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
趙澄瞪了趙虎一眼,道:“大半夜刀槍的,別嚇著苗老板了。”
苗韶華淚流滿面,在趙澄腳邊哭起來。
趙澄彎腰扶起苗韶華,語氣溫和的說道:“苗老板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告之。”
“大將軍請問,民婦定當知無不言。”
“你那位苗東林的哥哥早年便離開了苗家,齊柏年死后,苗如松又被你一直帶在邊,他們兩個是怎麼勾結到一塊去的?”
苗韶華抹淚道:“實不相瞞,如松他……一年前就背著我離家了……等我托人尋到他的時候才知道他已經跟在了苗東林邊。當初苗東林給我帶話,說如松跟著他會更有出息。我想著苗東林畢竟是如松的舅舅,既然孩子不想待在家里,跟著舅舅也不錯。”
“我當初饒過苗如松的時候,長公主是反對的。”趙澄突然說道。
苗韶華打了個寒。
袁韻當年能扳倒后黨和權臣,扶持袁修上位,苗韶華自然明白是個怎樣的人。
對當時的趙澄來說,留下苗如松的確是個禍患,以袁韻的格,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可趙澄依舊給了苗如松一個機會。
這說明趙澄是在袁韻面前爭取了的。
一想到此,苗韶華對趙澄拜倒,大聲道:“民婦念大將軍之恩!是民婦沒看管好孩子,大將軍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趙澄忽然問道:“苗如松拜師的事你知道嗎?”
苗韶華道:“此事我完全不知!”
“行,我該問的都問完了。”
趙澄起,負手看向窗外。
“大將軍,那如松他……”苗韶華弱弱的問道。
“領他回家吧。”
“啊?”
“主子!”
見趙澄如此爽快,苗韶華和趙虎都很驚訝。
趙澄道:“怎麼,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苗韶華再次拜倒,道:“民婦叩謝大將軍!”
從苗韶華的屋子里出來后,趙虎著急的說道:“主子,那苗如松本就沒放下仇恨,就這麼把他放了,還是個禍啊!”
趙澄邊走邊道:“對我心懷仇恨的人還嗎?”
趙虎道:“話雖這樣沒錯,但能除掉一個算一個。”
趙澄搖了搖頭,道:“苗如松是什麼人?就是個臭未干的孩子而已。你莫非真以為,憑他能布下這麼大的局?老四很聰明,能讓老四進套,苗如松還辦不到。”
趙虎頓時沉默,思索起來。
以他對趙澄的了解,趙澄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事,也不是心慈手之人。
莫非主子還有別的打算?
“別想了,以你的智商想不明白。”
趙澄微微一笑,道:“等著看好戲吧。”
翌日。
趙澄推掉了徐鞍等人中午的邀約,拿著一壺酒來到了趙湛的庭院。
“大哥!”
一進院子,王玉岑便迎了上來。
看著已經為自己弟妹的王玉岑,趙澄眼中滿是憐之意,聲道:“這院子可還住的習慣?”
王玉岑點頭道:“我很喜歡,最近忙活著添東西呢!”
趙澄道:“需要什麼就去找春琴,要住的不舒服,就讓春琴給你換個院子。”
王玉岑道:“大哥,我真的很滿意!我和阿湛的院子,比二哥三哥的都大,我已經很知足了。”
“嗯……”
趙澄環顧四周,問道:“老四在家里嗎?”
“他去給娘請安了。”
“去給他說,我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他。”
趙澄晃晃酒壺,道:“找他喝點。”
趙家如今在長綏的宅子比燕川城的右相府大了幾倍,這雖然和趙歡夫婦的節儉低調之風不符,但趙歡說了,現在孩子們都親了,孫子孫都幾個了,人多了房子自然要大點。
趙澄則說的更直接,宅子又不是朝廷賜的,是花我自己的銀子買的。
我想要怎樣的就怎樣的,有問題?
趙長信出生前,袁韻就搬出了余韻齋,作為妻妾最多的趙澄,自然是趙府占地面積最大的。
其次便是趙湛了。
這是趙澄決定的,倒不是他要照顧最小的弟弟,而純粹是為了補償王玉岑。
這個可憐的姑娘,父親和大哥的死都與趙澄有關系,而偏偏心中沒有毫仇恨。
和苗如松完全不同。
趙澄坐在湖畔邊的亭子里,著十月的習習涼風。
一會后,趙湛步伐匆匆的趕來。
“大哥,我以為你會去陪徐鞍他們,怎麼到我這里來了?”
趙澄輕輕敲著酒壺,道:“說起來,咱兄弟倆還沒怎麼單獨喝過酒。”
“小時候你不讓我喝嘛!”
趙湛手,拿起酒壺道:“我給你滿上。既然大哥有興趣,那我就好好陪你喝。”
“就這一壺。”
趙澄認真的說道:“我們倆可不能都喝醉了。家中事自有娘和阿韻持,但朝中事不可荒廢。”
瞥見趙澄的神,趙湛知道趙澄來找他絕不是喝酒這麼簡單,順著趙澄的話說道:“我都聽大哥的。”
趙澄問道:“真聽還是假聽?”
“大哥,之前那件事我知道錯了!”趙湛率先將一杯酒飲盡。
趙澄也飲下一杯,慢悠悠的說道:“那件事已有定論,不必再提,今兒我們兄弟也就是聊聊閑天。”
趙澄放下酒杯,著湖面,道:“老四,從小到大你就是我們兄弟中最聰明的那個,你現在雖然還年輕,但已經親了,還為了大靖史上最年輕的中書監。”
“如今手握權柄的你,會不會覺得,自己運氣不太好,為何自己不是大哥?”
趙湛驚道:“大哥,我沒這麼想!”
趙澄給趙湛倒酒,微笑道:“不用張,我說了只是兄弟間的閑聊而已。你就算這麼想又有什麼問題呢?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這樣想。”
趙湛著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趙澄的話。
趙澄繼續說道:“我是老大,你是老幺,以前在燕川城的時候,別人都我小相爺,而你小公子。”
“那個時候的你沒有,藏在爹的后,有哥哥們的庇護,你會覺得很有安全。”
“但現在你長大了,一個有又有野心的人,怎麼可能不想做大哥呢?”
“你說是吧?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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