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寒聽他提到上海的珠寶展,倒是愣了一下子,隨即想到木秀,他是做高檔珠寶生意的,想來手中也有上好的各種寶石。
不過,二十年不見,他雖然一直思念著他,卻不知道他是否也是一如從前的想著自己?而且,這二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他在外面另外娶妻生子,他們之間自然也有些隔閡。
而且,木秀對他已經很好了,元青花龍紋鼎他想要,他就送了給他。
他生日的時候,他也送了他價值不菲的生日禮,他沒什麼好抱怨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允許你用紅寶石比一下子祭紅釉。”林楓寒笑道。
“林先生,你手中真有宣德年間的祭紅釉?”王磊急急問道。
“有一只花瓶。”林楓寒笑道,“你如果喜歡,反正你家是做瓷生意的,仿一只就是了。”
“這市面上的高仿貨多了,哪里還用得著我們家來仿制?”王磊笑道。
“小寒,霽藍釉又是什麼東西?”陳旭華發揚不恥下問的神,繼續問道,他今天必須把那些有名的瓷都問一個清楚。
“我說的霽藍釉,不是宣德年間的孔雀藍釉,而是揚州博館的鎮館之寶元代霽藍釉白龍紋梅瓶,你下次去揚州,我帶你去看,你看了之后就會明白,為什麼那東西被稱為國寶了。”林楓寒低聲解釋道,“江湖傳聞,揚州博館的那只霽藍釉梅瓶,傳世者只有三件,其中一只在揚州,就那只梅瓶價值四十億。”
“我的乖乖!”陳旭華目瞪口呆,一只花瓶價值四十億?這到底是什麼概念?“能夠裝醬油嗎?”
王磊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鄙視道:“你除了知道醬油,你還知道什麼?”
“糖啊鹽的,我也知道。”陳旭華不理會王磊的諷刺,嘆氣道,“這絕對不是我能夠理解的概念。”
“瓷是中國國粹。”林楓寒解釋道,“這不是一個花瓶的問題,這是一種文化傳承,而且,各個年代的品瓷,都現出當時造瓷技的巔峰水平,有些東西,就算用現代科技,也不能夠再次燒制出來,因為某些材料已經沒有了。
所以,古時留下來的品瓷,均有很高的文化價值和藝價值,這些東西,是不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
最后科普你一個知識——所謂梅瓶,是一種小口、短頸、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一般小口只能夠一支梅花,所以稱為梅瓶,是觀賞花瓶,不是打醬油的。”
“我知道了,王磊!”陳旭華突然道。
“啊?”王磊一向看這個表哥就不順眼,兩人到一起,沒有吵過架,這個時候聽得陳旭華他,頓時呆了一下子,問道,“有事?”
“你家陶瓷館有梅瓶賣嗎?”陳旭華問道,“我不是說古董,我就說現代的花瓶?”
“這個自然有。”王磊點頭道,梅瓶、賞瓶,玉壺春,方瓶,燈籠瓶,抱月瓶等,都是普通的花瓶款式,哪家瓷館沒有啊?
“我明天去買幾個,然后——”陳旭華看了一眼林楓寒。
“我知道的,你明天去買幾個,然后裝醬油?”林楓寒笑呵呵的說道,“你這就是和梅瓶過不去了?你別說是買現代陶瓷去裝醬油,你就是買宣德青花、祭紅釉,孔雀藍釉什麼的去裝醬油,別人也不好說什麼的。”
“呵呵!”對于這個問題,陳旭華只是尷尬的笑著。
“林先生,你要紅酒嗎?”王磊站起來,說道,“我給你拿?”
“我不怎麼喝酒的。”林楓寒笑道。
“我能不能去揚州,看看你家的祭紅釉?”王磊討好的看著林楓寒道。
“沒事,只管看。”林楓寒笑道,“可以隨便,但我不賣。”
“大明宣德年間的祭紅釉,我買不起!”王磊笑道,“如果是花瓶,品相完好,送拍賣行的話,至也是千萬起價。”
陳旭華再次慨道:“而且買主還要看小寒臉,對吧?”
“哈哈!”王磊也笑了起來。
對于這個問題,陳旭華已經糾結了一晚上了,真的,千萬起價的珠寶也多,但是,他想要賣出去,可都是他看人家臉的。
“得了,我們賣個品瓷,也一樣是看顧客臉的。”王磊這個時候倒沒有落井下石,笑道,“做任何生意都是看顧客臉的,普通古董生意,也是一樣,你別糾結了。”
陳旭華聽了,笑笑,便不在說什麼。
三人又聊了片刻,林楓寒原本以為,陳旭華和王磊原本應該算是水火不容,但這種場合,大伙兒都顧著臉面,就算是較勁,也是暗中較勁而已。
仔細想想,如果不胡使岔子,相互下手,有個競爭對象,能夠相互激勵,沒有什麼不好。
“阿磊,爺爺那邊你。”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年人匆匆走了過來,看到王磊,微微皺眉道,“你躲在這角落里面做什麼?”
“表哥來了,我陪著說幾句話。”王磊說著,忙著起,向著大廳中央走去。
陳旭華小聲的對林楓寒介紹,林楓寒才知道,那個中年人是王磊的父親,倒不是做瓷生意的,而是中學老師。
王家只有老王和王磊是做瓷生意的,如今老王老了,準備把窯廠生意轉給王磊,王磊也確實有些能耐,年得志,和陳旭華一樣,都是極端驕傲的人。
“小寒……是許先生。”突然,陳旭華低聲說道。
“什麼?”林楓寒愣然,抬頭看去,只見老王偕同王磊,迎了一個中年人走了進去,那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愿。
對于許愿的來歷,王福杰多也知道一點,但一來兩人素昧平生,二來就他老王,還沒有這麼大的臉面,能夠請得到許愿來家里坐坐,所以,許愿突然趁著他七十大壽,登門拜訪,他也是滿頭霧水。
因此聽得家里人匯報,忙著過自家孫兒王磊,一起迎了許愿進來。
然后,二人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客套話,許愿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王老先生,今天是您壽宴,本來不該打擾,只是此事關系重大,我不得不冒昧打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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