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攆抬頭，見眾人全跑了，就剩下他一個人了，見張赫雙眼發，朝著自己走來。

屈攆心中一驚，要糟糕！

只是老胳膊老兒了，怎麼可能跑的過張赫這小年輕，張赫一把就抓住了屈攆。

“老大人，你跑不掉的。”

“張赫……張上卿有話好好說，不帶手的！”

張赫：“……”

自己到底有多兇殘，把老人家都嚇這樣了？

“某和你商量個事，只要你答應，某就不手。”

屈攆雖然有父親屈原舍取義之風，但也不能這麼憋屈的被一個后輩暴打一頓，這太丟人了，他連舍取義的機會都可能沒有。

“你……你說，只要不手，一切好說。”

張赫這廝是慣犯，而且有功勞，秦人的律法規定，只要秦王同意，可以用功勞換取罪過，除了謀逆罪。

這廝剛剛已經把月氏國使者給弄殘了，要是給他也來這麼一腳，不可想象啊！

“你能不能上書秦王，羅列某的十八條罪證，讓秦王削掉我的功勞？”

屈攆：“……”

“你看這罪，證某都給你羅列好了。”

張赫從袖子里拿出一卷竹簡，打開念到：“第一條，目無法紀，不尊君上，肆意斬殺外使，第二條，恐嚇五國使臣，第三條……”

整整十八條，張赫念完，屈攆都傻眼了。

“屈攆老大人，這事你干不干？”

屈攆一臉苦笑，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這種要求，這是多想找死啊！

“此事，老夫干了！”

屈攆不得張赫倒霉，既然你這樣要求，他自然愿意這樣干！

兩人商量了半天，屈攆拿著竹簡，就去重新謄寫一遍，不然這字跡也騙不過秦王，秦王反而會責怪他屈攆有離間人家君臣關系之嫌。

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倒霉了。

咸宮中。

秦王嬴政親自寫了一份冊封旨意，張赫有滅韓，驅魏，驅逐匈奴之大功，但念其年紀尚小，有居功自傲之嫌，故爵位連升四級，封關侯，侯爵次等，無封地，歲奉九百石，良田九十五頃，九十五宅。

頓弱之頓紫，乃中豪杰，巾幗不讓須眉，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冊封公大夫，歲奉三百石，領車馬，賜良田七頃，七宅。

三公九卿，除了不在咸的，或者執勤的，都在朝堂等候。

嬴政寫完之后，站起來，看著自己的旨意，笑道：“這是寡人親自寫的冊封旨意，諸卿傳著看一下，是否妥當？”

趙高拿起竹簡，傳給了熊啟，熊啟看完，臉很不自然，接著傳給王綰，王綰看完心中很糾結，接著傳給了姚賈，姚賈看完很滿意，接著就一個個傳了下去。

等眾人都看完，趙高取回了竹簡，放到嬴政案幾上。

嬴政笑著問道：“諸卿以為如何？”

熊啟咬牙，思考了很久，這才站出來，說道：“大王，張上卿雖然功勞甚大，但年紀尚小，封侯有些過早了。”

王綰點點頭，也出列道：“大王，左丞相所言不錯，張上卿年紀太小，封侯容易自傲，對于大秦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對張赫來說，更不利于自發展，年輕人就該在磨礪中緩緩而行。”

兩人都覺這樣封賞太過了些，爵位都比他們高了，張赫那張狂的小子，還不上天了。

他們作為丞相，以后如何統管百？

嬴政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但功勞擺在那里，必須按照大秦律執行，不然大秦的律法尊嚴何在？

姚賈看著兩位丞相那酸樣，心中冷哼一聲，出列道：“大王，年歲小怎麼了，有些人活了一輩子，也是一事無，有功封賞，有過懲，這是我大秦立國之本。”

“大王看重的是人才，而不是居其位，不謀其政的蠢材，有句話說的好，居其位，無其言，君子恥之，有其言，無其行，君子恥之，既得之又失之，君子恥之，地有余而民不足，君子恥之。”

（大海：居位，卻沒有施政措施，君子認為這是恥辱，有施政措施，卻不付出行，君子認為這是恥辱，已經付出了，卻沒有保住果，君子認為這是恥辱，有沃的土地，還讓臣民肚子，這更是大大地恥辱。）漢.劉向《說苑.談叢》。

嬴政聽聞此言，覺豁然開朗，這才是為者，必須要做到的德行，要是每個員都深深牢記這句話，那麼施政的效率將會大大提高，地方百姓，將會過上好日子。

“姚卿，這句話是誰所說，寡人也算讀遍百家之言，但卻從未見過這種犀利的言論。”

姚賈笑道：“這是臣和張赫閑談時，從他那里得來的，臣以為這句話，是每個居高位者都該遵行的為之道。”

李斯笑道：“有趣，張上卿果然是大才，廝不如也！”

熊啟和王綰對視一眼，惡狠狠地瞪向了姚賈，你直接亮出姓名好了，整個大秦上下，這段時間，就他們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啊！

姚賈這老家伙，就是在說他們，假如沒有他們整日理朝中那些瑣碎之事，爾等豈能在外面呼風喚雨？

“故，臣以為，大王的封賞恰到好。”姚賈笑著說道。

其余幾個上卿，同時附和姚賈，嬴政滿意的點點頭，這封賞就這樣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去外面執行任務的廷尉蒙恬，匆匆而來。

“大王，這個封賞可能不妥，張上卿他殺人了……”

嬴政心中先是一喜，接著惱怒，這個混蛋玩意，寡人剛剛冊封他爵位，他就這樣打寡人的臉，剛才豈不是白忙活了？

眾人：“……”

“怎麼回事？”嬴政冷冷地問道。

蒙恬咬牙道：“月氏國使者米樂翕候，帶著人在咸大街上，調戲了張赫府上的丫鬟，張赫惱怒，便帶著人去找那米樂翕候算賬，結果那米樂翕候在酒樓宴客，了三個歌姬……”

“當張赫趕到那里時，那番外蠻夷毫無道德底線，對其三個歌姬手腳，還出口臟言，言語之污穢，不堪耳……”

“那月氏國使者們，還說……”

嬴政大怒，拍桌而起，鷹隼般的眼神，看向了蒙恬，咆哮道：“還說什麼？”

“他們說，大秦什麼都不行，就供人消遣的玩意好，尤其是人……”

“說他們月氏國富饒千里，已經和匈奴結盟，我大秦不算什麼……”

砰！

嬴政前的案幾飛起，狠狠地砸在兩位丞相面前，要不是兩位跑的快，差點就沒臉了。

“大王息怒！”

眾人躬，趕讓嬴政息怒。

“哼，西方蠻夷之邦，口出狂言，蒙恬何在，給寡人車裂之！”

蒙恬苦笑道：“大王，恐怕沒辦法車裂了，那米樂翕候帶來的人，全部被張赫箭殺了，而米樂翕候也被張赫打了個半死，最后一腳踩碎了命子。”

“后來，臣讓人把那些尸扔到了秦嶺深，去喂野狼了，而等臣再次去探米樂翕候時，米樂翕候卻被齊趙燕魏四國的使臣，刀砍死，現在只剩下一破爛不堪的尸了。”

嬴政：“……”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