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多是祥符縣附近的人來賣,那一段河裡頭本來也沒幾個船上人,月前黃河化凍,也不知怎的,有個擺渡的偶然網得一條大魚,午間纔拿去賣了,沒想下午又得了條三十餘斤的鯉魚,很是發了筆小財,左近人聽了,要湊熱鬧,也都到那一段河去撈魚,果然各有收穫。”
京畿左近把靠水吃飯的漁人都做船上人,是以那人一說,範堯臣便點了頭,示意自己聽懂了。
那人又道:“消息傳得開了,又見那一日日能網得大魚,就有附近的專司撈魚的船上人跟了過去,幾日裡頭,人人俱是收穫甚,見附近價格低了,索運來京城裡頭。”
“往後十餘日,便不僅祥符縣,沿河順流之,所到縣鎮,但凡日日下河的,俱是有所捕獲。”
“無故漁,那些個船上人可知道這是什麼緣故?”範堯臣問道。
他自家是個灌園郎,小時候雖也下河過魚,可同正經的船上人畢竟不是一碼事。業有專攻,他也不去逞那個能。
那人搖頭道:“問了一圈,都說不出什麼道理,只異口同聲,說是新皇繼位,魚躍龍門,天有所示,地有吉兆。”
又苦笑道:“小的聽說白馬縣得了兩隻忒大的,一雄一雌,正拿好飯好魚養著,要再喂得胖了,拿來當做祥瑞,獻與太皇太后同天子。”
此事當真是在範堯臣意料之外,卻又在世俗理當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
先皇趙芮剛親政時很是熱衷,到得後頭就不太弄祥瑞這些東西,可畢竟太皇太后是個老人,早年雖然也不信,可萬一現在晚年就信了呢?
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此時都不用舍孩子,只是丟兩條大魚出去而已。
若是中了當然甚,若是未中,最多給下旨申斥一番罷了,實在運氣不好,也就是罰銅增磨勘的置,也怨不得那些個正事不做,整天曉得去折騰些狗屁倒竈的員們蠢蠢。
如此蠢材,範堯臣懶得去管,他想了想,只問道:“那祥符縣旁的黃河水深,比之經流其餘縣鎮的黃河水深如何?”
那人道:“小的聽了人的吩咐,已是去查問過,打漁的也好,走船的也好,都說那一比起旁的地方,更要湍急許多,尤其這月餘間,不知如何,水深復又高了不。”
範堯臣問道:“可是知道什麼緣故?”
那人道:“都說不知是個什麼緣由。”
範堯臣點了點頭,吩咐道:“你且記下此事,明日去衙中翻翻奏報,看那祥符縣縣可有報送水深之事。”
又問道:“除卻大魚,那祥符縣附近可是有什麼其餘異象?”
那人搖頭道:“也無什麼旁的異象,只是聽聞這旬月裡頭,獵戶打得鳥蟲魚也多了,河岸邊上常有爬蟲四行。”
範堯臣越問越是憂心忡忡,特地又吩咐道:“明日去衙中,若我忘了,記得提醒我一回,我喚了欽天監的人來問話。”
那人反應得極快,失聲道:“參政,您是說,難道近日要發……”
他不敢把話說完,將後頭幾個字復又進了裡。
範堯臣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遇事從不避諱,也沒有忌諱。
當來的壞事,從來不是你不說,它就不會來。
他解釋道:“雖是不敢確信,卻也有幾分像——我雖未得見,但看前人記載,又兼上回去青州賑災,聽得當地倖存之人說過,地之前,常有大魚大蝦出水避禍,遊往安全之,無論山中野、地下蛇蟲,一般也有所覺,往往四逃竄,人輕易便能捉個正著。”
下頭立著的那人著拳頭,聽得頭上皆是汗。
京師已經許多年沒有地,若是遇得地這樣的天災,可又如何是好?要躲往其餘地方嗎?又應躲去何?自家還要在此找飯吃,又能躲去何?
見他這副行狀,範堯臣不得安兩句道:“也未必是準的,明日召了欽天監的人來問問,再去細究。”
然則那人聽了他這番話,卻明顯更是張了,道:“欽天監何時中用過!算個晴雨,都能把天當做晴天報,也就是哄哄飯吃,如何能信!”
他雖沒有說出口,可那話中之意,明顯更願意相信範堯臣,而不願相信欽天監。
範堯臣道:“且再看看,若有後續,再看如何應對也不遲——若是我沒有記錯,祥符縣前年報過來的抄剳之數,縣中足有人口十數萬戶,如無十分肯定,輕易挪不得,否則便是妖言衆,欺君之罪了……”
又道:“此事務必要好生守著,若無十足把握,決不能往外說,否則,怕是會引起民。”
那人連忙點了頭,道:“參政放心,小的自省得。”
兩人說完,又對了明日要做的事,心俱是十分沉重,對坐了片刻,那人道:“參政,上回您問的那一樁事,我已是回去好生思量過了,既是參政有此需要,左右也是聽差,只要您有吩咐,我便應了。”
範堯臣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委屈你了,只要過得這兩三年,他那一架子起來了,你一般還是回來我這一。”
又道:“你我搭手多年,一日離了你,我這一當真是十分不慣。”
那人卻道:“雖是當著參政的面,我也不怕說,到得他那一,若是其人胡來,我是待不下去的!”
範堯臣哈哈笑道:“你只把他當做子侄,遇得不對,好生教訓便是,我已是代過了,他不敢不聽的。”
這一句用的乃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那人多年爲爲吏,心細如髮,又怎的會察覺不出來其中區別。
可他卻沒有做聲,只又問道:“姑爺他選了這許多天,選定了不曾?怎的好似也沒個音訊過來?”
雖是當著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的面,到底是家醜不可外揚,範堯臣便道:“我且遣人去問問,想來這一二日便知道了。”
果然派了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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