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忽然劇烈震了起來。
轟隆隆的聲音,像是決堤的洪水由遠及近正在飛速而來。
一直護在蘇揚邊的楚項臉猛然大變,“最糟糕的結果恐怕來了,聽這靜,他們恐怕是用了火牛之類的戰。蘇大人,這是一場死戰,我們沒有能力保全更多的百姓,等會兒一定要跟進我!”
“若我能帶你殺出一條生路,那就萬幸。如果不能,大人千萬不要心慈手,不要顧忌我,能跑就趕跑!”
蘇揚一把抓住了楚項的肩膀,“楚兄,何必說這麼多,我蘇揚也不是那麼惜命的人!”
“盡力而為,拼盡全力,我們不但要為自己殺出一條活路,還要斬了對面狗賊的腦袋!”
楚項擰一笑,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酒馕,“喝兩口,壯壯膽?”
“今日,必須喝兩口,此時不喝,我怕我沒有機會再喝了!”蘇揚接過酒馕,仰頭狠狠灌了一大口。
將酒馕還給楚項,他豪爽的一抹,說道:“酒壯慫人膽,這一口酒下去,我看我今日能不能多殺幾個賊子!正一正我蘇揚的名聲!”
“自然應當,大人今日必將為百人敵!”楚項喊著,仰頭咕嘟咕嘟狠狠灌了一大口,臉上這才有了滿足的表。
邊上,一名軍忽然說道:“大人,能不能給我也喝一口?我這會兒有點抖得厲害,撐撐膽氣!”
楚項二話不說就把酒馕拋了過去,“來一口,暖暖子,等會好殺賊!”
“好!”那名軍朗聲大喝,酒還未下肚,一膽氣就已先上來了。
很快,接二連三的有軍討酒喝。
楚項的酒馕就這樣越傳越遠,不知道傳遞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那轟隆隆的聲音已經在迅速的近了,仿佛就在耳畔。
“是牛!”
“火牛!”
前方有人大吼了一聲。
“分開!”楚項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拉著蘇揚就往旁邊的建筑跑。
“分開,馬上分開!”
他們在陣中,本看不見前方發生了什麼,只能通過聲音判斷。
還好蘇揚這次帶出來的都是軍和刑部的銳,起碼能做到令行止,跑的速度夠快,但跟在他們后的百姓就遭殃了。
他們沒有軍人的素養,行力也沒有那麼快。
渾燃燒著火焰的蠻牛,出現在了蘇揚的視野里。
足足有近百頭!
被燒瘋了的牛,本不管不顧,見什麼就撞什麼。
一個個的將士像是被踢飛了的皮球,接二連三的被撞飛。
被撞飛的時候還活著,可一落地,就沒氣了。
他們趁機揮舞長槍短刀,但只能給牛的上留下了一些傷口,卻很那將皮糙厚的火牛一刀斃命。
蘇揚和楚項也沒有閑著,他們趁機獵殺沖過來的蠻牛。
但收效甚微,若不是楚項功夫了得,蘇揚也差點代在了牛蹄子下。
“我錯了,我應該帶弓箭手的!”
搏斗了兩頭蠻牛,蘇揚已幾乎筋疲力盡。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大人替我引一下,我把前面這頭畜生給了結了!”楚項了肩膀上被牛撞出來的傷口,對蘇揚說道。
近百頭牛沖進了數萬人群中,也一時半會難以突破,只能漫無目的橫沖直撞。
“好!”蘇揚撕扯下上的袍,將其浸在泊中片刻,拿了起來。
在這座人間修羅場,現在最醒目的就是紅。
蘇揚拿刀高舉著還在滴的袍,沖著那頭牛就沖了上去。
吃痛發狂的牛,蘇揚也不知道這個辦法能不能管用,但他能想到的僅有這個辦法。
“小畜生,看這兒!”蘇揚像是個狼狽的瘋子,舉著袍挑釁火牛。大風小說
他剛喊了一聲,那頭牛就舍棄了沖撞百姓,沖著蘇揚橫沖直撞了過來。
眼看蠻牛就要沖到眼前,楚項一把撥開蘇揚屈膝行了出去,一刀捅進了牛的脖子。
“哞……”
蠻牛掙扎了一下,前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緩緩倒地。
楚項借機一個翻滾,從一側滾了出來。
“蘇大人竟然還懂的馭牛之法,這可就太好了,下一個,那個!”楚項著氣,連一口氣都沒有歇,就又上了一個目標。
蘇揚看著楚項的模樣,有些于心不忍,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矯的時候。
重重點了下頭,他舉著紅的袍就沖了上去。
蘇揚引,楚項揮刀。
在連殺了三頭牛之后,他們打出了節奏。
也吸引了周圍被火牛沖撞的狼狽逃竄的將士和百姓的注意,他們紛紛效仿。
并不是蘇揚把這個辦法藏著不說,實在是在這樣的況下他本就沒有辦法說。
還好大家在生死危機的面前,智商和膽魄都勉強在線,知道學。
在付出了不知道多人的命之后,包括蘇揚在,他們終于索到了殺牛的經驗。
火牛是很蠻橫,可它們面對的是始終是數萬的人類。
哪怕一人一磚頭,也能很輕易的敲死他們。
可這個況下的人和火牛沒有什麼區別,都只顧著慌逃竄,本無法組有利的反擊。不幸中的萬幸是,蘇揚和楚項帶了好頭,讓大家都看到了希,減了不知道多的傷亡。
在連殺了六頭牛之后,蘇揚一把摁住了還再度出擊的楚項。
“歇一歇!”蘇揚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再打下去,你會力竭而死的,別撐了!”
蘇揚幾乎都能看到楚項的嚨里在冒煙了,他整個人的狀態,此時就跟被燒紅了眼的蠻牛沒有什麼區別,看起來又疲憊又瘆人。
楚項沒有再堅持,一屁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說道:“如果這個時候有一桶水就太好了。”
蘇揚也想要,可惜這里現在只有,沒有水。
“其實我更喜歡在這個時候口里含上幾顆酸到掉牙的青梅,如果能來點冰就更好了。”蘇揚癱在地,喃喃說道,“一下青梅酸的味道,然后泡一杯冰涼的薄荷水,一飲而盡,那真的是通舒泰啊!”
楚項接連咽了數口干的唾沫,角扯出一艱難的苦笑,“蘇大人為何總是這麼有辦法?這讓你給你說的,我里竟然有口水了。”
“梅止。”蘇揚微微一笑,“你應該是吃不了酸的,換做旁人,我這麼說,應該起不不了什麼作用。”
“蘇大人說對了,我好酒,但吃酸的,確實不行。”楚項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先宰了那幾頭畜生,蘇大人可還有力氣?”
“比你應該強一些!”蘇揚拄著刀站了起來。
他雖然疲憊至極,但相比楚項要樂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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