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年終的時候，就是楓火集團以及各子公司最熱鬧的時候。

不人都會暗暗里打聽其他子公司發了幾個月的年終獎。

雖然原則上是不允許員工打聽這些，會造心理不平衡，這些工資條、年終獎都會發給個人，不會大范圍公開。

但這個擋不住好奇的人們。

據說集團總部是發了13個月年終獎勵。

可那是集團總部呢，一般子公司是不可能發這麼多。

江楓漁火特效公司就發不了這麼多，只有3個月工資的年終獎。

白曉作為公司影視特效一部主管，每月工資是12.5K，年終獎雖然不多，但對他來說也還可以。

他又不靠工資吃飯。

自打陳思思跟著一起搞合作測評之后，兩人也算是正式合租，錢的話多算了一點兒，600塊錢/月，就是做做樣子。

而且白曉覺可能再過幾個月這點錢都要收不到了。

話說緣分這個東西也確實很奇妙，白曉這樣的直男，也有人喜歡，確實不可思議。

韓武紀在公司做特效的時候，就敏銳地發現白曉最近神有些不濟了。

以往搞這些視頻特效、剪輯到凌晨三點，第二天仍然生龍活虎的，現在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以公司為家的他，居然加班了很多。

B站上的視頻反倒是更新頻繁了一些。

偶爾測評，更多的還是宣傳楓火PE特效件，以及一些特效搞笑視頻。

更重要的是，思思同學經常和他一起合作。

“老白，你和那個思思同學，是不是有一了？”韓武紀收拾著東西，準備第二天就回家過年，這會看到白曉仍然在電腦面前審著片子，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白曉臉微紅，“還沒有呢。”

“哦，”韓武紀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這個白曉理論經驗富，實則場小白，一點心思都藏不住的，“看來今年能喝到你喜酒了。”

“嘿嘿。”白曉傻笑了下，放下了工作，拉過韓武紀，“武紀，你說，喜歡一個人，是怎麼覺？”

“什麼什麼覺？”

“就是你當初追云增彩的時候，是怎麼覺，心里怎麼想的？”白曉好奇地問。

韓武紀皺了皺眉，“就是覺得好看啊，想和生孩子啊。”

“……”白曉翻了白眼，不行，這個人目的太強了，估計問了沒用，“算了，懶得問你。”

“切，你就說吧，是不是天天想著人家，想人家的聲音，還想人家的子？”韓武紀冷笑一聲。

白曉郁悶極了。

好吧，你說的對。

但也不止這些吧，白曉第一次覺和生相得來，而且還不反。

陳思思的格也比較大方，不拘小節的那種，兩人在一塊，說話沒有顧忌，工作配合也很默契。

這樣慢慢地，這個愫就生了起來。

畢竟白曉30多歲的人了，再沒心沒肺，這個該有的荷爾蒙，還是有的。

“你今年帶云增彩回家過年吧？”白曉問道。

“嗯，今年帶回我老家過年，明年我再去家過年。”韓武紀點點頭，“行了，你也別忙活了，我是覺咱們公司現在不對勁，大伙工作都沒啥激，不知道為啥你就還是每天打一樣。”

“公司高層的事，咱們管不了那麼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了。”白曉沉默了下，說道。

他經常作為一部電視或電影的視效總監，全程負責片子特效，但有時候也是力不從心，部下的積極難以調，有種派系站隊的覺。

陶然亭和方其亮兩人經常會起爭執，有時候鬧得還大。

當然，不是方其亮有權力，而是他就是比較直，看不慣陶然亭的一些作。

不團結讓公司風氣變得不是很好。

就連那些工程師們，都工作馬虎了事，有時候在忙一部劇的時候，天天加班的就是白曉。

韓武紀和云增彩雖然也會經常幫忙，但沒辦法，云增彩懷孕了，韓武紀也必須陪同照顧。

“要我說，你不是認識江董嗎？得和江董反映況，不然這公司今年就會半死不活了。”韓武紀輕聲地道。

不過，不等韓武紀再說什麼，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

“老韓，又在瞎說什麼？！”

卻是公司人事部經理陳琪。

“白主管，來參加一下中高層領導會議。”陳琪白了一眼韓武紀，隨后向白曉說道。

中高層領導會？

馬上就放假了，陶然亭又搞什麼幺蛾子？

“好，我就來。”白曉把電腦放著，將“請勿”的牌子移到了前面，又輕拍了拍韓武紀，這才跟著前去了。

算了，要是還在整什麼七八糟的，干脆辭職不干了。

回頭自己搞工作室，也能過得自由瀟灑。

不過，等他到會議室的時候，卻發現主位上的并不是陶然亭，而是原來的總經理，現在的集團副董事長李思琳。

穿著一白襯衫加黑職業裝，顯得更加的好看了。

邊上的陶然亭低著頭，看起來神有些失落。

很快，隨著有5個月孕的云增彩到會議室，人都到齊了。

“好，這樣，今天來公司有兩個事，由我來宣布一下。”

“第一個文件，據董事會研究，陶然亭不再擔任江楓漁火特效公司總經理，另有任用。”

“第二個文件，由方其亮暫代公司總經理，白曉任公司副總經理，相關任職命令1月19日起生效。”

李思琳的聲音很清脆，也更有了威信，因為說的每一句話，都決定了這個子公司總經理、副總經理職務的任免。

陶然亭依舊面無表，看眼神有些落寞。

白曉也是愣了一下，本沒有想到這個會議室宣布這個，而且和自己有關系。

反倒是方其亮，臉沒有高興，只是有些錯愕。

他的水平，他是知道的，本不足以擔任總經理，做技副總是最好的，但為什麼江會突然間選他呢？

他對江是極其敬佩、敬重的，也正是這樣，在看到陶然亭一些作的時候，他義正嚴辭地進行力爭，最后也導致場面越來越難收拾。

他自認是自己的方法也是欠妥當的。

陶然亭看到李思琳看著他，干涸的嗓子輕咳下，“這一年多來，我的工作沒有做好，請大家見諒。希大家在方總經理的帶領下，繼續創造輝煌。”

講話很短，也足夠了。

畢竟從今天起，他已經不是公司總經理了。

未來他的職務是什麼，天知道，也許江還會給他安排過一個職務，也許不安排，那麼他就得自己辭職走人。

想起前幾天的時候，他把修改后的2017年工作計劃給了江，對方也沒說什麼。

陶然亭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了。

有所準備，但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有些傷。

方其亮也開口說了話，因為這個通知才剛剛下來，他也不知道，并沒有準備，只是草草說了幾句，像是會在集團公司的領導下，在廣大職工的支持下，全力以赴把公司發展得更好。

會議結束，陶然亭和李思琳說了聲，先行離去了。

落寞的背影，讓場上人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慨。

但李思琳隨后又遞了一個文件給方其亮。“哦，還有個文件，我順便一起拿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