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里的姜祖黎因為疼痛不知昏過去了幾次，每次醒來都痛的撕心裂肺的，喊哀嚎不停。

人穿著漆黑的大，肩上還掛著一層清淺的雪花。

周匪就坐在走廊的座椅中，從一出現，就沒有挪開視線。

程罪沒有跟他打招呼，只說:“讓醫生安排手。”

如今以這種份再面，他們之間也沒什麼好再客氣的。

程罪需要跟著進手室，被醫生帶著換了無菌服，然后先一步帶著需要用的東西進了手室。

而在進手室之前，過消毒房間的玻璃，對上了周匪視線。

男人眼底的紅因為什麼出現，程罪已經無力再去詢問糾結。

出現的不太合適，卻第一時間占據了理智的地盤。

到底是沒有忍住想要安他的心。

這是的年，一路陪伴著、保護著，長大的年。

從前說過的。

無論他想要什麼，程罪都會盡力滿足。

哪怕今時今日，他想要另外的人活，縱然痛，也會全力以赴。

那時，醫院走廊里的燈不算特別明亮。

可周匪還是看清了的語。

說——

“我會把救回來還給你。”

深深地一眼，似乎在無形中，已經完全堵死了他們未來的路。

周匪心臟狠狠一揪，疼的他快要不過氣。

他其實怎麼都沒想到程罪真的會答應過來。

他甚至也不敢自的以為，是為了他。

但眼下姜祖黎不能死是必然的。

周匪忍辱負重這麼久，就是為了進首都圈子，那樣的話……

離是不是就近了一點？

“周總……”南振站在他旁，拍了拍的男人的肩。

不知為什麼，南振總覺得……

他沒忍著，當即說出口:“無論什麼時候，好像只要你需要，程罪永遠會愿意幫你。”

這是事實。

可這個事實，在這種時刻，太扎人心。

-

進手室。

姜祖黎在疼痛到想要咬舌自盡的時候，看到了程罪。

驚訝之余，有些不可置信。

但程罪并沒有理會，只讓其他人先出去。

打開工箱，將珍貴到千金難求的香料拿出來，輕輕點燃。

程罪點燃香料后迅速退開，讓姜祖黎一人待在里面。

站在門外，與其他醫生安安靜靜的等著。

人靠著冰冷的的墻壁，腦海中滿是那會兒周匪布滿紅的眼眸。

他應該很在意姜祖黎吧？

不然他那麼要強的人，怎麼會因為求人而跪下？

心痛心酸的同時，一羨慕涌上心頭。

程罪仰起頭，豁然想起曾經。

他也曾為自己跪下。

有兩次。

好像，自己得到的那些，并不是唯一。

有的，別人都會有。想要的，除了自己，或許誰都可以有。

程罪努力甩開這些讓崩潰的想法，看了眼時間，“再過兩分鐘就可以了。”

其余的醫生都有些驚愕。

僅僅點了一些香薰，就有用嗎？

時間一到，眾人一起進手室。

果然看見原本疼痛哀嚎的姜祖黎已經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