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媽媽這麼想的時候,王爺已經出門翻上馬了。
李媽媽本來以為他是要追攆柳姑娘去,正想提醒王爺,們昨天一早就走了,恐怕一時追不上。
不料淮王卻撥轉馬頭,朝著金甲關的方向去了。
李媽媽松了一口氣,復又嘆了一口氣,回看看這變得空的院子,老媽媽的心里其實很不好啊!
再說昨日便出發的陸家車隊,在行走了一天一夜后,便來到了金駝江,度過江水離得關就不算太遠了。
到了江邊要上船時,眠棠從馬車里慢慢地下來,轉對領隊護送的范虎道:“范侍衛長,送到此就可以了,您領著人馬回轉吧。鐵礦案子已經結案,我大舅舅相的員都死了干凈,死無對證。綏王也沒有必要再追殺我的大舅舅,過了江水,道上就熱鬧了,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范虎繃著臉,恭敬地遞呈了一把刀給眠棠,老實說道:“柳姑娘,王爺曾經跟我發話,務必將你們平平安安地送到西州陸家,若是我半途回去,王爺也會砍我的腦袋,所以您嫌煩想趕我走,或者是想用法子甩了我們,不如先用這刀將我的腦袋砍下來,這樣我死在你跟前,王爺說不定念在我一片忠心的分下,善待了我的眷。”
說這話時,范虎一臉的認真,說完還了脖子,讓眠棠找準骨頭砍,免得卷了刀刃。
眠棠也很認真問范虎,他一個月的餉錢是多。范虎老實說了數目。眠棠點了點頭:“是不,可換命就不值當了,你也太拼了!”
范虎告知柳姑娘,這不是錢多錢的事,而是榮譽,一個男人的尊嚴。
在護送一路來西北時,范侍衛長的尊嚴全摔在木板兒車上了,所以這次送回去,是重拾一個男人臉面最后的機會。
眠棠聽了這話,倒是打消了甩掉他們的念頭,不然的話,看范虎的意思,那是分分鐘要抹脖子自盡。
如今的眠棠已經恢復了做姑娘時的打扮,將盤起的發髻打散了之后,只簡單地打了條辮子,至于碎發都用青布條巾包好扎起。上穿的也是尋常的布棉。
就是尋常百姓家里姑娘的打扮,可是若是范虎他們跟著,這車隊就顯得太過扎眼了。眠棠便跟范虎打商量,既然他們號稱暗衛,那就接著暗下去好了,跟陸家的車馬隊伍分開,不要走在一路。
等到回轉了西州,而范護衛長的臉也撿得差不多了,便可以安靜地回去了。兩下各不相擾。
眠棠之所以提出這點要求。其實也是有的考量的。
先前大家一起同行,碧草芳歇做飯時,難免要帶出這些侍衛的份兒,那一個個五大三的,太能吃!總是碗要添飯……
眠棠覺得依著自己現在的家底,可養不活他們。
淮王給的那些店鋪地契銀票子,一樣都沒有要,不然的話,倒真如他養的外室一般。
可是保全了錚錚傲骨的結果就是,和大舅舅的手頭都略顯拮據。
大舅舅當初被追殺,帶出的錢銀也不多,神威鏢局這這些人也要吃飯的。所以眠棠臨走的時候,也是厚著臉皮,將小院子里的米面都用了,蒸出好幾大鍋的饅頭,一并打包帶走。
手里還有自己當初被救上來時,的嫁妝銀票子。可是暫時不想用它們當路費,所以能省就省。
將那些個拿著高額餉銀的王府侍衛們撇甩干凈后,這路費和干糧也就差不多可以維持到西州了。
不過范虎可不知道柳姑娘提出這般要求是嫌棄他們太能吃。
他是知道跟王爺決裂了的。只當自己和手下也礙了姑娘的眼,看著心煩。于是范侍衛長立刻一口答應了下來,然后那二十多名護衛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匿消失得無影無終。
陸羨也覺得了這些護衛們跟著,自己變得自在些。于是他對外甥說:“照著現在的腳程,不消半個月就能回西州地界了,父親老人家若是看你回來,豈不是要樂壞了?”
可是眠棠卻并不想回得那麼早,還有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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