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南夜完一支煙的功夫,陸瑾堯才說:
“之前不是說不在意了?對也不好的,你這又是何必。”
何必什麼?
何必因為陳夢,再次被帝家那些老古董擺布。
自然,帝南夜也明白這個意思。
如今兄弟在這里,他也不想再下去了。
帝南夜將煙熄滅,說:
“你是知道我的,要是不喜歡,早就分了,何必留在邊折磨?可是老三,我心里有道坎。”
“因為陳言的事?”陸瑾堯追問。
“一部分。”帝南夜說,“和我的手下曖曖昧昧、不清不楚,還騙了這麼多年,被最信任的人欺騙……”
“老三,你懂我心嗎?我也不想這麼擰,但是一想到這些,我無法正常面對。”
懂嗎?陸瑾堯突然想起了前世。
那時,蘇被秦修、陸哲宇蠱,嫁給自己后、也一直騙自己。
所以他很能明白帝南夜心的折磨和煎熬,讓自己變得無能為力、束手無策。
可陳夢不是前世的蘇。
“我懂。”陸瑾堯看著帝南夜,“可是大哥,你喜歡,不是嗎?你這麼聰明和警惕的——”
“我不信你和相中,完全沒有懷疑過,可就算騙了你,你還是離不開。”
這才是一針見地說出了帝南夜心矛盾點。
他肯定懷疑過,但其中一定有不舍的原因去求證,算他的自欺欺人吧?
他肯定是喜歡陳夢的,但到底是驕傲慣了的男人。
“至也你的,否則早就打算逃跑、而不是被你欺負。”
陸瑾堯像是在闡述前世自己的心,又說:
“人一輩子,說快也快,說漫長也漫長,何必折磨你、也折磨了?”
帝南夜看著老三,這一刻,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的心。
這是他佩服老三的原因,總是能一語中的幫自己梳理清楚心的矛盾點。
“至于陳言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勸,或許有自己的一番考量。”陸瑾堯說,“你沒發現——”
“陳夢和你很像?肯定知道陳言不對,但還是默默幫他;你知道你家人不對,也還是縱容。”
這麼一說,帝南夜頓時茅塞頓開。
是啊,自己不由己,或許陳夢也是?
陸瑾堯又說:
“還有,你有聽解釋過嗎?我意思是,要真的背叛你,為什麼跟了你10年后才背叛?”
帝南夜一愣,抬頭看著老三,“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需要聽狡辯什麼?”
“是你捉在床?”
“那倒不是。”帝南夜搖頭,“是麗莎莎和陳夢的閨福瑞說的,哦,麗莎莎……就是我夫人。”
或許是旁觀者,又或許陸瑾堯活了兩世、比較通,他說:
“就沒懷疑過這是麗莎莎和福什麼的人聯合做局陷害陳夢?”
“嗯?什麼?”帝南夜看著老三,“陳夢也說是被誣陷的,可……”
“可你不信。”
“是。”帝南夜實話實說,“我被騙過,現在已經有了后癥,但凡說的話,我都不太相信。”
“既然不相信,你也不能完全相信麗莎莎,這對陳夢不公平。”陸瑾堯說,“我建議你親自查證據。”
“尤其是有關你和陳夢之間所有的矛盾,人吃起醋來,那也堪比世界大戰了。”
“有道理。”帝南夜點點頭。
之前是自己沒想通,聽信了麗莎莎一人的話。
現在來看,其實只有自己找到了證據才是真的。
“行了,我先走了,蘇在家等我。”
陸瑾堯還得回家哄老婆。
“那二伯的事……”帝南夜有些為難。
“我盡量勸,但不一定有用。”陸瑾堯說,“我也是才和我老丈人關系緩和。”
帝南夜一下笑出聲,“可我看二伯很依賴你。”
“沒有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陸瑾堯笑而不語。
“我也會試著勸勸我家人和老族長。”帝南夜說,“實在不行,老子也不想干了。”
做了他們這麼多年的傀儡,累了。
他也不是指著皇室這點收,他和老三合作了不項目,賺的錢夠吃幾輩子了。
陸瑾堯說:“能勸最好,不要鬧太僵。”大風小說
帝南夜臉上一喜,“沒想到老三還這麼替我著想的。”
“那你倒理解錯了。”陸瑾堯笑了下,“我是替我老婆做事,不想認親回來,面對這烏煙瘴氣的家族。”
帝南夜:“……”
好樣的,再次被塞狗糧。
“我先走了,到時候電話聯系。”陸瑾堯匆匆離開。
“電話聯系?”帝南夜看著對方的背影,“給你打電話,你都不出來,你電話就是擺設。”
陸瑾堯腳步一頓,看過去,“半夜讓我出來喝酒?”
“是啊,前幾天和老二天天喝到半夜。”帝南夜笑了,“饞不饞?”
“饞?”陸瑾堯冷嗤,“你們一個單狗,一個場失意的,我是有老婆的人,誰饞誰?”
帝南夜臭著一張臉,笑都笑不出。
好氣哦。
秀什麼秀!
陸瑾堯回到帝莊園,已經中午1點鐘了,大家都吃過了午飯。
“哎?三哥回來了!”蘇睿喜笑開地迎接。
這時,管家先迎出來,“小姑爺,他們都已經吃完飯了,給您單獨開小灶?”
“不用,還不。”
相比吃飯,陸瑾堯更想早點去哄老婆。
只是他一回來,爺爺、懷禮、蘇睿等人全都湊了過來。
“丫頭今天食不太好,就吃了一點。”陸老太太說,“不知道是不是沒睡覺,我看神不太好。”
“對,我以為有心事。”陸欽說,“但問了丫頭,笑著說沒有。”
也就是說,蘇知道陸瑾堯騙了,但留足面子、沒拆臺。
陸瑾堯看了懷禮一眼,兩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都沒說。
“我都沒吃飯呢,還以為你們是在關心我。”陸瑾堯岔開話題。
果然,爺爺異口同聲地說:
“你個臭小子有什麼關心的?皮糙厚,但蘇不一樣呀,貴著。”
陸瑾堯悶悶一笑,“那你們別拉著我了,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老太太推了孫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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