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這麼快就回去？”

“我家阿韻快生了，能趕回去就盡量看著孫兒出生。”

“恭賀大帥！！！”

眾將齊呼。

“哈哈這是老夫家事，用不著在營里祝賀。”

趙歡微笑道：“倒是你們，要和我一起回去嗎？此番南線和西線都取得了勝利，皇恩浩，對立功的將士必有厚賞，你們可以風風的回國都。”

馮景和黃石、遲薦章兩人對視一眼，抱拳道：“大帥，我等守衛南線邊境多年，早已習慣了在這邊生活，就不回了。”

趙歡道：“南線邊境的確需要人守，但此次是給你們調職的好機會，只要你們需要，我可以向陛下推薦讓你們去朝中為，日后也不用再邊境暴風驟雨之苦。至于南線邊境，可以派別的將軍過來。”

馮景道：“我與黃將軍、遲將軍都談過，我們愿意留下來。”

黃石著頭笑道：“大帥的好意咱心領了，與羊家軍打了半輩子道，除非羊家父子都死了，不然咱老黃和他們死磕到底！”

遲薦章也表態道：“大帥知道末將的能力，善守不善攻，若把南線邊境給別人，末將還真不放心。”

趙歡欣的說道：“東靖能有三位將軍，乃百姓之福！既如此，我就不再勸了。”

說著，趙歡看向坐在末位的金然人，問道：“將軍，你呢？”

烏花起道：“若大帥不棄，我想去長綏為大帥和陛下效力。”

“好！”

趙歡一錘定音，道：“馮景、黃石、遲薦章三位將軍留下來，其余人隨老夫回去！”

……

砰！

乓當！！

“不吃！我不吃！！我要出去！！！”

啪啪啪！！

趙湛將門拍的山響，沖著外面怒吼。

守在門外的侍衛說道：“還請四公子不要為難我們，大公子有嚴令，在丞相回來之前不能放你出去。”

趙湛怒道：“你去給我大哥帶話，再不讓我出去，我就絕食！”

侍衛平靜的說道：“大公子吩咐過，不給你傳任何話。”

趙湛道：“我死了他都不管嗎？”

侍衛道：“大公子說了，你如果死了，他就把王玉岑嫁給別人。”

趙湛：“……”

趙湛和袁韻那件事，趙澄除了沒有置苗東林，對所有參與者都有罰，連趙湛也不例外。

他給趙湛關了閉，說自己這個大哥現在已經管不了他了，就留著等趙歡回來再定奪。

趙澄說到做到，自從趙湛被關后，他沒來看過一次。

見趙澄如此決絕，趙湛一屁坐在地上，然后又爬起來惱怒的摔著東西。

就在趙湛舉起茶壺要朝門砸去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看見門外的人后，趙湛趕放下茶壺，眼淚頓時在眼眶中打轉。

“娘……”

沐昭君在王玉岑的攙扶下走進來，侍衛立即把門關好。

“娘！”

趙湛跪著朝沐昭君爬去，一把抱住母親的。

“瞧你這點出息。”

沐昭君淡淡的說著，找了張椅子坐下，道：“玉岑，讓他們給湛兒拿一份熱和的飯菜來。”

“是。”

趙湛哭訴道：“娘，再關下去我就廢了，您去幫我跟大哥說說吧！”

沐昭君道：“你大哥的脾氣你不知道？就算我去求，他給我面子放你出來，你以為他不會想出其它的招來懲罰你？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現在你只是被關著，這算什麼苦？”biquiu

“大哥太無了！”

“那你做的又如何呢？若是阿韻肚子里的孩子有個好歹，你們以后還能做兄弟？”

“那不是我干的，我本不知道他們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趙湛解釋道。

沐昭君哼了一聲，道：“已經調查清楚了，是苗如松為了替父報仇想的招。如果真是你安排的，別說你大哥了，我都不會放過你。”

“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

趙湛搖頭道：“我只是想替父親和大哥分擔，為什麼他們總認為我是錯的？咱們家起事的時候，我跟在大哥軍中也是立過功的，我不是孩子了！”

沐昭君忽然憐的趙湛的臉，聲道：“湛兒啊，娘只是不想管你們男人的事，但娘不傻。”

“你真的只是想替你爹和你大哥分擔嗎？”

趙湛突然愣住。

沐昭君面無表的說道：“幾年前袁修要對付你爹的時候，你就開始點火，知子莫若娘，娘的四個兒子，就你從小心機最深，野心最大。”

“你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想把你爹和澄兒到無路可退，最終只能走到那一步。”

“到那個時候，你就了真正的皇子，未來還長，若是有機會，你還可能坐上那把椅子。”

“對吧？”

趙湛驚呆了，癡癡地道：“娘，我……”

“你用不著解釋。”

沐昭君擺擺手，道：“你的心思早被你爹看了，但你為何看不你爹的心思？”

“我爹……他究竟是如何想的？”趙湛疑問道。

沐昭君抬頭朝門外的方向看去，嘆道：“娘本不想摻和這些事，但你太著急了，為了讓你死心，不再犯錯，娘今天就告訴你，你爹不可能走出那一步。”

趙湛失的坐在地上。

“至……”沐昭君又道。

趙湛像是抓住了一稻草，趕問道：“至什麼？”

沐昭君說道：“至在文家叔侄沒有作的時候，我們趙家是不會先他們一步的。”

“文家沒有作，趙家不會先一步……”

趙湛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沐昭君的意思。

爹是個最重名聲的人，現在的大靖已一分為二，雖然已不再是以前的大靖，但各自的皇帝還是姓袁。

爹也好，文泰也罷，都只是攝政監國的權臣。

權臣，首先是臣。

沒有逾越走出那一步。

現在的大靖是實際上的滅亡，但表面還在。

但只要誰先邁出那一步，那就等于是扯下了最后的遮布，大靖將徹底為過去。

誰扯下這塊遮布，必然為一個朝代的毀滅者，在史書上留下罵名。

想明白了這點，趙湛深深吸了口氣。

原來這才是爹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