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怎麼評價我，我都不在乎。”

但這話一旦出自程罪里，就跟針扎似的讓他難。

程罪似乎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目變淺:“原來你也有這個啊。”

“……”

行，是他活該。

周匪悶頭繼續摘花，又一邊著頭皮聽著程罪如自言自語似的嫌棄他。

“你是不是發福了？”

“還是這兩年沒有鍛煉？都不見了嗎？”

“周匪，你摘花的速度太慢了，我記得從前你的手速快的啊。”

“……”

后頭坐在房門口臺階上看熱鬧的晉堂角一，努力憋住笑意。

察覺晉堂的忍俊不與折月的回避，周匪終于明白程罪說的‘要他付出尊嚴’是什麼意思了。

在特別悉的人面前，失去臉面，這無異于萬箭穿心。

縱然他不生氣。

程罪注意到了他摘花的速度變得遲緩，眼神仿佛穿越回了從前:“當年喬阿染出現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你猜猜我什麼心？那可是跟我有緣的妹妹。”

對他已經很手下留了。

幾列花被他摘完，忍著麻站起，周匪看見程罪還站在那里。

外面還冷，他摘了多久，就陪了多久。

“周匪。”

男人站在原地緩解著麻。

程罪盯著他泛著紅的眸子，“我放過你走的。”

是你不走，還偏要來。

昨晚的離開，就是在給周匪反悔的機會。

就在程罪踩上門口臺階，周匪突然問:“在你眼里，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所有的都是假的？”

“不是。”

程罪回眸，眼神那樣冷冽:“正因為我相信你曾經對我是真心實意的。所以我們才會走到今天。”

一場欺騙、一場背叛、一場變心，無論是哪個，如果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那麼結果再腥猙獰，也不會讓人那麼難以接。

往往越是真誠的開始，演變分崩離析的凄慘下場，才越讓人無法接。

那些人會困在曾經的好中走不出來，然后在每個夜晚都在輾轉難眠，不停地詢問自己‘為什麼’、‘憑什麼’諸如此類，再之后便是緒洶涌的愈演愈烈。

在程罪看來，好希周匪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而不是后來才變這樣的。

那種難過，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會的。

言傳這種方式，連描述它十中之一的痛苦都做不到。

-

洗了手，周匪剛要支煙，就被這棟住宅的主人使喚道:“做飯啊。”

“我了。”

程罪推了推茶幾上的紙，“這是菜單。”

周匪著香煙的手頓住，他叼著煙走過去拿起紙看菜單。

旁邊的折月也瞄了幾眼，“小姐，有幾種菜家里沒有。”

不僅他們家沒有，這個時節也很難買到新鮮的。

比如其中一種蔬菜，豆角。

冬季不是它售賣的正規季節，即便有賣，味道也不如夏天的好。

“沒有就出去買。周總見多識廣，找幾種菜應該不難。”

程罪起:“走吧，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