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不由含淚對皇帝說道,“我從未擔心陛下懷疑太子。只是……若有人當真損害陛下,又挑撥陛下與太子之間的父子之,我為陛下與太子都很難過。陛下的清譽有損,我的心中本就為陛下小人攻殲難過。我更難過的是,陛下……那些小人欺負太子這沒娘的孩子,是想做什麼呢?他只有陛下一個父親了,難道連這些親,都要被這些小人斷絕,令太子一無所有麼?”
一向溫和的面容上慢慢落下眼淚,皇帝怔怔地看著李貴妃,看著的眼淚,不知是提到太子自失去母親只有自己這一個父親到傷,還是見落淚傷,輕輕抬起手想要給拭去眼淚,低聲說道,“太子還有朕呢,他怎麼會一無所有。你放心,他失去了母親,朕會連同皇后那份一同護著他。”
“我知道陛下對太子的疼。只是怨恨那些背后使出這些下作手段的小人罷了。太子打小兒沒有娘,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麼這些人還不肯放過他?陛下,就算是打了太子,令太子連陛下都失去,對這些只知道嫉妒的小人又有什麼好呢?”
李貴妃側頭,燕寧急忙搶先一步上前給眼淚,便對燕寧嘆氣說道,“暗箭傷人防不勝防,只是陛下英明神武,因此才能發現此中蹊蹺。不然……太子真是可憐。”
燕寧看皇帝,就見皇帝已經格外愧疚,又若有所思了。
皇帝的手指屈指彈了彈。
太子一向孝順,不可能謀算皇帝的威儀。
可這些人如果皇帝疑心太子,那對什麼人才是有好的呢?
必然是余下的那些皇子。
見李貴妃黯然落淚,皇帝不由出幾分心疼與憤怒。
他心疼李貴妃與太子這樣寬厚,可是宮中卻有人妄圖對他們下手,辜負了他們的善意。
也憤怒于如今竟然還有皇子敢于圖謀太子之位。
太子如果倒下,益的只有余下的皇子,不論是哪一個皇子,可皇帝如今對余下的皇子們都生出了厭棄與警惕。
燕寧見短短時間皇帝的臉變幻莫測,再見李貴妃三言兩語就把太子洗得這樣清白無辜,頓時什麼都不想說了。
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麼說的話,太子與陛下很可憐,可是被拿來當槍使的十皇子與十皇子妃,也很可憐呀。”燕寧弱弱的,膽怯地扭著擺對凝神細聽的皇帝小小聲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泰安侯當真是病死的麼?一個人既然生病,必然不可能突然就病死。可是大理寺里應該也會留意犯人的健康吧?泰安侯還是勛貴,大理寺一定會十分重視,那如果泰安侯病了的話,為什麼之前沒有人傳出話兒來,或者去診斷他,稟告陛下呢?等泰安侯斷了氣才鬧出許多的流言蜚語,我,我覺得怪怪的。”
鼓足勇氣說出這些,不僅李貴妃,甚至連皇帝都看著燕寧愣住了。
“王嬸你……”皇帝看著能說出這麼多疑點的燕寧,只覺得差點不認識。
他記憶里的燕寧,不就是一個只知道怯生生躲在楚王后,不通庶務的小姑娘麼?
什麼時候竟然這麼明白,這麼敏銳。
燕寧見他用刮目相看的目看著自己,一時張得要不能呼吸了。
“我說錯了什麼麼?”小心翼翼地問道。
皇帝迎著怯生生的眼睛才想搖頭,卻見宮門口楚王的聲音淡淡地傳來說道,“你說的沒有錯。”
楚王緩緩走到燕寧的邊坐下,看著這哭包對自己一瞬間就笑靨如花,滿眼的依賴,再看見皇帝用震驚的目看著燕寧,不知怎麼,只覺得心中愉悅,又為燕寧到莫名的驕傲,一時矜持地對皇帝抬了抬下顎說道,“阿寧打小就聰明機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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