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快速的將香薰小爐撤走,并開始與主刀醫生商量麻醉的時間問題。
除此之外,不需要再做什麼其他,與正常的麻醉師一樣,待在角落里,關注著病人醒沒醒就可以了。
靠在手室里的角落,目落在手臺那邊。
這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手的全過程。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流出來那麼多。
一道門隔著不知幾顆心臟,也不知道有幾個人的擔憂在姜祖黎的上。
程罪突然覺得有點累,想回家。
腦袋靠著墻,閉著眼睛,也不知睡沒睡著。
在程罪眼中,好像明明只過了幾分鐘,但卻有人拍了拍的手臂,很是客氣的說:“程老師,手結束了,不知道病人大概多久可以醒?”
正規麻醉師是能夠準確的控制病患蘇醒的時間的。
程罪想站起來,卻不想頭腦一昏,險些倒地上。
幸好旁邊的兩位護士眼疾手快扶住了,“程老師您沒事吧?”
人站了幾秒鐘,回了回神,“不要。”
頓了頓,“需要現在就讓醒嗎?現在醒了之后,是會覺得疼的。畢竟我只是讓進深睡眠,不是麻醉。”
醫生明白其中的差距。
姜夫人帶來的那位醫生客客氣氣的問:“那……方不方便讓明天再醒啊?”
剛做完手沒多久,現在就醒,怕是會疼死。
過了一天之后,痛可以減輕一些。
程罪垂眸,并沒有說話,先一步走出手室。
里面鋪天蓋地的腥味,一出來,扯下口罩,扶著洗手池一陣干嘔。
到底不是做醫生的,心理承能力沒那麼強悍。
護士很能理解,趕去準備點糖水過來讓喝。
手室外。
醫生對姜夫人報喜:“手很順利,也非常功,夫人不用太擔心了。”
姜夫人喜極而泣:“真的嗎?太好了!”
姜祖黎很快就被推進了重癥病房。
就在大家擔憂姜祖黎的時候,周匪站了起來:“程罪呢?”
怎麼遲遲沒有出來?
這是在場人中,唯一一個關心程罪的。
“程老師不大舒服,正喝糖水呢,一會兒就能出來。”醫生趕回答。
“不大舒服?”
周匪毫無顧忌的沖進醫護人員用來消毒的地方。
程罪還扶著洗手池不停地干嘔。
縱使敢捅人,甚至敢殺人,也不怕死,但一想起那麼多,連帶著腥味兒的場面,就讓一陣陣不適。
“程罪?怎麼了?”
手臂被人握住,干嘔到眼睛都紅了的人偏了下臉。
生理眼淚掛在眼角,不適的說:“惡心……”
都看到了白骨。
正常人第一次面對,的確無法適應。
男人蹲在旁,接過護士端的糖水喂給,“喝一口。”
程罪擺擺手拒絕。
“聽話,喝一口,就一口。”他一如從前那樣哄。
程罪皺著眉頭喝了一口,卻一屁坐在了地上,惡心的皮疙瘩都出來了。
看著難這樣,周匪心里一陣自責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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