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人間至強,思維、反應何其之快?
從見到江辰冒頭瞬間,這名邪魅青年就想明白了一切,這名九州的王可在河存活,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威脅,而既然已經招惹,那最好的方式,唯有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抹殺!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其瞳孔了一條線,一揮手,黑的影子極速掠出,這似乎是一件兵,蘊含驚人的殺意,直接鎮向江辰。
恐怖威彌漫,這一擊比先前一指強大了十倍不止,是一尊至強在全力出手,讓所有人心驚膽,一不敢。
江辰也是面一沉。
對方似乎連是否會招惹忘川河的忌都不管了,即便冒著一定風險,也一定要殺死自己。
他也是沒想到,這種老古董,行事會如此果決。
僅僅看到自己能在河存活這一能力,就了堅定無比的殺念。
好在,江辰此刻六敏銳遠超尋常強者,比至強可能還猶有勝之,在對方出手剎那,直接察覺到了危機,他的應對也十分迅速。
先是一手掐訣,把手上重傷的鐵柱按進一片漣漪般的虛空中,下一秒,其直接出現在河另一頭,距離區屏障已經很近了,以幾尊高位王的速度,是絕對追不上它的。
只要沒有別的至強再出手,鐵柱是肯定安全了。
做這件事的同時,他另一只手直接撕開了面前空間,一步踏了進去。
那名至強的攻擊轉瞬即至,再想掐訣已經晚了,只能采用短距離挪移先行規避。
下一秒,江辰出現在河另一,依舊半浸在河水中。
可令他臉一寒的是,黑影隨而至,他也看清了,這是一枚烏鐵砧,打鐵用的東西,上面還附著了數種強大無比的虛影,自己招惹的,是一位道至強!
那些虛影江辰不認識,他只覺,任何一件,都超越了王。
或許它們該作至強。
一個鐵砧,相當于五六件至強組合起來,共同砸落而下,威力絕對是駭人聽聞的,連一般至強,恐怕都不敢接。
江辰深吸一口氣。
他掂量了一下,忘川河水很神、古老,應該能擋住這些上浩瀚的殺道意志,但估計很難擋下這一擊全部威力。
除非他下潛到一個很危險的深度。
忘川河,只有上面三尺是人心,見前世,下面的有什麼作用,江辰用六耳通天識也不得而知。
略一思索,想到了之前面對自己,這條河連推演前世今生的過程都省略了,江辰也不再客氣。
“河兄,就當個朋友了,我再深你一段距離,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希你能給個面子,回頭我再也不往河里撒尿了。”
他喃喃一句后,一個猛子,朝下扎去。
這個作剛做完瞬間。
“砰”
烏鐵砧也砸上了河面,驚起漫天水,嚇得許多人連忙退避。
不過也可以看到,忘川河的確不一般,至強全力一擊下來,僅僅撞上河面,就被消去了五力道,速度一下減緩了。
并且漆黑的鐵砧沾染了水后,開始快速的腐化變質,連上面的至強虛影都在緩緩消融。
邪魅青年見此,眉頭皺,似乎有些心疼,但很快他就神一厲,一揮手,烏璀璨,鐵砧發出更為駭人的力量。
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能優寡斷,只要能殺死這個潛在威脅,哪怕這件無比珍貴、特殊的至強毀了,也不算什麼。
他不是至強,還歷經一個個時代,與歷史同歲,見證過太多的起落沉浮,心境早已通達明慧。
這點道理,還是想得通的。
“哼!九州有你這種能力特殊的王,不好好護持,還派出來冒險,看來那位回王,并不配他如今的位置。”
邪魅青年平靜開口,他似乎已經認定,江辰在這一擊之下不可能存活。
事實也的確如此。
江辰潛河水下三尺,著頭頂的劇烈波,依舊無比心驚,甚至于傳下來的力量,就震得他滿頭都是裂口,大量鮮流忘川河。
不過有一個奇異的現象。
他發現自己的流出去,并沒有融河水,很快竟又自己流回來了。
不知道是這條河排外,還是什麼原因。
這時,鐵砧也撞下來了。
江辰沒有再繼續下潛,他樣子狼狽,上被震出了無數裂口,但他盯視著這件至強的兵,角卻緩緩揚了起來。
唯有他才知道,河下三尺,是另一種程度的險境。
那名至強的兵就這麼蠻橫的闖進來,就像一個無知的活人,闖進了滿是魔鬼的小屋,誰也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死法。
當鐵砧整個沒三尺之下的河水,距離江辰的臉不足一尺。
讓人恐懼的事發生了。
“噗”
天上的至強,炸了。
這一刻,全場死寂,無論是高位王,還是一尊尊面容模糊的強者,都像是被一名無形的死神掐住了咽,嗓子發,心臟驟停,渾上下,連汗都不敢一下。
恐懼、驚疑、未知……
種種極端的緒充斥在他們心。
一群強者,這一刻,集石化了。
好在過了片刻,天穹上炸開的蠕,一點點凝聚,那名至強活了過來,不過他遮掩面容的能力都消失了,出一張長相邪魅的臉,表是十足的驚愕、害怕、呆滯。
有人認出了這是誰,大喊一聲。
“竟是這位,門之主,不是說他死……咳咳,老前輩老當益壯,是我賤,合該掌!”
“蕭長在啊,沒想到昔年是炸死。”也有至強笑呵呵開口,一點兒不在意是否會招惹上對方。
蕭長在沒理會他,只是認真的看著河,一臉敬畏。
“是無知晚輩冒犯了,還原諒!”
良久之后,他雙手作揖,朝著河致歉。
沒有任何回應,突然,“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抬頭看去,發現這位門之主開始流鼻,怎麼都止不住,一滴滴落河,了河的一部分。
不如此,他的氣息在眼可見的減弱。
蕭長在出了驚恐的神,卻不敢阻攔,依舊九十度彎腰,一揖到底,承擔著自己冒犯河,應有的代價。
江辰在河底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目思索。
原來這河并不排外,那為什麼,獨獨不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