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尼的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

他們還在疑和震驚中糾結的時候，前方空域又出兩團火。

32中隊的兩架B-29轟炸機發機被毀，姿態失去穩定，盤旋著向下墜去。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意外。

反而跟遭到敵軍戰斗機攻擊差不多。

“總指揮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幾個小亮點劃過，軌跡居然是曲線？”眼尖的副駕駛抬手指著前方道。

湯尼聞言前傾，瞪大眼睛仔細看著前方的天空。

但他什麼都沒發現。

雖然噴氣式發機的尾焰比較明亮，但它積比較小，在幾公里外用眼看，比螞蟻還小，幾乎完全看不到。

“轟！！！”

“轟隆！”

接二連三的炸聲傳來，機群前方的轟炸機一個又一個的著火，冒煙，然后墜毀。

宛如遭到了黑夜中潛伏的幽靈襲擊。

湯尼覺自己渾的汗都豎了起來。

他活了30多年，還是第一次到“靈異事件”。

“總指揮，你有沒有聽到特殊的聲音？”副駕駛側耳聆聽著外面的靜，皺眉道。

“什麼特殊聲音？”湯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類似雨天刮大風的刷刷聲，比那個更刺耳一些。”

后者不說話湯尼還沒覺，經過副駕駛這麼一提醒，他也反應過來。

耳邊確實一直有“刷刷”聲在響。

只不過B-29轟炸機的發機噪音本來就大，機艙的眾人都被吵得耳朵不靈敏了，一時間竟然沒注意到。

“好像是啊，這種聲音以前沒聽過，不像是螺旋槳發出的。”

湯尼覺一涼氣從腳底板一直升到腦門，忍不住打了個寒。

他們都是飛行時間超過1000小時的老兵了，什麼飛機聲音沒聽見過。

但今天到的這種，還真是第一次聽見。

讓人覺它好像不是飛機發出的。

“法克，真是見鬼了，咱們墜毀了十來架飛機，卻連攻擊咱們的敵人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握住駕駛椅靠背的手臂青筋凸起，甚至因用力過猛而有些發白。

副駕駛腦袋轉的極快，片刻后咬牙道：“這一定是敵人發的攻擊，很有可能是龍國的導彈。”

剛剛眼前閃過的小點和導彈的尾焰很想，而且聲音也和導彈劃破空氣時造的響很像。

這讓他不得不往導彈方面聯想。

“這不可能，什麼導彈能夠打8000米高，還準確擊中轟炸機？”

湯尼第一個表達了意見，他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相信，龍國的導彈已經先進到了這種地步。

“總指揮，別猶豫了，趕打破無線電靜默吧，咱們需要知道前方友軍飛機發現了什麼。”后者開口勸道。

駕駛艙張的氣氛幾乎要將空氣都凝固一般，他們快不了了。

湯尼聽到這也不再堅持，打開無線電通信喊道：“32中隊，你們發現敵人的蹤跡了嗎，他們使用的什麼武？”

前方的天空中依然時不時出火團，每一次烈焰閃爍都是一架B-29轟炸機的墜毀，他作為總指揮，心都在滴。

不到三秒鐘，無線電中就響起回應。

“莎莎……遭到敵人攻擊，請求支援！”

“什麼鬼東西，我機外殼被擊穿，艙失，我們要墜毀了！”

“這不是幽靈，是機炮，20mm機炮。”

“放屁，起碼30mm，威力太恐怖了。”

“……”

湯尼聽了接近一分鐘，才終于確認，他們是遭到了龍國戰斗機的攻擊。

機炮這種武，不可能從海面仰打到8000米高度。

況且現在大海上本沒有龍國艦艇，30mm機炮從何而來？

只能是戰斗機了。

“不管它是戰斗機還是其它什麼敵機，給我開炮反擊，狠狠的打。”他在通信頻道大喊道。

其實不用他提醒，已經急紅眼的其它B-29轟炸機乘員早就架起機關炮，開始噠噠噠的反擊了。

不過由于缺乏視野，基本于盲打階段。

聽聲辨位在這種高速運的空戰中毫無用。

B-29轟炸機號稱“超級空中堡壘”，是因為它除了一門20mm機炮之外，還搭載了1212.7mm重機槍。

在火力投方面，比一般的戰斗機高幾倍。

但即便如此，在面對世界上第一款噴氣式戰斗時，夜晚的它們也如同盲人一般。

盲目擊的子彈甚至有掃到友軍飛機上的，火星飛濺，造了至五六架飛機的誤傷墜毀。

并且隨著時間推移，龍國戰機使用雷達鎖定擊的作越發練，命中率和殺傷效率也在極速提升。

雷霆戰機雖然備彈只有1000發，但機炮口徑卻提升到了30mm。

口徑盡管只比從前增加了10mm，但威力卻是增強了幾倍。

這種口徑的炮彈哪怕不炸，單靠本質量產生的能就可以輕松擊穿B-29轟炸機的軀，將后者打個對穿。

再加上雷霆戰機的駕駛員們為了保證命中率，都是突進到一公里左右的距離才開炮擊。

這使得它們攜帶的炮彈利用率非常高，往往50發打出去就能有20發命中。

擊落一架全副武裝的B-29完全沒問題。

有些時候運氣好打中了后者的機翼結構支撐架，常常一兩發炮彈就能將其機翼打斷，造擊落。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越來越多的轟炸機燃燒著火被擊落。

直到500架飛機只剩下200架的時候，炸聲才停歇。

湯尼耳旁如同死神嚎般的“刷刷”聲也逐漸消失不見。

他自始至終都沒能一睹“敵機”的真容。

甚至連龍國這次出了多架戰斗機都不知道。

但是通過跟北邊B-17轟炸機群的聯系，他得知了后者也遭到襲擊的消息。

龍國果然提前知道了他們要來，不然怎麼可能同時派遣兩批飛機前來攔截？

此時他們都不知道，李康泰由于麾下噴氣式戰機數量不足，只在瀛州鹿島市部署了30架雷霆戰機。

這次攔截米國B-29轟炸機群的龍國雷霆戰斗機，只有15架。

另外15架去北邊攔截B-17機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