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覺得很愧。
盡管此事得以順利解決,岑依舊覺得愧。
如果不是輕易信人,也不會給Jo姐帶來那麼大的麻煩……岑愧的低下了頭。
“姐,請您同意我的辭職申請……如果您覺得這樣不正式的話,我可以打個書面申請。”
“不用了,我同意你的辭職申請。”
岑頭垂的更低了,白襯衫的擺被攥的皺的。想過沈思晚會同意自己離開,只是沒想到會這樣的干脆……
大概,Jo姐早就已經厭煩了吧。
卻聽前方一陣輕笑傳來,“我同意了你的辭職申請,那麼你可以同意我的邀請嗎……我想邀請岑小姐以二等設計師份加工作室。”
岑一下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眸底掀起一起風浪。
“Jo姐……你還肯用我嗎?”
以為……以為工作室會不要這種有“前科”的員工的。
“你人品沒有問題,懸崖勒馬,你的工作能力更沒有問題,實屬錦上添花。”沈思晚笑著攬住了岑的肩膀,將往外帶去,“所以,無論從哪個點出發,我都沒有放棄一位賢德之士的理由。”
正帶著員工們在工作室里撒歡的依看到親出現的沈思晚和岑,自然的走了過去朝岑眉弄眼。
“酒量怎麼樣呀?能不能干過我嘿嘿嘿……”
看到依這副活潑神,岑最后一點的擔憂也消失了。
點點頭,“可以一戰。”
晚上,依被喝趴下了。
趴在桌上難的擺手,“不行了不行了,岑你這臉怎麼越喝越白……你這酒量太兇了,我不住了。”
岑靦腆的笑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北方人。”
“牛牛牛……”依躺倒進沈思晚懷里,嚶嚀道,“Jo姐,我好難啊。”
沈思晚向服務人員點了杯溫熱牛,修銘卻從包里出一顆解酒藥來沒好氣的給依塞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喝喝喝,就知道喝,真把自己當中豪杰了!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讓你牛!”
修銘吐槽的話語下分明是對依的擔憂,沈思晚悄然將依往修銘懷里挪了挪,沖他微乎其微的眨了眨眼睛。
后者面尷尬,但沒有拒絕的摟住了依。
一頓歡宴在依開始耍酒瘋時戛然結束。
……
“嗚嗚嗚……”
程玉玲煩躁的掏了掏耳朵,“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這會兒哭,上學那會兒怎麼不知道好好學習?以為養上一堆槍手就真多了不起了似的!金獎沒了,你這訂婚的事不知道要拖延到什麼時候了!”
沈佳佳氣急敗壞的在沙發上又是蹬又是耍潑的哭著,“媽你就知道數落我,沈思晚媽本來就是做設計的,所以沈思晚才有天賦!”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自己輸了,現在就是怪我沒給你好基因唄?!”程玉玲不滿說道,“你怎麼不說老娘給你創造了那麼好的條件?!讓你從小錦玉食的長大,你的那些福沈思晚過嗎?人家做設計師怎麼就做的那麼好?”
事實擺出來,沈佳佳也無話可說。
不想再繼續這個讓自己難堪的話題,哭著讓程玉玲想辦法,“媽,我一定要嫁給凜川,哪怕現在只是訂婚也行。”
“媽……你不也想在那些個夫人面前好好揚眉吐氣嗎。只要我嫁給了凜川,以后你想怎麼在們跟前得瑟就怎麼得瑟,滿桐城的夫人小姐都得禮讓你三分。”
“我沒能做陸家主意的本事。”程玉玲點起士香煙,翹起二郎靠在沙發上,微瞇的眼神卻暴了在思索的事實,“你先坐起來,多大的人了遇到點事兒就知道撒潑打滾的,丟不丟人?”
沈佳佳聞言抹了眼淚坐了起來。
良久,程玉玲才說道,“讓你爸試試吧。”
……
正好是周末,沈思晚準備帶沈星再做個全面的檢查,好清楚的知道他的狀況到底如何。
許燁白自告勇的邀請沈思晚來他們醫院做檢查,還說自己能給開個后門。
沈思晚想到本市的確只有省立醫院和市立醫院最為出名,而省立醫院明顯和陸家又有千萬縷的關系,肯定是不能去了。
所以思索了一番后,沈思晚同意了許燁白的熱提議。
只是沒沒想到一出門就會見沈擎之。
沈星見了沈擎之沒有吭聲,不如往常一般活潑,一個勁的往沈思晚后躲著。
“思晚,爸想和你說點事兒。”沈擎之勉面上堆著殷勤的笑。
“改天吧。”沈思晚冷漠回應。
對于沈擎之這位父親,若說沈思晚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悲催的前半生,有一半以上都是沈擎之的功勞。
在沈家吃的那些苦,隨便揪出一小部分來,都能拍大型苦家庭劇。
“爸就跟你說幾句話,不耽誤事兒的。”
沈思晚依舊是冷然拒絕,“抱歉,我真的沒時間。”
“那……那好吧,是爸沒提前和你約時間,我以為周末你能閑一點呢呵呵……”沈擎之干笑了兩聲,想要沈星的小腦袋瓜,后者使勁將自己塞在沈思晚和墻壁之間不肯出來。
寶貝才不喜歡兇的外公呢!
沈擎之尷尬的收回手,再看沈思晚表,訕訕道,“好吧……那下次爸再來,來之前和你提前說。”
沈擎之離開的背影孤單寂寥,有著這個年紀獨有的蒼老和無助。
沈思晚目視著沈擎之的背影,心下忽然有些不知味。
“媽咪,外公的背影看起來好可憐喔。”沈星探出個小腦袋瓜來說道。
沈思晚牽著沈星的小手,將心底僅存的惋惜善良拋之腦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寶貝,你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真正重要的東西要用這里去。”
沈思晚指著自己的口,眸底恢復一派平靜。
沈擎之如今還是沈氏企業的負責人,明面上風無限,和當年的自己相比算的了什麼?
善良沒了牙齒,就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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