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白孝服人影與墳頭,讓傷心一箭也嚇了一跳。
差點把鬼手落在地上。
“秦兄弟,這就是鬼哭墳嗎?”
他低聲音問道。
“應該是。”
秦諾示意不要出聲,再觀察觀察。
無聲無息,瞬間出現。
毫無疑問。
這個白孝服人影,是一只鬼。
它就那麼直直跪在墳前,不住哭泣。
過了一會兒。
又有一個同樣裝束的人影跪在墳前哭泣。
而沒有墓碑的墳頭,跟著多出來一座。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四個哭墳鬼?”
秦諾臉變得難看起來。
李老二提供的報中,只提到了墳頭。
并未說還有穿孝服的人。
看來,那老小子的附鬼瞞了不。
四道白人影就這麼跪在墳前,不停哭泣。
四道哭聲重疊錯,好似隨意彈奏的音樂,回在荒郊野嶺的上空。
耳遭這靡靡噪音侵擾,傷心一箭只覺頭昏腦漲。
漸漸地,他被哭聲影響,心頭莫名涌出悲傷。
過往的記憶,取代了視線中的四道白背影。
苦、凄涼、陌生、委屈...
種種負面緒,如決堤洪水頃刻間溢滿口。
傷心一箭的表開始扭曲。
他,想要哭。
“糟糕,這哭聲有問題。”
秦諾心中暗道不妙,運轉冰心訣抵抗的同時注意到旁邊的箭哥,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
這是被哭墳鬼影響了。
再不出手幫忙,恐怕要出事。
況急,他扔下石球,抬起扇般的大手沖著對方的老臉甩去。
啪!
聲音清脆、響亮。
傷心一箭的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他,被打了一個耳。
但耳中附帶的九真氣,也驅散了那靈異能量。
“你打我做什麼?!”
被扇了一掌的箭哥,立即嚷道。
“不打,你就要死了。”
秦諾目沉,看向土地廟后面的墳頭。
那四個哭墳鬼,顯然也察覺到了異樣靜。
其中一個停止哭泣,緩緩站起,轉過來。
白孝服包裹全,頭戴一頂三角形白孝帽。
帽檐垂下的白布,遮蓋住了臉,完全看不到相貌。
遠遠看去,給人一種死氣彌漫、氣森森的覺。
“它朝我們這兒走過來了。”
傷心一箭顧不得臉頰的腫痛,急急說道。
“往后退一點,我們不能同時對付四只鬼。”
秦諾撿起石球,讓他跟著后撤。
隨著鬼的逐漸靠近,其上彌漫的死亦是撲面而來。
一道風吹過,哭墳鬼臉上的白布被吹起一角。
出廬山真面目。
“沒有臉?”
秦諾皺起眉頭,注意到這哭墳鬼的臉仿佛是被人生生挖去一般,只剩下一個漆黑的廓空。
饒是以他的目力,也無法看清這空當中到底藏著什麼。
甚至于盯得久了,整個人有一種要被吸進去的驚悚。
就在兩人亦步亦趨后退之際。
哭墳鬼停了下來。
遮蓋在臉上的白布凸顯出一張哭泣的人臉。
那幽幽的哭泣聲,再度響了起來。
“我去,還來!”
吃過虧的傷心一箭,心頭猛地一。
他可不想再嘗一遍那種覺。
“捂住耳朵,不要聽這個哭聲。”
秦諾將自己臨時想到的方法講出。
哭墳鬼的殺人條件是哭聲,只要隔絕聽力,不要聽到哭聲,那殺人條件便不能生效。
兩人立即用雙手捂住耳朵,但覺得隔音效果不行,又將撕下幾片布帛,塞進耳。
可還有一個問題擺在了眼前。
蓋著苫臉紙的冷呆呆和車厘子,沒法做出相應作。
他們盡管已經是死尸,可依舊會到哭聲的影響。
臉上的黃紙,在哭聲的靈異能量中快速消耗。
瞧哭墳鬼的樣子,在沒有干擾的況下,估計能一直哭下去。
且隨著這哭聲時間的加長,堆疊的靈異能量將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或許在苫臉紙被消耗殆盡的瞬間,冷呆呆與車厘子便將直接中招嗝屁。
“打掉它吧。”
由于聽不到聲音,箭哥做個手的眼神。(兩只手蓋在耳朵上,打不了手勢)
“好。”
秦諾點點頭,原地跳了兩下,接著鞋底猛踏地面。
后卷起如旋氣流,沖而出。
騰騰兩步便來到哭墳鬼面前。
厚實的底軍訓被九真氣包裹,對準哭墳鬼的口就是一腳。
去你的吧!
就跟踹在陳年木雕上差不多,梆。
哭墳鬼被踹倒在地,咕嚕嚕轉了幾圈,正起。
秦諾和箭哥已然快步沖來。
兩只不同鞋碼的大腳,連環踩踏。
圍著哭墳鬼,就是一陣圈踢。
完全沒有留力,要多狠有多狠...
哭墳鬼被踹地本起不了。
連那能夠致人死地的哭聲,都變得斷斷續續。
好似在婆家了委屈,一個人跑回娘家鼻子的小媳婦。
期期艾艾,好不可憐。
正當兩人錘這只哭墳鬼的時候。
遠墳頭前的三只哭墳鬼齊齊站了起來。
是想來支援?
秦諾用眼角余掃去,發現它們并未看向自己這里。
怎麼回事?
順著另外三只哭墳鬼的朝向去,他停住了作。
原來在遠的黑暗當中,有一隊人馬奔襲而來。
數朵幽綠的點,在隊伍中來回晃。
好似墳地的鬼火。
敲鑼奏鼓,吹吹打打。
竟然是一支拋灑紙錢、打著白引魂幡、扛著棺材的送葬隊伍。
箭哥瞧見這支驀然出現的隊伍,也下意識停止了踹踢。
這又是什麼展開?
兩名玩家有點不明白。
難道哭墳鬼只是小菜,這支隊伍才是正主?
隨著隊伍的逐漸靠近,兩人方才看清。
隊友有男有,有的拿著嗩吶,有的扛著白旗,有的扛著棺材。
遠看似活人,可細看...
一個個面蒼白,臉上涂著濃濃腮紅,表作僵。
完全是由紙做的紙扎人額。
而那三只哭墳鬼,在這支由紙扎人組的送葬隊伍出現后,如同被施展了定法一般,彈不得。
秦諾開啟稱號技能凝視,哭墳鬼那白布上的哭臉廓,還在緩緩消退。
哭墳鬼的靈異能量被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