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公主覺得自己格外幸運，臉上自然帶了笑意。沈言江卻覺得心中酸，又后悔自己一時激竟然將自己的喜歡口而出，此刻見十一公主都要拉著自己親了，他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切仿佛是自己的夢，又覺得有了十一公主今日這話，自己已經覺得足夠了。

“我不能和公主親。”他看著十一公主輕聲說道。

十一公主頓時愣住了。

“為什麼啊？”兩相悅了為什麼還不親？

“我喜歡公主，卻不能公主跟著我委屈。”沈言江垂眸，對十一公主說道，“公主示我以真心，我自然會對公主告知我的真心。只是我卻不能那麼自私，把公主也卷端伯府這渾水。”

長平長公主那樣驕橫，也是那樣強勢的人，如果十一公主嫁給他，那十一公主就必然了長平長公主的敵人。是皇家的長輩，又是名正言順的婆婆，想要拿十一公主，想要磋磨真是太容易不過了。

沈言江想一想十一公主如果日后被磋磨著過日子就覺得心痛難忍，此刻便鄭重地說道，“我希公主過清凈的日子。歲月靜好，等公主兒繞膝，回頭再看，就會發現，其實我并沒有那麼值得喜歡。”

他希十一公主嫁給一個家中和睦，對很好很好的人家。

然后如同曾經想過的那樣，把王老夫人和王人都留在公主府中奉養，滿地過這一生，不會有半分紛擾。

十一公主卻突然笑了笑。

“你怕我吃了姑母的虧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既然想要嫁給你，自然權衡過利弊，比起和姑母作對，和你錯失了緣分才是我最難過的事。沈言江，你覺得自己是個庶子配不上我，可我也不過是個無寵的沒有地位的庶出公主。我也不能帶給你什麼好，你娶了我，就失去妻族的助力，說起來倒是你吃虧了。至于姑母……”的目和著看著沈言江輕聲問道，“等咱們親，我就開府了。你是做駙馬的，本就要贅到公主府。咱們……帶著婆婆都在公主府上生活，避開端伯府的一切，這不就好了？”

沈言江目瞪口呆。

他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為了十一公主早就把婚后生活想好了震驚，還是都厚著臉皮管他生母婆婆了。

他年就在軍伍之中長大，邊都是男子，就算是在軍中再沉穩，在沙場上再能上陣殺敵，可是在此刻，他都繃不住沉穩嚴肅的臉。

他在軍中一向勇猛，有敵手。

可是在十一公主面前，卻潰不軍。

“我，我……”他不知該說什麼，再想要拒絕，卻覺得沒有了力氣，仿佛都在本能地反抗他的理智。

“看你。不過是贅罷了，這麼張做什麼。”見沈言江已經沒話講了，顯然已經默認了婚事，十一公主便厚著臉皮上前了這青年的下顎一把。見他英俊的臉漲得通紅，卻微微偏頭，仿佛默許了自己輕薄他，十一公主又覺得這樣堅毅的武將被俘獲之后莫名的令人心。

笑瞇瞇地拿纖細的手指挲了兩下這青年并不白皙的脖頸，卻見這青年的耳尖兒都紅了，卻忍著沒有彈，反而一只大手挲進了他自己的襟。

片刻，他的手里出現了一金釵，張地遞給。

十一公主垂頭，看著這金釵一愣。

這不是比金堅麼。

霍然想到當初花園里，這青年努力掩飾這金釵來歷時的樣子。

原來他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

十一公主不由微笑起來，又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些了，微微抬了抬下顎問道，“什麼時候打我的主意的？”

上充滿了一驕傲勁兒。

沈言江卻只覺得打從自己的心底歡喜起來，僵的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專注地看著十一公主低聲說道，“買它的時候，就在打公主的主意了。”

他的話里帶著幾分難得的繾綣，楚王冷眼旁觀，突然瞇起了眼睛。

他記得他也替皇帝買了一只金釵做手信，不過之前忘記給皇帝。

可是此刻，楚王看到十一公主手握金釵幸福甜的笑臉，眼角的余落在后哭包那羨慕的臉上，突然不想給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