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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第653章 今天我只是一個父親

翌日清晨。

當東靖軍營外的視線明亮后,守在營帳口的士卒最先看到了外面站著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樸素的灰長袍,頭發隨意的往后灑著,看不出是什麼份。

“這里是東靖軍大營,來者何人?”士卒高聲喝道。

“王刃。”

“王刃?哪個王刃?”

灰袍人大笑道:“我從西靖而來,還有哪個王刃?”

問話士卒邊的另一個士卒愣了一下,驚道:“你是王刃大將軍?!”

“你們帥要見我,可以去通報了。”

士卒不再多問,趕往營中跑去。

灰袍人沒有說謊,他正是按照約定獨自來赴約的王刃。

沒有披甲,甚至連佩劍都沒有。

只是一樸素的灰袍。

一會后,趙澄領著趙虎親自出營,大笑道:“難怪兵士說營外有人謊稱自己是王刃大將軍,就大將軍這打扮,連我都一眼沒認出來啊!”

“真是失禮失禮!”趙澄對王刃拜了一下。

王刃淡淡地說道:“我此次來,不是營救下屬,只是父親接回兒子。”

是大將軍你這份氣度,西靖就無人能比!”

趙澄說的是西靖,沒說大靖,顯然就是故意說文泰文護之流比不上王刃。

這既是捧王刃,也是在踩文泰叔侄,甚至還有挑撥之嫌。

趙澄控制火候,沒繼續說下去,拉著王刃的手就往軍營里走。

“大將軍,我們進去說話。”

王刃在門口駐足,倒是沒甩開趙澄的手,而是回頭了一眼朝嘆道:“讓我回頭再看一眼。我此番進去后,怕是出不來了。”

趙澄道:“大將軍說的哪里話!喊你來,純粹是敘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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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刃也不反駁,停駐了幾個呼吸后大步朝軍營里邁去。

趙澄吩咐下去,就在天擺起了酒桌吃食,和王刃相對而坐。

王刃環顧左右,問道:“巒兒呢?”

趙澄道:“他在我營帳里,這會兒估計還沒起。”

王刃又問道:“你不打算讓我見他?”

趙澄微笑道:“因為玉岑妹妹的原因,你知道我不會殺他的,所以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說吧,你的條件。”

“大將軍天沒亮就趕來,早飯肯定是沒吃的,先吃點東西。”

趙澄做出一個手勢,接著道:“說到飲食習慣,咱趙家和王家還是很一致的。以前我們都在燕川,后來又去了長綏。雍涼的吃食偏野蠻,這些食都是我從長綏帶來的,想必能讓大將軍懷懷舊。”

王刃微瞇著眼睛,道:“帥似乎忘了,我在新北三郡也待了兩年。”

新北三郡在雍涼北邊,相隔不遠,飲食幾乎沒什麼區別。

趙澄的確忘了這茬。

但王刃說是這樣說,還是吃了起來。

“有酒沒有?”

“聽聞大將軍行軍不飲酒。”

“今天我只是一個父親。”

趙澄將桌子一拍,高喝道:“拿酒來!”

兩人對飲過后,王刃又道:“你的條件,現在可以說了吧?”

趙澄又給王刃的酒滿上,道:“大將軍棄暗投明,則父子團聚,是繼續為朝廷效力還是做個富家翁由大將軍自己選擇。”

王刃端起那碗酒喝下,邊喝邊道:“我已是你們趙家父子的手下敗將,何必還把心思花在我上。”

“話不能這麼說。”

趙澄站起,雙手負后,慢悠悠的說道:“王刃這兩個字,曾經是大靖的軍心,如今是西靖的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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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魂不滅,增加了取得戰爭結果的難度,這難度一增加,倒霉的只會是更多的將士與他們的家人。”

“大將軍,你曾滅了夜丹,替大靖守衛北境,論對大靖的貢獻,毫不亞于冠軍王與我父親。趁著大靖分裂的時間不長,老百姓還念著你的好,只要你愿意,你還能繼續你的使命。”

王刃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上,輕輕抬頭看向趙澄,道:“我有使命,也有責任。使命是公,責任是私。”

趙澄問道:“您這般地位的人,是公大還是私大?”

王刃道:“大靖分裂已事實,公也好,使命也好,都了一個笑話。所以如今的我,只有責任。”

趙澄又問道:“你所謂的責任是?”

“我王刃能被起復,獲得從燕川到長綏的機會,立下滅掉夜丹的功勞,為大靖的大將軍,都是因為文相的提拔。”wenxueзч.net

趙澄已然明白王刃的態度,但還是說道:“都是利用罷了。”

“你可以這樣想,但我不能。”

王刃認真的說道:“我沒有能力影響天下大事,但我守得住自己的良心。我可以死,但不能背叛文相。”

趙澄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敬佩大將軍的人品,但大將軍若執意如此,就真的只剩下死這一條路了。”

“我早已想到了。”

王刃微微一笑,也站起來,看著越來越亮的天空,道:“今天是個好天氣。”

趙澄道:“大將軍有沒有想過,你用自己的命換王玉巒的命,就算他回到西靖了,文泰未必會像對待你這般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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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以后的路了。”王刃聲音帶著惆悵,道:“我累了。”

昨天在夕下,王刃對張大連說他累了。

今天在朝下,王刃也對趙澄說他累了。

看來他是真的累了,累到已不想再看到傍晚的夕

趙澄道:“我不能殺你。”

“我明白。”

王刃將手放在心臟,道:“我雖不是武道強者,但一掌拍死自己的功力還是有的。但在走之前,我要見一下玉巒。我這個當爹的雖然以后不能再陪著他了,但總該給他一些建議。”

“合合理。”趙澄再次給王刃滿上酒,端起酒杯,道:“玉岑妹妹還請你放心,趙家不會負。”

“我放心,所以我沒問。”

王刃也端起酒杯,道:“我還有個不之請,我知道我那口子對你恨之骨,但我倒下后,再也威脅不到你,是玉岑的母親,放過吧。”

早已不在我心里。”

謝。”

趙澄重重地著酒碗。

“一路走好。”

王刃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將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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