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又隨手拿了眠棠外祖父家的卷宗來看。
許久沒曾展開的卷宗落了一層灰塵,當崔行舟抖落開時,斂眉看了幾行,突然目直直定住,死死盯著一個名字不了。
柳眠棠的外祖父,是曾經在大江南北小有名氣的神威鏢局的扛把子——姓陸,名武!
有那麼一刻,崔行舟的腦子里飛快地運轉,想著陸文與陸武之間又是個什麼樣的關系?
他飛快地翻閱陸家的卷宗,可是仔細查閱,也沒有找到一個陸文的人。
“莫如!”他突然揚聲道。
莫如在軍帳外候著,聽見王爺喊人,便趕跑了進來。
“去,命人將神威鏢局陸家的族譜給我找出來,另外陸家出了五服的親友也點抄一份卷宗上來!”
莫如有些不敢看崔行政煞氣騰騰的臉,只趕得令出去了。
崔行舟看著卷宗上的字,心里約有了想法——柳眠棠會不會真像那個假崔九所言,當初是跟相的人私奔上了仰山?
這個陸文,又跟的外祖家有無關系?莫非是戲本里的表兄妹誼綿綿不?
一時間,崔行舟心里翻騰了無數個念頭,想到眠棠可能跟陸文表哥是青梅繞竹馬,一時間心里像吞了蒼蠅般的難。
等抓到蕓娘細審,那個陸文的底細也就出來了。他倒要細問問,柳眠棠跟陸文當初是有多恩!
今夜,他已經派去了暗衛,將蕓娘暫居的客棧包圍得水泄不通,只待夜突襲,拿下這一伙人等。
他到底是能控制自己緒的,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后,只合倒臥在床榻上,靜等暗衛撒網功的消息。
待心態平和下來,崔行舟又覺得自己在柳娘子上多慮得有些無聊了。
想來那陸文的名姓,太過平凡,滿天下大把都是。應該是化名而已,不過是隨口起的罷了。
看那子瑜的氣質,應該并非江湖人,舉手投足間有很好的教養。這一點,跟柳娘子刻意做作的禮節儀態大不相同。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子瑜沒有保護好柳眠棠,任著他的新歡將眠棠欺辱這樣,再好的誼,也萎了枝頭昔日黃花。
就這樣,淮王難得腦子里一直反復琢磨著無聊的事,一直到夜時,領頭的暗衛一臉凝重地來報:“王爺,那蕓娘逃了,末將無能,還請責罰!”
崔行舟瞇了瞇眼,問:“是如何跑的?”
“我與部下原本已經將那蕓娘捆了裝麻袋上了馬車,可是出客棧時,就遇到了綏王手下的將軍公孫葉。他帶人包圍了我們,直言那位孫小姐乃是綏王的義。若不放人,立刻就要放箭……”
待那暗衛一臉愧地說完后,崔行舟沉默了。他沒有想到青州相鄰的惠州綏王劉霈竟然也摻和進來了。
那部將以為崔行舟會大發雷霆,可是崔行舟起來回踱步,然后命人拿來前些日子謄抄的青州吏卷宗。
上面赫然寫著“石義寬永和六年曾為綏王都護,后右遷青州任總兵。”
崔行舟今次原本只是想捉了蕓娘來審,沒想到居然釣出了綏王這條大魚!
想到這,崔行舟揮了揮手,并為沒有責備部將。
畢竟綏王劉霈為先皇甚是寵的嫡親弟弟,原本就豪橫異常,先帝在世時,都對他容讓三分。
可惜先帝去世,熹妃一黨當政,綏王這等昔日榮的皇親也變得黯然失。
在朝廷打的一干異姓王爺里,也不乏大燕皇姓的子孫。
他淮王要被朝廷剪掉羽翼,兵簡政,而綏王被切尾的日子也不遠了。
現在看來,石義寬與仰山反賊議和,除了是附和朝廷,壯大自己的實力外,這個綏王在背后起的作用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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