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這該如何是好?”
去卑苦笑著看向高干。
高干也覺得格外頭疼。
怪不得進攻河之前,舅舅袁紹千叮萬囑,讓自己要小心曹茂。
此子竟然如此狡猾多端!
看著近在咫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攻下,但卻又格外堅的懷縣,
高干心底浮現出一寒意。
自己所面臨的,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他定了定神,沉聲道,
“去,讓那些民夫負責運土,將坑填滿。”
“但咱們這次所帶的民夫……可不多……”
高猶豫著道。
行軍打仗,都需要征調民夫,用作輸運糧草、制作軍械等雜務。
這次出征河軍,高干等人并沒有從河北,過多征調民夫。
他們打算從河郡強擄百姓,作為民夫使用。
但他們卻沒有料到,曹茂提前知曉了他們的行,來了一手堅壁清野。
一路上連個人煙都沒見到,這也導致了隨軍的民夫不足。
民夫可不比士卒,讓他們上去填土,只怕傷亡慘重。
高干微一皺眉,冷冷地道,
“如果人手不夠,就讓士卒們也去搬運沙土!”
聞言呼廚泉、去卑心中一,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
若想填上那城門后的深坑,那不知道要搭進去多人命!
要知道是剛才半天的攻城,匈奴人就折了將近五千人馬!
就算最后真的攻下懷縣,自己這三萬匈奴戰士,又能剩下多人?
高干注意到了呼廚泉、去卑二人的神,心下了然,淡淡地道,
“呼廚泉單于請放心,我河北軍自當與匈奴戰士一同行!”
聽到這話,呼廚泉、去卑的臉這才好看了許多。
這樣一來,最起碼能己方的傷亡能減些。
匈奴人與河北軍很快行起來。
先是由調而來的五百民夫,用扁擔挑著沙土,朝城門而去。
匈奴人和河北軍用盾牌,護送著他們進城門,將沙土倒深坑中。
但曹茂又怎會放任他們填土?
在他的指揮下,三輛弩車被推至城門。
狹窄的城門中,高干一方的人馬本沒有閃躲的空間。
三發弩箭勁而出,不管是匈奴人,還是河北軍,亦或是那些民夫,都如糖葫蘆般被串起來,帶飛出去!
連一炷香的工夫都沒堅持到,五百民夫便消耗殆盡!
而此刻的深坑,卻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填上!
但紅眼的高干、呼廚泉,卻已然沒有退路,著手下將士去填土。
去卑親自帶領一隊親衛,作為督戰隊,守在戰場后方。
但凡敢退下來的士卒,一律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就地死!
在如此嚴酷的軍令下,河北軍和匈奴的軍士們,只得著頭皮干起民夫的差事,將一擔又一擔的沙土填深坑中。
而城中的曹軍自然也不會心慈手。
暴雨梨花弩、弩車一刻也不停歇,無數箭矢朝城門中去!
每將一擔土倒深坑,河北軍和匈奴的聯軍,就要付出起碼兩條人命!
城門流河,尸很快堆一座小山,甚至還將此給堵住。
最開始聯軍還有心思,將那些犧牲的同伴尸,給搬離城門。
到了戰斗最白熱化時,他們索將尸直接推深坑中!
而曹軍將士們所裝備的暴雨梨花弩也因為連續發,不知報廢了多。
就連弩車的箭矢,也給消耗一空!
就這樣,在聯軍不計傷亡的勞作下,深坑也逐漸變淺!
“回稟將軍,州牧,城門后的壑馬上就要填滿!”
一名傳令兵興沖沖地回稟道。
高干、呼廚泉聞言,也頓時松了口氣。
如果犧牲這麼多的人命,還無法攻懷縣的話,那這場仗還真沒必要打了!
就在這時,眼尖的高,忽然瞧見城墻上有了靜。
“將軍,快看,曹茂起了!”
眾人齊齊出頭,朝城門樓去。
只見一整天,都端坐在城門樓前的曹茂,
此刻卻是站起來,帶著旁的周倉,急匆匆地朝城下而去。
見此形,眾人心頭大石頭頓時都落了地。
“城門將破,曹茂這暴徒果然坐不住了!”
呼廚泉冷哼一聲,扭過頭,朝一旁的高干笑道,
“州牧,咱們共同去城門可好?”
高干略一沉,便點頭應下。
就算功攻懷縣,接下來的巷戰,也是殘酷而又激烈的!
高干、呼廚泉、高三人帶著邊的親衛,緩緩朝城門而去。
而去卑暫且留在城外,將剩余的匈奴人與河北軍聚攏起來,跟在高干他們后,準備城。
看著千瘡百孔的懷縣城墻,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馬背上的高干忍不住出了笑容。
自己若是拿下懷縣,活捉曹茂,只怕威名會響徹整個華夏!
等舅父奪了天下,自己起碼也是個王侯?
跟在他旁的呼廚泉,雙眼之中也滿是興。
此番拿下懷縣,匈奴人出力極大,自己若是向袁紹討要河,他估計也不會不給吧?
然而就在二人幻想,拿下懷縣之后,會有怎樣的好時,
異變突生!
沖天的喊殺聲,自隊伍的兩側響起!
高干、呼廚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連忙抬頭去!
卻見懷縣北面城墻的西北、東北兩腳之,突然出現兩扇暗門!
這暗門雖然不算高大,但卻足以兩人并行!
而此刻源源不斷的曹軍,正從這兩扇暗門中殺了出來!
左邊曹軍為首之將,揮舞著一柄唐陌刀,殺氣騰騰,正是曹彰!
而右邊為首之人手持一柄長戟,滿銀白,宛若劍鋒出鞘,所向披靡,正是曹茂!
隨曹茂旁,護著他側翼的則是黑臉大漢周倉!
高干、呼廚泉、高三人見此形,瞬間手腳發涼,心臟仿佛都為之驟停!
雖然才剛將城門的深坑填上,還需要進行一場巷戰,才能徹底拿下懷縣。
但不管是高干,還是呼廚泉、高,都覺得此戰已經十拿九穩。
畢竟他們加起來仍有三萬余兵力,而曹茂沒有城墻作為倚仗,手中又只有數千人馬。
怎麼可能翻盤?
但誰也不曾料到,曹茂竟然提前挖有暗門,并在此刻陡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