輕輕地嘆口氣,現在神已經極度疲憊了,是強打著神在跟田靜茹說話。
說實在的,從認識田靜茹以來,兩人相的并不好,每當田靜茹走過的時候,展都覺得空氣好像都變得令人窒息,田靜茹總是那樣不冷不熱的樣子,還有那眼睛盯著展的樣子讓十分不好。而且田靜茹對的誤解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的,們之間的相只會更加尷尬,但……
如果展可以邪惡一點的話,應該不管田靜茹是不是冤枉,是不是給自己下致幻劑的兇手,都應該借機將田靜茹趕出去,原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可是,田靜茹這麼一哭,展頓時心了。
特別是田靜茹哭訴自己孤苦無依的時候,展聯想到自己,好像一小手撥脆弱的心弦,頓時不下那顆心了。
不是展圣母白蓮花,而是在這種況下,看見田靜茹那副樣子,真的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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