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是江辰自己總結的一種力量。

他發現祭上附帶的力量，有別于紅姐的命運之力，又不同于鬼怪的詛咒之力。

但又和這兩者異曲同工，都能憑空扭曲現實。

且更為強大，可以說近乎于道。

之所以管它作“愿力”，是因為江辰想到了人燒香拜佛、祭奠先人的傳統，這個過程中，就蘊含了強烈的信仰、惦念，是人的“愿想”在起作用。

而祭又往往是香蠟、紙錢、燭臺、冥幣等祭祀用品。

所以他私以為，祭上起作用的，是一種愿力。

而此刻，從這個丑陋、破舊的自制人偶上，江辰竟到了一種和祭極為相似的力量。

“這人偶最多五六十年歷史，絕對夠不上祭的標準，那些東西輒就是幾千上萬年前留下來的。”

“但這種力量，又幾乎同出一源，只不過……”

他拿著人偶，嘗試各種方法，灌妖力、點燃、用死咒侵蝕……

片刻后，江辰更確認了，這東西的確和祭沒任何區別。

唯一的一點不同就是，似乎由于沉淀的歲月不夠，它所能達的“事件”，十分有限。

真正的祭幾乎萬能。

可江辰點燃它以后，卻只有詛咒某人，或者治愈自己等三五種簡單的用法。

不過其“愿力”的強度倒是很高，都相當于一件殘損祭了。

要知道，想從偽區獲得一件殘損祭，要面對的至都是半王，可他只是殺了一只低位，就得到了一件，這絕對是大賺。

而且可能這個人偶算不了什麼。

但如果整個都市區中的鬼，都會留下一件這樣的東西，江辰幾乎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收獲會有多恐怖了。

這麼一推算，兇魂留下的品，就相當于普通祭。

而鬼王則是高級祭。

“不對，不能祭，或許應該祭雛形！”

江辰喃喃，給這種品取了一個名字。

他一番研究下來，也有了一些猜測。

什麼東西都不是憑空而來的，祭也一樣，他以前就一直好奇，這麼神奇的品到底從何而來，現在基本上有了答案。

或許它們正是漫長歲月以前，一些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存在寄托了念想的品，歷經歲月洗刷，上面的愿力被削弱了很多，就了現在的人看到的祭。

而祭雛形雖然能力不夠全面，但勝在愿力強盛。

“只有進了區的鬼才能產生祭雛形嗎？也難怪漫長的奇人界歷史記載中，想獲得祭的唯一方式，就是進區去搶。”

江辰低語一句，發現很多東西都能對應得上了，這也說明，他或許正在一步步接近所有事的真相。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走出這棟房子，剛一出來，就發現其開始變得模糊而虛幻，被一層灰霧籠罩。

再眨了眨眼。

江辰猛的一驚。

面前的四層小樓，竟突然消失了！

灰霧散去，這里了一片堆垃圾的地方，地上擺著幾個大垃圾桶，旁邊還丟著幾個黑袋子，似乎這地方從來就沒有過一棟樓。

他愣了好久，才有些凝重的開口。

“難道說這些樓本就并不存在，而是區吸引進來的一些死魂、生魂的念想，構了它們？”

“區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次江辰沒思考太久，因為他發現，答案就擺在明面上。

剛才的四層小樓，既是李汐月的家，是最難以割舍的地方，但從為挖眼鬼這件事來看，這里或許也發生了最令不愿意回憶的過往，是一個最讓痛苦的地方。

待在這棟樓里，無疑會放大的各種“念想”。

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可能會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某段最好的時，也可能會想起某個漆黑的夜晚，一雙腥、罪惡的大手。

最后這一切都灌注到人偶上。

一件蘊含了最深刻“念想”的祭雛形就出現了。

這一步步猜想，讓江辰的一顆心仿佛漸漸墜冰谷，冷得甚至有些發。

他以前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過區有多可怕。

現在才切實的接到了區的恐怖。

它們就像有智慧一樣，竟然懂得利用現世的力量，來壯大自。

也難怪天地規則在一代代變弱，一座座區無時無刻奪取的，絕不僅僅是一些生魂、死魂這麼簡單。

或許這些從現世被搶走的“人”，也代表了現世的一部分氣運。

“聽說被區選中需要一定條件，這個條件是否就是，這些人生前即將為自己家庭、家族、一片地界的中興之子？”

江辰的推理愈加深。

這也很好理解，所謂中興之子，比如這個家庭窮了三五代了，突然出現一個從小就很聰明的兒子、兒。

再比如某個奇人家族很弱小，但突然出現一個天賦絕佳的子弟。

或者某個村、鎮，有人從小就表現出了不凡，將來會為這個地方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江辰無聊的時候也和紅姐探討過命理方面的東西。

明白這樣的人，就可以說是背負了大氣運。

他覺得出去了需要找曹去調查一下，被區牽引走的，是否全是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如果是，他的猜想就幾乎百分百了。

“不過如果說人代表了現世，鬼代表了區，那我獲取鬼氣，取化妖卡，是不是也是一種搶奪？”

江辰沒來由升起一個想法，眼睛瞇了瞇：“我搶的，難道是區的力量？”

他以前其實就有過疑。

有時候從一只鬼上刷到的鬼氣，所的卡，完全可以吊打這只鬼了，這不符合能量守恒原則。

也就是說刷鬼氣時，他得到的絕對不止這只鬼的緒這麼簡單，還有其背后，“鬼”這個群所代表的一些東西，比如鬼祟一脈的氣運。

李汐月也是一樣。

只是一只低位，可這個人偶卻已經足以咒殺一只上位了，無疑說明，的祭雛形，并不只是自己的力量，而是通過為，奪取了現世的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其實不一定是氣運，但江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也只能如此指代了。

這一下，他想通了很多事。

同時也有了更大的危機，區太驚人了，而且它有著不得不毀滅現世的理由，此次極數之，或許真的會為一場終結。

兩個月不到。

江辰不知道在這段時間里，自己可以出什麼等級的化妖卡，能不能在大之中，活下去。

“不過忘川、龍宮等存在于現世的兇地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它們和活人區好像并不站在同一邊，忘川河這次闖進來，或許還會發生一些變故……”

他喃喃一句，倒是沒有給自己太多力。

畢竟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

遠的不說。

始皇陵的幾位也不是善茬，還有曾經一手創立的曹前的那位，以及態度有些曖昧不明的破軍。

甚至于還有自家那老家伙。

也不知道他假死之后，到底跑去謀劃什麼了，江辰預計，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暴速度，距離重新見到這老東西也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