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魏征現在年紀大了,行不方便,要他一拐杖,跟要了他半條命沒什麼區別。
要不要考慮一下,自己找人打一紫檀木的子出來?
很有必要啊。
尹煊琢磨著,點了點頭。
長孫無忌冰冷地聲音傳他的耳中:“既然事理完了,正公便請回吧。”
“我很滿意。”尹煊拎起子,揮舞著朝向長孫無忌,把長孫無忌給嚇了一跳,子哆嗦一陣,但要維持住長孫家主的威嚴,他克制住自己,一不,甚至眼皮都沒怎麼跳幾下。
尹煊自然不是打人,他揮子,在長孫無忌肩膀上輕輕敲了幾下:“這個態度我很喜歡。”
“要記住,別讓我再抓著什麼把柄了。”
長孫無忌堆笑,笑得很勉強。
尹煊轉離開,留下長孫府上上下下一通飛狗跳。
長孫無忌看著自己弟弟、又看了看自己兒子,重重嘆了口氣:“快,快去請大夫,你們倆這次,是了無妄之災了。”
長孫無逸沒說話,只是眼神有些狠毒。
長孫凈哭得厲害,里反復重復著:“爹,我恨,我恨吶!”
賭球,小事。
至長孫無忌沒當一回事,在他看來,這就是尹煊不滿意朝廷的置,進而對自己的報復——雖然也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長孫無忌擺了擺手,有些惆悵。
他倒是想報復回去。
可面對這麼一個混不吝的人,他就像是狗咬刺猬——無從下口。
不…
還是有機會的。
長孫無忌想到了一個人,心思一定,終于狠下了那顆搖擺著的心。
新年過去,春闈眼看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李泰越發焦躁起來。
同福食肆那邊傳來消息,李治最近作的文章抄錄,他也看了,真是因為看了,才覺得不安。
李治的文章,不能說花團錦簇,至井井有條,別說是同福學社的學子,就是給翰林院的人看,他們也說這篇文章名列前茅不敢說,可至中流砥柱不問題。
也就是說…能中!
威脅,是巨大的威脅,已經構了實質的威脅。
李泰深吸了口氣,憑借他出的記憶力,把朝堂上所有實權員的名字、所有可能能幫助到自己的人的名字,都寫在了紙上。
逐一分析,看看究竟誰能幫得到自己。
但…這件事李泰做了不下十遍,能拉攏過來的,早就拉攏過來了,剩下的都是拉攏不過來的。
忽然,李泰想起了一個名字。
在紙張最末尾的地方,寫上了一個人的名字——“李恪”。
原本自己這個哥哥,是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的,不過…最近他踢球踢得風生水起,看樣子就要扎在蹴鞠場上了。
這未免不是一個可以考慮的助力。
李泰想了想。
起、備上車駕,就奔著李恪府上去,但撲了個空,李泰都沒想到,這麼大雪紛飛的日子里,李恪竟然還在訓練。
在大明宮、東苑里,李恪要了一塊地,搭建了一個很基礎的蹴鞠場地。
李世民應許的。
反正東苑空著也是空著,自己兒子想要,那給他就是。
甚至…不士卒,在非自己當值的時候,也會空踢上幾腳,原本他們是小心翼翼的,只是那些膽子大的、不安分的,向李恪提議。
一開始他們還怕李恪不答應。
可誰能想到,李恪欣喜若狂,還準他們組織越多越好的球隊,要不是段志玄及時停,軍伍中甚至能組出來六七只隊伍。
軍伍畢竟是軍伍,哪能這麼不務正業?
李恪無所謂,像這種免費的陪練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的球隊,也正因此,績越來越好,到現在為止…已經能做到勝場和平場,占自己球隊績的一半了。
雖然開了春,但這幾天天氣顯然不正常,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里,沒有士卒愿意出來踢球。
做抗訓練的,就只有李恪他們這支球隊了。
李泰哆哆嗦嗦地走過來,看了一會他們的訓練后,招了招手,凍得不了了,把李恪過來,喊上自己的馬車。
“惠褒有事找我?”李恪看著李泰,開口問道。
李泰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這個哥哥。
半年多沒仔細觀察,他發現自己這個哥哥似乎長了許多,沉穩了許多,子也健碩了許多。
“是有些事。”李泰點點頭,笑著說道,“有一件事,我想請皇兄幫忙。”
李恪只是哦了一聲,靜等后文。
李泰接著說道:“我想要皇兄支持我,坐上太子之位。”
李恪瞥了他一眼,然后搖了搖頭。
李泰微微皺起眉頭,他眼中神幾分閃,難道…自己這個哥哥也是支持李治的?還是說…他仍有爭奪皇位的心思?
李恪擺了擺手,他為球隊的隊長,多也練出了幾分察悅的本領:“我不是要支持誰,而是誰都不打算支持。”
“我現在雖然是父皇的兒子,是有一個吳王的爵位,但我最重要的份,是一名蹴鞠球員。”
“朝堂上的一切事都和我無關,惠褒你愿意爭,那便去爭,我不會阻攔你,也不會同你競爭。”
“但我只想做一個蹴鞠球員,我想得金靴,我想為大唐最好的蹴鞠球員,其他的我都不想。”
“你應該是懂我意思的。”
李泰臉緩和了幾分,不是對手,但也不是隊友,他還有些不死心:“皇兄真不愿意助我?”
“若我日后了皇帝,必定封蹴鞠為國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恪揮手打斷:“倒不必為我許下這些東西,蹴鞠是正公弄出來的,他若覺得蹴鞠應當為國球,他便早就奏言父皇了。”
“用不著你我心。”
“再說了,蹴鞠雖然養活了不人,更是有人因此過上了富足的生活,但它的本質依舊只是一項競技。”
“當不得一國之牌面,至現在當不得。”
李泰看著李恪,覺得他有些陌生了起來,自己哥哥什麼時候能頭腦如此冷靜,說出來這麼一大串有條理、有格局的話來。
這就是正公的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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