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和衡文昊率一萬人兵臨陣。

當一萬人全部陣后，陣法收攏，一萬人全被圍進了陣中。

用程詡的話說，就像被巨蟒吞進了肚子里。

視線被遮擋，已看不清陣中的況，趙澄稍稍有些擔心。

他不擔心趙虎和衡文昊，畢竟他們都是絕頂高手巔峰，只要想撤退，這些士兵們攔不住他倆。

但畢竟陣的是一萬人，若是一萬人就這麼被吞了，那就太不劃算了。

趙澄朝程詡看了一眼，見程詡卻是一臉自信，悠然的扇著風。

仿佛一個年輕版的廉忠義在趙澄眼前浮現。

軍師啊，希你當真能運籌帷幄。

半炷香之后，兵臨陣開始了起來。

沙塵滾滾，人仰馬翻。

南周戰士們的步伐來來往往，顯得極為混。

程詡的神終于變了，喜上眉梢道：“虎將軍勇猛，肚皮快被破開了！”

“妙哉妙哉！”趙澄著手，及時的給予程詡贊，道：“軍師真乃神人！”

“不對！”

程詡盯著軍陣，眉突然擰了一團。

“軍師，怎麼了？”趙澄惶恐的問道。

程詡沒回答，向前幾步地盯著對面。

南周戰士依然在匆忙的移，場面依然比較混，但趙虎和東靖戰士們并沒有殺出來。

“不好！”

程詡大驚道：“南周軍不是混，是在變陣！！”

說著，程詡將羽扇狠狠一揮，道：“大將軍你中計了，羊慶之說讓你破陣，卻是我們進去再變陣，他這是耍詐！！”

聞言，趙澄怒罵道：“羊慶之你個無恥小兒！！！居然學會我的險狡詐了！！！”

程詡道：“從他們的走位來看，此陣是圍殲陣，他們要把虎將軍困死在陣中！”

趙澄拉韁繩，道：“全軍出擊，隨我去救人！”

“大將軍等等！”

程詡攔住，勸道：“我觀南周全軍已擺好攻勢，羊慶之此舉就是要激你出擊，他們人數多于我們，現在和他們拼會吃虧！”

趙澄高喝道：“那也不能不管趙虎和那一萬兄弟！”

程詡快速想了一下，道：“可以讓副統帥帶五萬人沖陣，軍陣散后，虎將軍自會帶人殺出，我們在此接應，羊慶之必然也會留一手，不敢全軍出擊。”

趙澄從來就不是沖之人，當機立斷道：“老三，快去救人！”

“諾！”

一番廝殺，趙演強勢將軍陣沖散，但趙虎帶去的一萬人已損失近半。

趙演擋住追來的何彪與李赟慶部，掩護趙虎部撤離后才追上趙澄，一同退守南通城。

南周軍前。

“軍師算無策，這一戰可謂是把趙澄打的落荒而逃！”羊慶之沒繼續追擊，對灰袍躬作揖。

何彪晃著斧頭道：“馮景和蕭風我從沒放在眼里，但趙澄讓我吃過虧，今天能讓趙澄狼狽至此，軍師，我老何服你了！”

灰袍聲音沙啞的說道：“何將軍過獎了。”

李赟慶得意地笑道：“能讓老何服氣可不容易。”

何彪道：“那是自然，我就從來沒服過你。”

李赟慶道：“比劃比劃？”

“兩位將軍別鬧。”羊慶之抬起手制止。

灰袍說道：“東靖軍能破我兵臨陣，證明趙澄邊除了有武夫，也有謀士。這個人不容小覷，若不是我們使詐，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陣就破了。”

“趙澄的謀士再厲害，也不及軍師的謀略！”

羊慶之微微一笑，看向灰袍問道：“軍師，下一步該如何？”

灰袍剛要說話時，崔無命突然舉起手，示意眾人安靜。

下一刻，幾乎沒有征兆的，崔無命突然拔劍一甩，長劍頓時朝遠飛了出去。

長劍消失在幾百米外，一道只有崔無命看得見的影子一閃即逝。

灰袍問道：“殺死了嗎？”

“沒有，此人輕功了得。”

崔無命五指一張，飛出去的長劍回到崔無命的手中。

是這個手段，便看得何彪和李赟慶瞠目結舌。

宗師和絕頂高手，雖然只相差一個境界，但懸殊太大了。

崔無命朝羊慶之看了一眼，然后對灰袍說道：“你在南周軍中的份怕是瞞不住了。”

頓了一下，灰袍才說道：“無妨，遲早的事。就是小都督在敵人眼中的威名要損了。”

羊慶之輕輕擺手，笑道：“只要能就大業，我區區個人威名算得了什麼？畢竟，我已經學著像趙澄那樣不要臉了，使詐？誰不會啊？？”

滴答，滴答。

天空開始下起了雨。

灰袍仰起頭，任由雨水擊打在臉上。

一滴水珠落在他的額頭上，然后順著鼻窩流向臉頰。

那張臉，和他的手背一樣。

干枯，褶皺。

是燒傷后的痕跡。

……

南通城。

趙澄和中高級將領都在太守府。

決定守城后，趙澄已與南通太守做了接。

除了趙澄之外，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干哈啊一個個的？戰敗一場就這副德行了？誰還沒打過敗仗啊？”

說到這里，趙澄頓了一下，道：“咦，好像這是我第一次打敗仗哦？”

“天殺的羊慶之，竟然奪走了本將軍的第一次！”

看著趙澄獨自一人耍寶，眾將依然愁眉苦臉，沒有被他樂觀的緒影響。

趙澄在椅子上坐下，挑眉道：“諸位要這樣就沒意思了。為將者，要有屢敗屢戰，越戰越勇的信念！你們的信念呢？”

烏花朝眾人看看，見沒人說話，便說道：“大將軍，現在軍中士氣低落，戰士們聚在一起都在傳，說……”

“說什麼？”

趙澄冷笑道：“說羊慶之乃是兵仙下凡，戰無不勝，現在連本將軍都敗了，東靖怕是要亡國了？”

烏花低頭道：“您都知道了……”

趙澄喝道：“屁話！我去撒個尿都能聽見士兵們一邊蹲坑一邊聊這些話，還能不知道嗎？”

“士兵們不腦子，難道你們也這樣？”

“你們也認為羊慶之是兵仙下凡，戰無不勝？”

“當然不是！”趙演起道：“他若真是兵仙下凡，以前怎麼會和大哥屢戰屢敗？”

樸克說道：“士兵們也議論過，說以前的羊慶之還沒覺醒……”

“什麼七八糟的！”趙澄大手一揮，道：“怎麼不說他渡劫了！”

“你們別慌，再等等。”趙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等什麼？”趙演和眾將疑問。

這時，元飛快速走了進來，左手扶著右臂，有從指中流出來。

“大將軍，我已探得南周軍軍，果然如你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