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之水自西而來，流經司隸州，將其一分為二。

南面為河南尹，北面則為河郡。

朝歌離黃河不到十里，城外的河水也是自黃河之中引來，平日里可澆灌農田。

曹茂的辦法很簡單。

那便是在上游筑起水壩，進行蓄水。

等到時機，便決堤放水，沖擊朝歌縣城。

此時的黃河，雖然還未像后世那般為懸河。

但若是蓄積起足夠的水量，沖垮一座小小的朝歌縣城，卻也并非難事！

眾人都被曹茂的想法，給驚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龐統才回過神來，遲疑道，

“主公，這個辦法倒能奏效，只是……”

一旁的賈詡接過話頭，苦笑道，

“只是若真行此舉，黃河一旦泛濫開來，日后汲縣、朝歌等地的，將會淪為荒蕪之地！”

水攻朝歌，雖然說得輕巧，但帶來的后果卻是異常嚴重。

正因如此，就連一向被人冠以毒士的賈詡，也不敢輕言贊同。

“大事者，當不擇手段。”

曹茂面冷然，輕聲道，

“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將朝歌攻下，此計還是可行。”

“叮，恭喜宿主發暴君任務，決堤黃河，水淹朝歌！”

聽到耳邊系統的提示音，曹茂眼中閃過一抹。

看來今日不決堤黃河不行了。

他沉聲喝道，

“爾等聽令！”

眾人心頭一凜，連忙齊聲道，

“請主公吩咐。”

“甘寧、黃忠、文丑！”

“末將在！”

“你們三人率領各自所部，集合去黃河上游筑堤壩，蓄積河水，待到我命令到，便決堤放水！”

“遵命！”

三人領命，快步離去。

“溫侯、云長將軍！”

“末將在。”

二人從隊列中霍然出列。

“從今日起，你們二人帶領各自人馬，流去城門前搦戰！”

“喏！

曹茂又將目看向龐統，輕聲吩咐道，

“軍師，還你督促大軍，早日建造好足夠的船只。”

“遵命！”

龐統重重點頭。

雖然將命令都傳遞下去，但曹茂卻是注意到，子仁厚的趙云、徐庶等人，面皆是有些不忍。

“諸位是否覺得此計，太過殘暴？”

曹茂淡淡地問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徐庶一咬牙，站了出來，

“主公，決堤黃河太過傷天害理，是否再想想別的法子？”

曹茂面不變，目盯著徐庶，

“元直，你心中應該清楚，除去此法外，想要以微小傷亡拿下朝歌，那是不可能的！”

被他銳利的目盯著，徐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想拿下由張郃重兵把守的朝歌，要麼就是水攻，要麼便是付出極大的傷亡！

讓曹茂放棄水攻，而用人命拿下朝歌，這怎麼可能？

“但……但此舉太過有傷天和……”

趙云遲疑著說道。

曹茂緩緩轉過去，負手而立，朗聲道，

“行仁義，必先暴力！”

“諸公只覺得我決堤黃河，太過殘暴，于民生無益。”

“但爾等可曾想過，丞相與袁紹之間的戰火一日不停歇，天下的百姓一日便要苦！”

“我等早日拿下鄴城，平定袁紹以及四方諸侯，便能早些還黎民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若是因此會有罵名，便讓我曹茂一人承擔便是！”

他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仿佛擲地有聲般，重重砸在眾人心頭。

是啊。

若是不能早日一統河山，那天下百姓便不能安居樂業。

主公雖是行殘暴之舉，但卻也是仁義之君！

龐統深，立刻站了出來，高聲道，

“若真有罵名，我與主公一并承擔！”

徐庶、趙云等人也是深震，朝曹茂單膝跪下，齊聲道，

“吾等一同承擔！”

曹茂轉過來，白皙的面龐浮起滿意的笑容，

“諸公能有這般念頭，我非常。不過爾等也不必擔憂，如今咱們與袁紹開戰，兩地的百姓大多都已經逃難離去。”

“真若是決堤黃河，最多是損失些田地罷了。”

“屆時我會將此地百姓都遷往懷縣、溫縣，并妥善安置。”

眾人對視一眼，齊齊道，

“主公仁義，吾等敬佩。”

“好了，你們快快去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吧！”

曹茂揮了揮手。

眾人皆是領命而去。

甘寧三人率領所部人馬，火速趕往南邊的黃河邊上，進行筑堤蓄水。

呂布、關羽每天流去城外陣，吸引張郃等人的注意力。

龐統則調大軍，砍伐山中林，以此制作船閥。

……

數日之后。

朝歌城外。

呂布軍中一名大嗓門的軍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城門樓，破口大罵道，

“張郃，你好歹也是大老爺們，怎地像個人一樣在城中？莫非你是個沒卵子的閹人？”

但任憑他如何辱罵，城墻上的眾人仿佛沒聽到一般，就連出幾支箭矢進行恐嚇的舉都沒有。

眼看著日頭差不多了，那名軍士便轉過頭去，來到呂布馬前復命。

“將軍，那城中還是沒有靜。”

呂布瞇眼看了眼城墻上的敵軍，只是冷笑一聲，

“沒有靜最好，走吧！”

他一聲令下，三千并州鐵騎掉轉馬頭，朝己方兵營退去。

看著城下的曹軍如水般離去，城墻上的焦打了個呵欠，對一旁的張南抱怨道，

“你說將軍怎麼想的？曹軍都如此辱罵咱們了，為何不給予回擊？”

張南懷抱著兵，靠在墻柱上，懶洋洋地道，

“將軍不是已經說了嘛，主公有軍令，咱們就老老實實守在這里吧。萬一上戰場，丟了小命怎麼辦？”

“那也不能讓曹茂如此囂張！”

焦恨恨地錘了下城墻，跟著站起，朝城走去。

一旁的張南看在眼里，卻也懶得去制止他。

朝歌只是座小城。

張郃將城中所有百姓全都驅離之后，方才讓全部軍隊都進城中。

焦一路暢行無阻，來到張郃的行轅。

“將軍！”

他朝張郃拱手行禮。

正在與審配等人商議軍事的張郃，看到焦后，卻是眉頭一皺，不喜地問道，

“不是令你與張南守衛城墻嗎，你怎麼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