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的雙目中閃爍著森冷的殺意,“袁弘慈在什麼位置?”
“在二皇子出兵之后,袁將軍就暫時按兵未。他曾派人來過,會見機行事,伺機從背后給二皇子來一刀。”面對蘇揚這樣的眼神,莫小刀不由得覺有些不過氣來。
這短短的數月時間,蘇揚這位儒將的氣勢,已經漸漸擺了“儒”字。Μ.166xs.cc
不管是氣勢,還是下手,都越來越狠了。
“袁老頭這一次倒是沒糊涂。”蘇揚點了點頭,“王朗!”
一聲大吼,不遠正在盯著將士們打掃戰場的王朗,立馬快步奔了過來。
“將軍!”王朗喊道。
“兩千人的戰場,你親自盯個屁。”蘇揚罵了一句,吩咐道,“將北莽那些步卒全部收攏起來,讓他們挖坑。就在此地,在這戰神坡下,給我挖一個足夠容納十萬人的大坑!”
“勞資今天送二皇子一程!”
王朗被蘇揚這一嗓子嚇了一跳,立馬直了腰桿,繃圓了氣勢大吼道,“喏!”
蘇揚就佩服二皇子的勇氣,他竟然想用步卒包抄他這足足八萬步卒,和兩萬騎兵。
真是勇氣可嘉!
在援兵抵達之后,蘇揚現在的底氣很足。
既然二皇子還是跟從前一樣的自大,這個驚喜看來他不想送還都不行。
……
齊王屹立在皇帝曾經經常拎著個酒壺,眺戰場的城墻上。
烈烈旌旗在狂風中吹的咔咔作響。
像是在他的耳邊,擊響了慷慨激昂的進兵戰鼓。
“戰神坡……我踏馬的,為什麼我自己說起這個地名會這麼恥。”他低罵了一句,復又調整心態問道,“戰神坡的戰況如何?”
“回王爺,一切順利。”邊急速奔赴而來的斥候大聲說道,“魏國公被敵軍包圍,又反包圍了敵軍,如今戰事已接近尾聲。不過二皇子出了本部一半以上的兵力,再度包圍了上去。”
“蘇揚還未撤退?”齊王問道。
“沒有!”斥候回答道,“魏國公正下令北莽俘虜挖坑。”
齊王輕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撤,二皇子這麼蠢的打法,無異于將一盤菜送到了蘇揚的面前。但他竟然下令挖坑,看來是要坑殺那些叛軍了。”
“當初他還因為這事,跟我臉紅脖子的爭吵過,如今下起手來,倒是比我還狠。”
“天狼山下的北莽軍有何異?”
斥候回答道,“在北莽那支兩萬人上下的騎兵出之后,他們就再無靜。”
齊王微微頷首,“將斥候散出去,探查京城百里的敵軍向。”
“另傳令,整軍,隨時準備出征!”
“喏!”
齊王抖擻了兩下肩膀,闊步走向了不遠那面碩大的戰鼓。
“本王親自為魏國公擊鼓助威!”
“殺!!!!”
他像個瘋子一般,忽然毫無形象的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怒吼,然后鉚足了渾的力氣敲響了戰鼓。
砰!
砰!
砰……
張而急促的戰鼓聲,響徹京城。
城墻上不僅僅只有這一面戰鼓,而是足足一長排。
守候在戰鼓旁邊的軍候見狀,非常果斷的拿起了鼓槌,甩開膀子。
“殺!!!”
一道道雄厚的喊殺聲伴隨著戰鼓急促的聲音響起。
咚咚咚!
藍天上的白云,在如此磅礴的殺氣下,都瞬間遁去。
滿目瘡痍的大宋京師,在這鼓聲下,忽然間像是垂死的雄師憤然起,使出渾的力氣發出了一聲怒吼,再度抖擻神面向了敵人。
石閔站在城門,仰頭看向了鼓聲震天響的城墻,咬著后槽牙,崩足了力氣舉起了手中的刀,面猙獰的發出一聲大吼,“殺!!!”
“殺!!!”
這磅礴到足以讓人往自己是誰的氣氛,令將士們瞬間氣翻涌。
他們瞪紅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怒吼,“殺!”
“殺!!!”
這道道雄厚的聲音傳出去了一里、兩里、三里……
將士們站在軍陣中屬于自己的位置,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激,憤怒。
但他們知道自己的刀該砍向何方。
越時空,大宋這最后的三支軍隊,在這一刻的氣勢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統一。
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許是主將們的心有靈犀吧。
皇城。
已經習慣了將酒壺拎在手中的趙煊,側耳聽了聽,忽然疾步奔到了殿門口。
“南門陌,怎麼回事?”他急聲喊道。
南門陌聞訊疾步跑了過來,面有些難堪的說道:“回陛下,臣……暫時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趙煊的面陡然猙獰了下來,他連喝兩聲,大吼道,“這踏馬的是進軍鼓!進軍鼓!百鼓齊鳴,你竟然告訴朕,你不知道?”
南門陌愧的低下了頭,但事實是,這個鼓聲來的太突然了,他真的不知道。
“陛下,今日不管是齊王,還是魏國公、袁將軍都沒有派人來告知有戰事,這鼓聲響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南門陌解釋道。
他的話剛剛說完,忽然城傳來無比清晰,震耳聾的喊殺聲。
那鏗鏘有力,氣勢十足的聲音,好像就是在耳畔響起的。
“這……”南門陌怔住了。
可他真不知道今天有戰事。
“還愣著做什麼?派探馬去探,去探!”趙煊大吼道。
“喏!”
南門陌迅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這個只知道忠心的廢!”趙煊氣的臉都有些發紫,“戰事風云變幻,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他竟然還指著齊王、蘇揚派人來告訴他。”
“今天一定是發生了大戰,還是突然發生的!”
“城并沒有大靜,肯定是蘇揚和袁弘慈這兩個人哪兒出現了戰況。”
趙煊著手急的在原地不斷轉圈,就連踩上了他剛剛摔碎的酒壺,他都沒有察覺。
元公公見狀,急忙上前拉住皇帝,“陛下,您稍微歇口氣,歇口氣。”
“朝廷現在有四十萬大軍,又有齊王、魏國公這樣三位能征善戰的大將,一定沒事的。”
趙煊猛然抬頭,攥著拳頭,對元公公說道:“朕是激的,你看不出來,朕是激!”
元公公:……
他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你知道嗎?”趙煊自顧自的說道,“袁弘慈打仗保守,老持重,他是守城的良將,可卻不擅長進攻。”
“而蘇揚,現在就像一頭兇狠的惡狼。”
“只要被他盯上,哪怕是敵人的一缺口,他一定會悍不畏死,無所顧忌的沖上去。”
“并且,他能打勝仗,你懂嗎?!”
元公公的表迷茫了。
這個……我真不懂,陛下您就別為難我了。
趙煊說道:“今天的戰事很突然,能這麼突然,并且還能在短時間讓齊王毫無準備的百鼓齊鳴急促調兵的,只有蘇揚,不可能是袁弘慈!”
“他在做什麼?希這小子不是突然間對敵軍發了大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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