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船猛地一震，張郃心頭一，還以為是后方又追來了曹軍。

他一躍而起，急忙朝船艙外奔去。

仔細一看，原來是奔騰的河水過了縣，已經逐漸變得緩慢下來。

而他們所乘坐的船只，也順勢擱淺下來。

張郃重新踏上陸地，將僥幸從朝歌縣城中逃出來的將士，全部聚攏起來。

經過盤點之后，他帶去朝歌的兵馬，外帶上高干剩余殘部，攏共五萬余人，如此卻只剩下不足千人！

看著面前這些殘兵剩將，張郃只覺得心神激，一口熱噴了出去。

“將軍！”

“將軍！”

一旁的高干、高、審配等人慌忙上前，攙扶著他。

“我不甘心啊！”

張郃雙目赤紅，布滿，披頭散發，神已近癲狂！

他自黃巾作投軍伍，歷經大大小小無數戰役。

就連作戰勇猛，威震邊疆的公孫瓚，亦不是他的對手。

卻沒想到會在小小的朝歌縣，面對曹茂時敗得如此之慘！

二人甚至還未手，自己那數萬大軍就灰飛煙滅，這如何不讓張郃心中滴！

見張郃如此模樣，旁邊的高干心中還有些幸災樂禍。

先前自己敗退汲縣，你還擺臉給自己看，結果你不照樣敗在曹茂手中，甚至比自己還要慘？

不過高干還是故作假惺惺地安道，

“將軍，你可要保重。如今朝歌已丟，曹茂定然會揮師北上，屆時還要指將軍來主持鄴城軍務。”

他的這番話，倒是讓于自責、憤恨中的張郃幡然醒悟。

是啊。

朝歌已丟，被大水淹沒，也就意味著沒了防縱深的鄴城，將會直面曹茂的兵鋒。

自己豈能一蹶不振？

想到這里，他打起神，沉聲道，

“派出信使前去，黃河南岸，立刻將戰事告知主公！”

“其他人等，立刻隨我回鄴城！”

眾人齊聲應下！

……

黃河南岸，白馬山。

曹軍大營。

營帳中。

曹負手而立，看著懸掛起來的地形圖。

雖然面平靜如水，但眼神中卻是著一焦慮。

自從袁紹起大軍悍然渡河之后，已經過去半月有余。

雖說曹親率部隊，解了白馬之圍。

但奈何關羽是在曹茂軍中，并不能像歷史上那般，于萬軍之中斬殺良。

在良、淳于瓊、逢紀三部大軍的威之下，曹不得不退守白馬山。

“哎……”

看著地圖上復雜的形勢，曹忍不住嘆了口氣，眉頭也皺一團。

左右兩側的郭嘉、程昱對視一眼，還是郭嘉輕聲道，

“如今戰事尚未明朗，主公為何嘆息？”

曹苦笑一聲，招呼著眾人坐下，這才嘆氣道，

“雖說戰事尚未明朗，但袁紹勢大，我軍占據下風，就連軍中將士們私下也頗有議論，更別說許都那些蠢蠢的朝臣了。”

“我怎能不嘆息？”

曹手中兵馬，加起來足有三十萬。

但奈何西要防涼州馬騰等軍閥，以及漢中的張魯。

南要分出兵馬，去提防劉表、孫策。

東側又要派出臧霸、孫觀、孫康，去牽制青州袁譚所部。

如此一分，能夠迎戰袁紹的兵力，便不足十萬！

這如何不讓曹頭疼？

尤其是袁紹手下的大將良，更是無比勇猛。

解白馬之圍時，曹手下夏侯惇、曹洪、李典、樂進等人，被良一人殺得潰不軍！

當時曹就不由得懷念起，曹茂的好。

若是曹茂在場，豈容良如此放肆？

“主公不必心憂，依我看，戰局數日之便會變得明朗。”

郭嘉有竹地道。

此言一出，帳眾人皆是面疑之。

“軍師為何如此肯定？”

夏侯淵忍不住問道。

“如果袁紹老巢鄴城遭遇襲擊，你們覺得袁紹是否會退兵？”

郭嘉反問道。

曹一怔，下意識地看向地圖，遲疑道，

“你莫非說的是……茂兒？”

“不錯，我說的正是肅烈公子。”

郭嘉呵呵一笑，

“公子素來有驚人之舉，然而自咱們與袁紹開戰以來，河郡卻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依我看，公子怕是正在醞釀著計劃，要不了多久便會有喜訊傳來。”

見他如此肯定，曹卻是苦笑連連，

“雖說茂兒謀略卓絕，驍勇善戰，但戰局又豈是僅憑他一人能扭轉的？”

據他們獲得的報，袁紹特意令張郃率領五萬人馬，與并州高干匯合，于西線防止曹茂從河出兵，襲鄴城。

自從父子二人生出間隙之后，對于河郡的況，曹不甚了解。

但想來以一郡之地，曹茂撐死能養起三萬兵馬。

而張郃乃是袁紹手下一員良將，屢立戰功，通沙場廝殺。

更別說他與高干加起來，起碼有六七萬人馬！

指他去破局，怕是有些困難。

“主公，我倒是對公子頗有信心。”

郭嘉沉穩一笑，有竹地道。

以他對曹茂的了解，他能夠肯定，曹茂這麼久以來的沉寂，絕對是在謀劃著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從遠傳來一陣“得得得”的馬蹄聲，一名信使騎馬直沖過來！

等到了曹中軍大營前，不等戰馬停穩，便直接從馬背上跳下。

卻是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但他來不及整理儀表，狼狽不堪地闖營帳之中。

“報！”

“主公，河發來捷報！”

包括曹在，帳所有人皆是為之一震。

他們剛才還在說起曹茂，這麼快就有捷報傳來了？

“快念！”

曹難以掩飾臉上的喜，急忙催促道。

“喏！”

信使從懷中掏出一封公文，朗聲念了起來，

“太守曹茂率軍北上，與汲縣于袁軍遭遇！”

“先是以千人擊潰高干一萬兵馬，并且順勢拿下汲縣，俘獲降兵一萬余人！”

“而后河太守繼續率兵進，以筑壩蓄水之計，水攻朝歌縣，一舉將張郃所部徹底消滅！”

營帳沉寂片刻，卻是瞬間沸騰起來！

“好小子！果真是我曹家麒麟兒！”

曹臉上的霾一掃而空，咧大笑，興得幾乎眼睛幾乎都瞇了一條！

帳的其他人，也是忍不住出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