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林楓寒吃飯，他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唯恐他這個好友出事，如今見到他平安無恙，倒也放下心來，當即詢問他在王家有沒有吃過什麼？斗瓷大會上，有沒有什麼稀罕瓷？

“我來蘇州是為著一件大事！”許愿老老實實的說道，“現在發現這事似乎和小寒還有點關系。”

“哦？”馬胖子不解？

許愿當即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馬胖子聽了，想了想，突然掌笑道:“造瓷技是中國的祖傳，也是中國的國粹，這如果讓國外技領先國造瓷技，全中國人民都臉上無，所以聽說灑金釉的出現，于是你就著急了？”

“作為一個中國人，我難道不應該著急？”許愿正說道，“我絕對不會讓灑金釉配方淪落在國外。”

“許愿，我不懂灑金釉配方。”林楓寒不傻，自然明白許愿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當即認真的說道，“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五歲之前的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

“我知道！”許愿笑道，“主人，你看我都你主人呢，你能不能把你那位父皇的手機號碼給我？”

林楓寒思慮片刻，說道:“許愿，等我征求過他的意見好不好？”

許愿一呆，他原本以為，自己找他要個聯系號碼，他應該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林楓寒竟然要征求木秀的同意。

“許愿，我有他助理的聯系號碼。”馬胖子說道，“這種事，你應該找他的助理談，而不是直接找小寒要他的聯系方式，難道你以為，這等生意他會出面和你談？更何況你一個電話打過去你怎麼和他說？

難道你說——主公，我是你家玉奴，我對你手里的灑金釉配方有興趣，你能不能便宜點賣給我啊？

我保證，你要是敢說，他絕對會直接掛斷你的電話，從此拉你黑名單。”

許愿被他一說，拍拍腦袋，嘆氣道:“我最近被這事鬧得真糊涂了。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承包窯廠，燒制瓷，多普通正常的事啊，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而且，他應該還一直遮遮掩掩，否則，我去年應該就查出來了。”

“他是誠心瞞，而我們的注意力，都被二十年前的那個案子吸引住，沒有多想。”馬胖子說道，“我今天聽了，都覺匪夷所思，不過，我倒知道他為什麼要瞞。”

“為什麼？”許愿還是覺有些想不明白，他心中已經把木秀問候過很多遍了，如果不是礙于林楓寒在場，他現在都想要罵娘。

“一批高仿瓷中，如果夾真正的古瓷，一般人能夠查出來？”林楓寒突然說道，“就算有資深大鑒定師坐鎮，也一樣要打眼。”

“我知道啊！”許愿說道，“剛才老王一說，我就想到這個了，我又不傻，但是你不知道他……他燒制的瓷，從來沒有流落過市場，也就是說，那個窯廠本就沒有出過品。四年時間，他開窯燒制過八次，平均半年一次，但是，所燒制出來的瓷都沒有出售，別說是出口了。”

林楓寒愣然，想起王福杰的話，頓時忍不住吶吶念叨道:“窯變……質變……難道他真想要研究出回春的配方？”

“什麼窯變？”馬胖子對于瓷一籌莫展，當即問道。

“窯變是在燒制過程中，由于高溫和釉、氧化還原等因素的影響導致的釉發生變化，我對你說過，我家那個黑釉兔毫盞和藍鷓鴣斑盤子，都是窯變下的產，這種變化，并非是人工能夠掌控的。

所謂窯一，出窯萬彩，又有說法做‘窯變無雙’。影響窯變的因素太多，不是人力能夠掌控，所以，凡是發生窯變的釉，都是獨一無二的，再也找不出第二只，因此彌足珍貴。”林楓寒說道，“開始的時候，發現窯變釉，窯工都認為是不祥之兆，常常直接砸碎。

但是，由于窯變釉非常麗，到的清代的時候，已經被人視為一種祥瑞，甚至專門開始研究窯變，據《南窯筆記》載，清代生產的窯變釉，火時任由釉流淌，變化隨其自然，沒有預定的澤，而且已經有人能夠配置釉料，控制火候，掌握了窯變的規律。著名的如康熙郎窯紅、豇豆紅、蘋果綠等品種，都是窯變下的產。

至于質變，就是怪陸離，荒唐不經的說法了。”

“我還真不知道，瓷有這麼多的講究？”馬胖子不無慨的拿起手中的一只酒盅，說道，“一個皿而已！”

“你不是也喜歡古董？”林楓寒問道。

“我是看上它的投資價值。”馬胖子搖頭道，相比較，他收藏古董，就是看上了古玩的投資和增值空間，對于瓷字畫，他并不怎麼懂。

“小寒，說質變！”許愿沒有理會馬胖子，忙著問道。

“質變，就是在經過高溫、釉，氧化還原的反應下，陶土本發生了一些變化，使得燒制出來的瓷有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功用。”林楓寒解釋道。

“比如說——枯木回春？”許愿突然說道。

“對！”林楓寒點頭道，“現代的化，催劑，生長等等，都是促進植生長的，甚至現代科技還研究出了轉基因等等，這些都不算稀奇的事，將來科技發達，還會研究出更多的東西來。

萬生長都需要泥土，而陶土也是土，土壤在高溫下，會產生一些奇異的變化，也不算稀奇事。

歷代都有一些回春瓶之類的說法，但由于實在太過稀，就不知道實到底是什麼樣子？效果到底如何也是不堪明了，古人記載，大都夸大其詞。

如果只是放水，能夠讓略略枯萎的樹木煥發生機，那麼以現代科技，在水中摻一些高效營養，普通花瓶應該就可以辦到。”

“被你一說，觀音娘娘會哭的，羊脂玉凈瓶一點作用也沒有了。”馬胖子哈哈笑道。

“別胡說八道，神明。”林楓寒忍不住笑罵道。

“對了！”馬胖子突然道，“我想起來了，《白蛇傳》中，青蛇跑去梁王府盜寶，其中不就有能夠讓枯木回春的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