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折月去茶水間倒水的時候，注意到客廳盡頭那邊，正開著臺燈不知在查什麼的晉堂。

倒了兩杯水拿過去，“這麼晚還在忙？”

晉堂接過杯子。

與折月都不是外人，他思忖片刻，說道:“小姐想對首都的人手。我要安排好一切，確保小姐摘的干干凈凈。”

聽到他說這個，折月的手握了杯。

猶豫很久，小聲開口:“晉堂，我一直想問一件事。”

晉堂看向，用眼神示意說。

折月深呼吸:“燕京城周家的那些……故去的人，是不是都跟小姐有關系？”

這些事向來不是折月心的，可那些事兒牽連出了許多事，讓小姐如今才這樣糟糕。

“晉堂，我想要句實話。”

男人的目落在筆記本屏幕上。

外面的風聲愈演愈烈。

當整點鐘聲敲響時，折月在其中捕捉到了晉堂的聲音——

“陳敬憐不是。”

晉堂說完這句話后，還囑咐了一句早點休息，隨之便抱著筆記本回了房間。

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的折月了自己冰涼的肩膀。

陳敬憐不是。

只有陳敬憐的死，跟程罪無關。

就在晉堂即將關上房門準備睡覺時，房門卻被一個人生生擋住。

他錯愕:“折月？怎麼了？”

折月盯著他，呼吸很，“所以……所以陳敬憐……跟你有關？”

是晉堂做的嗎？

面前的男人不再如同當年那樣稚，喜怒形于，如今早已能把一切緒都能完好的藏在瞳仁之下。

他手臂撐著門框，失笑:“誰說是我干的？明明是自己發瘋掉下山的。”

與他接這麼多年，折月又怎會看不懂他的表與眼神？

折月突然上前，的攥住他的領。

屋子里明明不熱，卻已是滿頭冷汗，眼眸泛著暗紅，咬牙低語:“晉堂我警告你，不要來！這里是首都！”

聯想到之前晉堂說的，小姐準備對首都下手。

晉堂那樣一心為小姐，誰都很難保證他可以雙手干干凈凈。

男人沒躲，俯視折月，目很是冷靜:“折月，為小姐去死我都不會眨眼睛。只要是想要的，我會傾盡我一切。”

當初的陳敬憐橫在程罪與周匪之間，那樣礙事。

就是該死。

迄今為止，晉堂都記得在埋葬陳敬憐后的那天的后半夜。

他是如何跪在程罪面前的。

可從始至終，程罪都沒有說他半句，最后讓他走了。

有些事，藏在他們彼此心里，當做要命的，爛在肚子里，會一直帶到地底下去。

晉堂了一把折月的發頂，“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晉堂哥都會保護好你。你只需要照顧好小姐的飲食起居就行。”

“那你呢？”

折月眼睛都紅了，“你呢？你沒有自己的人生嗎？哪怕我們跟著小姐，你也可以去過你的日子，你……”

“不早了，去休息。”晉堂推了一下。

眼看著就要被推出臥室，折月咬牙:“晉堂！”

這一聲，讓晉堂突然停下了關門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